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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漂亮的花紋和精緻的點睛之筆,還真有了點工藝品的意思。

    不過最讓他出乎意料的,竟然是這一套籃子還拿了優秀獎。

    期中考試結束後,表彰大會和各項活動的頒獎一起進行,春生坐在獲獎等候區感覺像在夢遊,雖然聽說獎品只是一塊紀念章和獎狀,但這是他第一次在這麼好看的禮堂上台領獎。

    「恭喜啊,」身邊落座一個人,溫聲道,「我就說你手很巧,以後多參加活動吧。」

    春生抬起頭開心說:「學長,你坐這裡啊。」

    梁翊點了下頭:「我一會兒也要上台的。」

    春生安靜比了個鼓掌的手勢,梁翊要上台領的獎肯定比他厲害多了。

    嘉賓席最前排陸續有人落座,春生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有點緊張問:「一會兒都是誰給我們頒獎啊。」

    「那多了,」梁翊笑笑,「分管校長,主任,老師,學生代表,都有可能,不過今天來了位大佬。」

    春生:「大佬?」

    「嗯,」梁翊指指最中間位置的那個人,「是新來的校董,沈家二公子,搞金融的很厲害。」

    春生看著那個比周圍人明顯高大一些的背影,大佬剛才回過頭,但他沒細看。

    他對各個集團勢力不了解,梁翊說很厲害那一定很厲害。

    過了最初的好奇,春生拿出單詞本開始背,直到梁翊戳了他一下,才發現馬上就要頒到手工大賽了。

    他跟著其他獲獎者一起上台,站在了最後。

    原來從台上往下看觀眾席是這種感覺,好神奇。

    春生誰都不好意思看,微微垂下睫毛。

    直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停在他面前。

    他抬起頭愣住了,是那位很厲害的新校董,姓沈。

    如果是其他人,他可以打招呼說老師好或者學長學姐好,但現在……

    春生糾結著說了一句:「沈先生好。」

    然後意外地聽到沈先生說了兩個字:「沈括。」

    沈括看著他,眼神很平淡也很溫柔,他一時有種錯覺裡面好像藏了很多東西。

    他再一次恭敬地鞠躬說:「沈先生好。」

    沈括虛扶了他一下,把獎章和獎狀遞過來說:「你的小籃子做得很好。」

    春生有些意外,沒想到校董還會親自看他們的作品:「謝謝沈先生。」

    沈括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春生的頭髮有點長了,一縷劉海擋在眼睛上,沈括捏了捏手指,什麼也沒做。

    頒獎嘉賓和學生合影后各自下台,沈括下去後沒有回嘉賓席,徑直離開了。

    春生猜大概是有事情要忙吧,他看著大步離去的挺拔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看出了一絲孤獨。

    校董這樣的大忙人,春生想應該也就見這麼一次吧,卻沒想到還會見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在頒獎的時候,有手工比賽,也有散文詩比賽。

    每次沈括的話都很少,只說一句你做的小河燈很漂亮,或者說你寫東西很有天賦。

    春生從一開始的畏懼,到漸漸覺得沈先生是一位非常關注學生的好校董。

    到了初三,大家都有了一些壓力,學校的高中部比初中部更厲害,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升進去。

    春生的成績還算穩妥,倒也沒有那麼緊張,甚至還忙中偷閒參加了今年的徵文比賽。

    阮喬轉著筆說:「還好就一年舉辦一次。」

    春生笑:「哪個不是一年舉辦一次。」

    阮喬筆一收,左右晃晃說:「當然不是啊

    ,除了手工和徵文比賽,別的都是兩三年才辦一次呀。」

    「是嗎?」春生平時沒太關注其他比賽,學校的活動太多了,他連項目都記不清,別說頻率了。

    「就是因為太多了舉辦不過來嘛,所以才輪著來,不過估計手工和徵文比較受歡迎,所以每年都有辦,」阮喬拍拍春生肩膀,「看來你還是很符合大眾審美的嘛。」

    春生笑了笑,是他能參加的就這兩個,說來倒是挺幸運的。

    「哎,」阮喬突然一臉八卦問,「你家學長去高中部了,想他不想?」

    春生臉一熱,小聲抗議:「你說誰啊,什麼我家學長。」

    「嘖嘖嘖,」阮喬才不信,賤兮兮說,「就經常來給你送小吃的小玩意兒的那帥哥呀,哦~我的學生會主席大人。」

    春生扶額:「你少看點亂七八糟的東西吧,要中考了。」

    梁翊升入高中部後,春生見他的次數確實少了,小喬剛才把他問得心裡一驚。

    他其實能隱隱感覺出來一點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但小喬應該看不出來吧,八成就是口嗨。

    那梁翊呢?

    春生不敢想,也根本沒敢抱有其他想法,學長幫扶他那麼多,他不管想什麼都是冒犯。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在書桌中看到那樣一封信,更沒想到之後發生的事。

    午後,沈括在校園裡散步,他現在作為校董,在學校有一間名正言順的辦公室,有時會立於窗前,有時會下樓去看看小孩們在體育課上奔跑。

    這天中午本是隨意走走,沒想到在操場邊偏僻的樹下看見了春生,少年正讀著一封信,揉了揉眼睛。

    這兩年多,沈括一直保持著恰當的距離,不讓自己過早地去干預春生,但看見他一個人坐在樹下哭,一時間什麼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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