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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只是不被需要了。
秦濯閉眼緩緩呼出一口氣。
再睜開
時,他面色恢復了沉靜,用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準備直升機,回京市。」
秦濯收拾好情緒,今天和阮喬分別,也許不會再見了。
他想問阮阮能不能最後抱一下。
阮阮一定會想吐吧。
秦濯笑了笑,算了。
早上好不容易才喝了一碗粥。
「寶寶,我們回去了。」
秦濯敲了敲阮喬臥室的門,裡面的人當然不會給他反應。
他推開:「我是說帶你……阮阮?」
秦濯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發怔。
他去看了幾個房間都沒有找到人,卻在路過陽台的時候看見預料之外的人。
「阮喬!」
阮喬被陸然和喻肆扶著馬上就要走出院子,秦濯一時氣血翻湧,直接從二樓陽台翻身而下。
「阮喬!」
他心中積鬱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轉化成憤怒。
他可以自己送阮阮走,可他們算什麼東西也敢動他的寶貝?
所有人都要帶走他的阮喬!
秦濯壓抑的痛苦一時有了發泄的出口,像一隻終於掙出深淵的惡龍。
那兩人帶著阮喬並跑不快,很快便被秦濯追上,三人兇狠地扭打在一起。
陸然和喻肆這些天找不到阮喬早就氣瘋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人,看見阮喬虛弱趴在窗邊的第一眼,就恨不得手撕秦濯再燒了這整棟牢籠。
最原始的暴力和噴張的憤怒交織在一起,三個男人都像失了理智的野獸。
喻肆腰間有一把槍,剛拿出來就被秦濯一腳踢飛。
三人糾纏在一起打到白熱化,陸然拳擊經驗豐富招招不要命地打,喻肆也瘋狂得不遑多讓,只是在眼角掃過臉色蒼白的阮喬時終究恢復了一絲理智,沒有朝秦濯要命的地方下手。
二打一秦濯沒有優勢,但他多年健身體格極好,經驗也比兩個少年人更多,最重要的是,沒有一頭野獸在伴侶被搶時會不爆發出最大的潛力。
三人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秦濯!」
尖銳的聲音打破僵局,三人一瞬間都看向阮喬。
「你住手。」
秦濯再看見
阮喬的那一秒下意識鬆開了拳頭,他甩了甩頭讓血不要流進眼睛。
他要看清楚——
阮喬在用槍指著他。
秦濯向阮喬靠近了一步。
「你不要動!」阮喬的聲音平靜而銳利。
秦濯看著曾經的懷中人枕邊人,一時恍惚。
纖細的手腕像風中一折就斷的草,但他的手卻是穩的。
穩穩瞄準著他。
阮喬的射擊很好,秦濯知道,因為是他手把手教的。
從小多年畫畫的苦功夫讓渾身都柔軟的小傢伙有一隻力氣並不小的手,他手穩,眼睛也靈,射擊學起來很快。
「你要……對我開槍?」
秦濯咳出一口血,他不在意地抹了把嘴角,又往前走了一步。
「阮阮,你要對我開槍?」他看著阮喬的眼睛問。
阮喬沒有看他,只是專心地瞄準他的心臟,他想那裡應該是他為阮阮留過疤的地方。
「停機坪距離這裡還有一段路,你能保證在我們離開前不叫人阻攔嗎?」阮喬問。
原來是為了和小夥伴能一起安全地逃離他啊。
可是寶貝,我本來就是要送你離開的。
只有秦濯知道,他這一架並不是為了阻攔,他只是……嫉妒。
對,無數人說他是可望不可即的天子驕子,可他就是被這種低級無用的情緒沖昏了。
他嫉妒兩個根本沒放在眼裡過的小孩兒,嫉妒他們可以和阮喬在一起,可以和阮喬說同齡人才懂的玩笑。
他本該現在就放人走的。
可是就像十幾年前寧願自赴羅網被砍傷一樣,秦濯笑了,原來他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成熟。
他說:「不能。」
我不能保證不讓人阻攔你們。
所以你要對我開槍嗎,阮阮。
陸然和喻肆已經回到阮喬身邊。
喻肆在阮喬肩膀按了下:「喬喬,我來。」
阮喬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並沒有鬆手。
這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只是山風吹在身上還是冷。
石榴焦急地在兩人之間來回跑,慘烈破音地叫著。
都是
它的主人,它不知該保護哪一個。
風好像在哭,它不需要終點。
所有的故事都需要一個句點。
「秦濯,不見。」阮喬說。
「砰——」
槍響。
秦濯單膝跪在地上,後來倒在地上。
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阮喬離開他的背影。
為什麼總是背影。
-
阮喬靠在直升機的窗邊一言不發。
他終於離開這裡了,心裡卻沒有高興的感覺。
喻肆拿著一個毛毯過來給他披上:「喬喬,別內疚了,麻醉.槍兩個小時就會醒來。」
「嗯,你和陸然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阮喬知道喻肆不會帶真槍出來,對視的那一眼也確認了他的想法。
只是即使是麻醉.槍,也是他第一次拿著槍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