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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秦濯滾燙的手撫上纖細的脖頸,那麼脆弱的地方。他不喜歡一切讓他失控的存在,可是他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他記得阮喬伏在他胸口一點一點舔他的喉結撒嬌說:「以後你要輕輕掐我哦,我也會痛的。」

    他是不是也會這樣伏在另一個人胸口。

    秦濯發出壓抑的怒吼。

    阮喬又開始掙扎,被禁錮,不停地掙扎,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秦濯用領帶綁上那雙痛苦絕望的眼睛,他不想看到。

    被酒精蒸騰的神經露出最原始的野性。從阮阮出現的那一天他的世界就變了,他已經不知不覺為這個小傢伙失控了太多次,就讓他在寶貝的尖叫中徹底失控吧。

    ……

    阮喬失去知覺地躺在床上,像一棵沒有生機的植物。

    他的小腹上搭著一條奶白色毛毯,腿上遍布指痕,雙膝內側一片粉紅。

    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要死掉了。秦濯最後沒有侵犯他最脆弱的地方,只用了他並緊的一雙膝蓋,可青筋暴起的粗暴還是把

    他嚇壞了。

    他曾經以為秦濯會是帶他飛高高的天神,最後卻是把他拖入深淵的惡魔。

    偌大的房間空無一人,阮喬又過了一會兒才攢夠站起來的力氣,把床邊放的新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多諷刺啊,他竟然還要穿走秦濯提供的衣服,可是他自己的衣服已經碎了,連同他所有的天真一起碎了。

    阮喬面無表情地出門時,唐禮已經候在了門外。

    「小阮先生,我送您回學校吧。」

    阮喬沒說話,只是默默地一個人走,很慢地走到街邊,自己打了一輛車。

    唐禮心揪在一起,什麼也不敢說,只能開著邁巴赫不遠不近地跟在計程車後面,直到看見人進了學校。

    公司辦公室的隔音效果都非常好,尤其是老闆的房間,但唐禮在門外還是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哀鳴。

    他無法想像裡面發生了什麼才讓一個一向懂禮貌的好孩子對他一言不發。

    他第一次覺得,老闆真的不是個人。

    -

    阮喬在計程車上已經看見宿舍群在瘋狂找他了,他回了消息。

    「出去買東西了,待會兒宿舍見」

    可能還在外面找他,阮喬回到宿舍的時候還沒有人,給了他緩和情緒的契機。

    阮喬其實有一個特殊的技能,他能近乎真的忘掉想遺忘的事情。

    大概是得益於總被欺負,但是回到家又不想給媽媽壓力,久而久之就有了這樣一種自愈的功能。

    其實沒什麼玄幻的,類似於暴力掩埋,在他的心裡有一個地下室,那裡藏著他所有不見天日的痛苦記憶。

    都關進去,他就還是那個天真快樂的自己。

    之前每次和秦濯發生矛盾,阮喬沒這麼做過,因為他總想梳理點什麼,想清楚點什麼,再或者是內心深處的不捨得,因為總有蛛絲馬跡幸福可循的瞬間。

    但是,是時候放下了。

    他可以摔倒,可以頭破血流,但不能永陷泥潭。

    阮喬緩緩閉上了眼。

    過了一會兒,是陸然先回來。

    已經收拾好情緒的阮喬看著近一米九的大個鼻青臉腫的樣子緊張問:「你咋了?」

    陸然

    摸了摸脖子:「我早上醒的時候你們都還在睡,我就去附近拳館玩了。」

    他轉移話題反問:「你呢,跑哪玩去了,我從拳館出來看手機才知道人倆都在找你。」

    阮喬皺了皺眉,陸然是拿過不少金腰帶的水準,除了頂級拳手,一般人不會讓他傷成這樣:「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先說。」

    「嗐,打拳受傷不是常有的事兒嗎,那孫子使詐。」

    陸然沒說實話,他其實沒遇見使詐的孫子,他碰見的比孫子都不如。

    上午他自個兒練得好好的,拳館老闆突然來讓他救急,說來了個砸場子的,已經打趴好幾個了。

    陸然過去一看,來人不是別的,竟然是秦濯。

    打起來不要命似的,陸然就沒見過這麼憤怒的人,說是憤怒也不對,好像又很痛苦,反正他是看不懂,打就完了,一場鏖戰最後兩人都沒吃到好。

    陸然下來之後以為這叔總該走了,再厲害的人也擋不住車輪戰,但秦濯自虐一樣被打到吐血,最後拳館老闆害怕出事硬是讓人抬走的。

    真稀罕,誰家霸總這麼慘過。

    陸然本來還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後來聽阮喬一說明白了。

    「我上午其實去找秦濯了,楊傑被網暴的事你們看到了吧,我去問是不是他做的。」

    說話間喻肆和春生也回來了,陸然自然沒提碰見秦濯的事兒,說出來給喬喬心疼?搞笑,門兒都沒有。

    春生問:「那是他做的嗎?」

    是他嗎?秦濯到最後也沒有正面回答。

    阮喬緩緩眨了下眼,平靜地說:「是吧……除了他也沒人知道這件事,沒人有動機去做了。」

    陸然按按破了的嘴角,暗罵一句牲口:「不奇怪,那就是個瘋子。」

    「肆哥,有個事兒跟你道個歉。」

    阮喬轉向喻肆,他很少這麼叫,從出生月份嚴格來說,喻肆還比他小半個月。

    喻肆揚起眉,嫌棄說:「沒好事。」食指卻一高興就不受控制地搓褲縫兒。

    陸然和春生都是知情人,阮喬就直說了:「我想跟秦濯斷乾淨,讓他別再來糾纏,所以就跟他說……咳,說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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