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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阮喬:「要!」

    為什麼要花時間憂傷呢,魯先生說過,人不能太閒。

    阮喬填完巴黎美院的申請表後就全神投入到插畫比賽的準備中,有獎金還有可能做動畫,傻瓜才不努力啊。

    《Rolling》是一個舞蹈題材的群像小說,阮喬看過,他特別喜歡裡面一個跳拉丁的男孩,那種自由張揚的舞姿在他看書時就在腦海中浮現過。

    阮喬很快畫出草稿,在精進細節和神韻上還要下大功夫。

    期間秦濯聯繫過他見面,但阮喬都以太忙嗯嗯啊啊拒絕掉了。

    他不是沒給過秦濯機會,他後來又問了一次白顏的事,但秦濯只說見面說。

    騙人,阮喬才不上當。

    其實幾天過去,阮喬已經沒那麼氣了,萬一真就像秦濯說的有什麼難言之隱,他確實不想扒人隱私,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雖然心裡還是會委屈吧,但忙碌充實起來的阮喬覺得他可以克服。

    他不理秦濯主要還是想告訴他,他也是會有脾氣的啊,他也是會難過的啊。

    說出來有點丟人,阮喬其實挺喜歡被秦濯當小孩,能被寵成小孩誰願意長大啊,可是小孩也是會心碎的啊,不能不把小孩當回事。

    「喬喬?」

    畫室窗外傳來一個阮喬聽見心裡就暖洋洋的聲音。

    秦嘉陽繞到正門進來,笑得開心:「偶遇一次你可真難啊。這還沒轉走呢,等你真走了咱們兄弟情是不是也割袍斷義了。」

    阮喬也笑,除了開心外還有點尷尬,畢竟他可是睡了嘉陽小叔呢,而且除了背德之外,阮喬還有點自己移情別戀的愧疚,雖然陸然堅持說他對嘉陽那三年不算喜歡。

    「畫什麼呢?」嘉陽往阮喬畫板上瞅,驚訝,「你這板繪進步得簡直神了啊。」

    「沒有,也就唬唬外行,」阮喬不好意思揪揪頭髮,「對啦嘉陽,你知道最近有什麼

    拉丁的比賽或者表演嗎?就是能現場看的那種。」

    「你問這個幹什麼?」秦嘉陽表情有點古怪。

    阮喬沒察覺:「我現在這個畫有點瓶頸,總感覺少了點精氣神,看視頻隔著屏幕感覺不到的那種,我就想去現場試著找找。」

    秦嘉陽:「這個畫重要嗎?」

    「重要!拿去參賽的,得獎了請你吃飯嘿嘿。「阮喬敲敲頸椎,「不過隨緣吧,這種機會也不找。」

    秦嘉陽:「其實……我這兒有兩張票,明天在錯覺禮堂,你要嗎?」

    「錯覺」不止涉獵畫廊,在京市就是高奢的代言,能在錯覺禮堂表演的,阮喬捂嘴,「嘉陽,你說的不會是年度大師表演賽吧?!」

    秦嘉陽不情不願點點頭。

    阮喬激動地要說不出話:「這這這麼珍貴的票,你真的要給我嗎?」

    秦嘉陽:「別人給的,我本來就沒準備去,也是要作廢的,你要是想去看……我就陪你去吧。」

    「我去我去!」一聽有錢都不好買到的票差點作廢,阮喬自己差點作廢,心疼說,「你朋友咋想的啊,把票就這麼給你暴殄天物。」

    秦嘉陽撇嘴:「有病吧。」

    阮喬咂舌,他認識嘉陽這麼久,第一次聽他說這麼暴躁的話,也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困擾的表情。

    「嘉陽,你不舒服的話我明天自己去OK的。」阮喬關心。

    秦嘉陽像想到什麼,眉毛一豎:「不行,一起去。」

    阮喬:「哦哦哦,那明天見哈。」

    手機嗡一聲,秦濯說明天一起吃飯。

    阮喬回:「忙。」

    秦濯:……

    這已經是被拒絕的第三次。

    他好像第一次有了一種什麼脫離控制的感覺。

    秦濯剪開一隻雪茄:「唐禮,你養過小孩嗎?」

    唐禮:「……」我養過祖宗,年終獎對半砍那種。

    換上職業微笑:「沒有,老闆。」

    秦濯:「那石榴呢?它平常不聽話了怎麼辦。」

    唐禮:「倒是聽管家吐槽過,石榴就在您面前乖,您不在它隔三差五就要拆家,管家就會管教一下它。」

    秦濯:

    「怎麼管教?」

    唐禮:「呃,打一頓。」

    「打一頓?」秦濯挑起一側眉毛。

    唐禮隱約覺得自己說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

    第二天,阮喬跟嘉陽到錯覺禮堂的時候被驚到了。

    先是被整個建築內飾的豪華震驚,再是被他們的位置震驚。

    阮喬小書包里都裝好眼睛和望遠鏡了,沒想到他們的位置不在普通區,也不在VIP,而是在最最前面的家屬區。

    「嘉陽,你朋友該不會就是大師之一吧?」

    秦嘉陽假裝沒聽見。

    表演賽開始後阮喬第三次被震驚到,他抑制住手舞足蹈小聲問嘉陽:「那個那個!是咱們國標舞老師吧!」

    秦嘉陽抿抿嘴:「一個大男人那麼會扭。」

    藝術形式嘛,阮喬還要再開口,手機震了下。

    「來洗手間,現在」

    阮喬驚訝扭頭,身後扎羊角辮的小姑娘:「哥哥!」

    阮喬雙手合十比劃個抱歉的手勢,又塞給小姑娘一根棒棒糖。

    秦濯竟然來了?!

    這發簡訊的語氣分明就是看見他了。

    阮喬緊張地用餘光瞥一下嘉陽,他是真不想去,但秦濯已經被他晾了好多天,真急了也不是干不出來把他直接拉走的事兒,真鬧到嘉陽面前就太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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