第385頁

    「周家不讓么妹進門怎麼辦？」

    程四嫂問。

    「都領證了，就是他家的人，既然是他家的人，那當然要嫁過去！大不了我們在彩禮上讓讓步就是了，」程父想得比較遠，「周家未來的日子只會長遠，么妹嫁過去一定能幫扶娘家，要是和周愛國離了，再找一個，肯定不如周家！」

    聞言，程麗青在心裡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覺得程父說得有道理，於是原本有些慌的心頓時平靜下來。

    周素蘭第二天早上起來召喚出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有六個鹹鴨蛋。

    她把鹹鴨蛋給周紅英，「昨天回來忘記給了。」

    周紅英看見六個大鹹鴨蛋，臉上的笑多了兩分，「待會兒我給你裝一個在布包里中午吃。」

    「好，」周素蘭點頭。

    周奶奶和周紅英吃過早飯，把家裡收拾了一下，便一道出門了。

    她們坐了一個小時的班車來到程家所在的地方。

    一進巷子口，周奶奶就怒氣沖沖地找人大聲問程家是哪一家。

    昨天的事兒動靜那麼大，整條巷子就沒有不知道的，見她們一臉怒氣，便先問一兩句，「你們是哪家的？」

    「我們是被程家騙婚的那一家，說來也是倒霉……」

    周紅英巴拉巴拉大聲地把趙衛軍、程里青還有周愛國之間的事兒說了個清楚，最後還紅了眼，拉住那位嬸子哽咽道，「我大哥容易嗎？好不容易相看中一個嫂子，結果被騙成這樣！程家真的太欺負人了！」

    那嬸子聞言雙眼迸發出吃瓜的光芒，「我就聽段家嬸子說，那程五丫頭身子不僅破了，還生過娃，我想那個娃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小娃娃了，看不出來程家是這種人家！」

    周奶奶也嘆氣，「可不，我也是被啄了眼，才會給我那大孫子相看這麼一個姑娘！」

    圍著她們的人不少，見她們要去程家，立馬出來一個熱心的婆婆，挽住周奶奶的手親切地叫著老姐姐，帶著她們往程家去。

    程麗青還是和程母以及幾個孩子在家。

    不同於往日，他們家的大門是緊閉著的，還落了門閂。

    「程家的，有人找你們。」

    婆婆笑眯眯地在門外喊道。

    聽見動靜的程母側過頭，「誰啊？」

    程麗青提著心站了起來。

    「我、劉家的，」婆婆又高聲道，「有人找你們，我就把人帶過來了，好歹是客，你們把門打開啊。」

    「誰找我們？」

    程母皺起眉頭，她娘家人早就不和她來往了，程父這邊也沒幾個親戚，就是過年的時候都不走動，平日裡還真沒什麼人過來。

    「會不會是幾個嫂子娘家那邊的？」

    程麗青小聲說。

    「不可能，」程母一臉嫌棄，「他們吝嗇得要命，絕對不會來串門的，我也不會給他們什麼東西，更不會讓他們留飯，所以一來二回的，就不來了。」

    「那能是誰？周家那邊的？」

    程麗青更緊張了。

    「周愛國不上班啊？他那工作能請一天假就不錯了，哪能天天請假？你還沒這麼重要。」

    程母的話刺痛了程麗青的心。

    她抿了抿蒼白的唇，「那能是誰？」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怎麼這麼蠢笨！」

    程母罵。

    程麗青：......能開門你早說啊？現在嗶嗶個錘子！

    她去把門打開，結果一個高挑的姑娘進來一手抓住她的頭髮，一手就把耳光在她臉上扇！

    啪啪啪左右開弓好幾下，打得程麗青蒙了，侄子侄女們嚇哭，程母趕緊讓孩子們進房間去，出來見那婆婆在偷笑，於是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後，想要上前拉扯還在打人的周紅英，「你哪家的？你怎麼一上來就打人？！在我們家打我們的人，你是不是瘋了！」

    程母作勢要打周紅英，結果被周奶奶攔住，她冷哼一聲道，「我是周愛國的親奶奶，這是周愛國的親妹子！你打啊！」

    程母手一僵。

    旁邊看熱鬧的婆婆眼珠子一轉，然後跑出去了。

    原本想要反擊的程麗青一聽打自己的是自己的小姑子，也不敢還手。

    「哎喲，是親家奶奶啊，」程母扯出一抹笑，放下手去扶周奶奶，被周奶奶一臉嫌棄地拍開，力度也不小，把程母的手背都拍紅了。

    程母齜牙咧嘴一番，想罵人又怕得罪人，只能忍了，「有什麼話咱們進屋說，哎喲可別打了，么妹你快去沖糖水！」

    周紅英不聽，又給了程麗青好幾下，把她頭髮都扯掉了好些後才滿意地鬆開手。

    渾身都疼的程麗青忍氣吞聲地進灶房了。

    程母一把將門閂落下，剛才那婆婆跑出去，她就知道沒好事，不把院門關上，這熱鬧可會被看個夠！

    周奶奶冷著臉，和扶著自己的周紅英進了程家堂屋。

    程麗青整理好頭髮和衣服，端著糖水碗過來，周奶奶抬眼看她，「你和趙衛軍之間的事兒，我們兩家人都清楚，別在這跟我演。」

    說了大半天自己女兒和昨天那青年不認識，那青年自己認錯人，卻不得到周奶奶二人半句回應的程母聞言狠狠噎住了。

    程麗青想解釋，被周奶奶伸出的手打住了。

    「你是考上師範學校的人，如果你老老實實跟愛國離婚，我們兩家的事就平了，如果你還在那解釋，不願意承認，想要嫁到我們周家來，那你這師範學校就不要上了，而且就算嫁到我們家，愛國也不會接納你，你空有一個名分在那，一輩子都守活寡去！怎麼選，你想想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