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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阮喬沒理沈括,挽住室友胳膊:「春生,我們走。」
回寢室的路上,付春生一直在小聲地流眼淚,阮喬心疼得不行:「春生,他打你了?」
「還是怎麼欺負你了?」
「那你怎麼一直哭啊。」
春生只是搖頭,阮喬抱住拍了拍他肩膀:「沒事沒事,咱們往後的路還長呢,總要遇見幾個渣的,早遇見了以後就沒了。」
兩人回到寢室,阮喬剛倒一杯熱水就見春生又開始忙活。
「你起來幹啥啊。」
付春生指指:「衣服還在水房的洗衣機里。」
「你先坐會兒吧,我給你收回來。」
阮喬去收衣服,沒想在水房門口碰到了季馳。
不寬不窄的門,他往左走,季馳就往左,他往右走,季馳就往右擋。
阮喬無奈:「借過。」
季馳並沒有讓開:「你爸沒教你說話的時候要看人啊
?」
阮喬慍怒地瞪回去。
季馳:「哦不好意思,忘了你沒爸。」
見人扭頭要走,沒發作完的季馳急了,把人拉回水房摁門上:「你跟誰擺譜呢?」
阮喬肩胛骨撞得疼,耐著性子說:「季馳,我們都是那件事的受害者,這麼多年了你能放過我了嗎?」
「你搞清楚誰才是受害者,你是加害者!」季馳眉心染上一陣妒意,「可憑什麼加害者能過這麼好?」
阮喬聞言苦笑:「我過得很好嗎?」
季馳冷笑,靠近了說:「那得問你屁股好不好,上次聚會兔耳朵那男的不是挺有錢嗎?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狗屁的叔叔,你哪來的叔叔阮喬,包你一個月多少錢啊?」
惡劣的言辭羞辱,甚至詛咒,阮喬這些年聽過不少,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痛苦。
因為季馳說的他根本無法反駁,他就是被包的。
當初他沒要陸然的錢而去找秦濯,以為可以保住和朋友的正常關係,但是現在他才明白,真正的朋友是不會那樣道德滑坡論證的,不可靠的永遠是未知的危險。
人不能走錯路,否則永遠抬不起頭。
就像他現在這樣。
「我靠,你踏馬哭什麼啊。」
季馳欺負過阮喬很多次,第一次見阮喬哭,下意識鬆開了手,不料下一秒被一腳踹飛。
下巴磕在水池的聲音聽得阮喬心驚。
「喻肆!」
阮喬顧不上心傷,趕緊上前攔住喻肆:「別打了。」
季馳從地上艱難爬起來,抹了把嘴角流出的血,嘲諷笑道:「你的大吊叔叔知道你又傍上喻家的人了嗎?」
喻肆抓起晾衣杆朝季馳背上又抽一棍子。
季馳吃痛悶哼,恨恨道:「阮喬,你等著。」
「喻肆我們回去了,」阮喬很快把春生衣服抱出來,拉著臉色可怕的喻肆離開,路上擔心說,「你下手太狠了,他要是去學校告你,給你記過怎麼辦——」
「你走啊,你看我幹什麼?」阮喬看著停下的喻肆。
喻肆臉上戾氣已經散去,掏出一張紙巾:「擦乾淨。」
阮喬愣了下,這才發覺自己臉上都是淚
水。
-
風平浪靜的一周過去,阮喬和春生都離開了壞男人。
雖然春生有時候會發呆,阮喬也會跑神,但他們都在自己按部就班的生活中努力著,只等傷口慢慢長好。
期間俆瀾和阮喬發過一次信息,說他去參加禾風的初審,阮喬的拉丁畫稿得分不低,很快會在網上進行投票,他覺得挺有希望拿獎。
巴黎美院的申請T大已經通過,雖然阮喬暫時還不算科班出身,但從小跟媽媽練起的基本功從沒有荒廢,交上去的幾張拍門磚也算可圈可點,教授寫的推薦信評語很好,就等巴黎那邊的反饋。
好像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只是有一天晚上,春生不見了。
自從那天在湖邊和沈括劃清界限後,春生就從AK辭了兼職,改成在線上當家教,雖然錢沒那麼多,但好在安全穩定,晚上回寢室都很早。
可今天都九點多了人還沒回來,阮喬給春生打電話,一個兩個都沒人接。
打到第三個的時候電話接通了,但聽不見在說什麼,只有很嘈雜的音樂和人聲,聽起來像是誤觸。
阮喬仔細分辨了一會兒,聽見幾個耳熟的聲音後心涼下去大半截。
他匆匆出門,拿外套時撞掉了春生桌邊的《詩經》。
厚厚一本咚得一聲,阮喬趕緊撿起來看看有沒有摔壞。
在裡面發現了很多風乾的玫瑰花瓣。
他心情沉悶地到了AK,私人會所管理嚴格,前台記人的能力更是一絕,很快認出阮喬,加上他報出沈括的名字,並沒有猶豫便帶到開party的包廂。
阮喬推開門,裡面好幾個人他都認識,在秦濯帶他那天的酒會上出現過。
「沈括呢?」阮喬不卑不亢問。
有人奇怪挑眉,也有人認出阮喬,覺得有意思,不嫌事大地吹了聲口哨,指指套間的門:「裡邊辦事兒呢。」
阮喬渾身血液都往頭上沖,不管不顧地打開套間的門,被當胸一擊。
漂亮的少年眼上蒙著黑色領帶乖順地趴在床上,皮質頸環的鎖鏈握在身後男人的手中。
阮喬剛想開口,沈括在唇邊比了個食指,他毫不避諱地抽身,阮喬偏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