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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又做錯事了。」

    門內,阮喬還在關心:「剛才我看唐特助皺著眉,眼睛也不太舒服的樣子。」

    秦濯笑了笑:「沒事兒,他年終獎高。」

    阮喬:「……」

    秦濯:「等你說建議呢,高材生。」

    「也沒有什麼,就是你想啊,家居太智障了不好,但是跟自己一模一樣了就好嗎?」阮喬眨眨眼,「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吧,要是還有一個你,跟你自己當伴侶,你能喜歡嗎?」

    秦濯挑眉:「還有這麼完美的事?」

    阮喬:「……」果然是個不恰當的例子!

    「換個說法,我覺得你現在追求的就是最大化的簡潔便捷嘛,可是我們真的完全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嗎?」

    「比如我吧,我之前看見香菜就覺得不喜歡從來不吃,但是食堂吃飯躲不開啊,我試了一次之後發現還可以,現在只要吃麵都想加香菜。」

    「所以我覺得這個管家也可以有趣一點嘛,大多時候都是按著主人既定的愛好走,但是偶爾可以小小發揮一下,比如主人沒有買花的習慣,那在他不過敏的情況下就可以出其不意買一次,這樣的生活不是很驚喜,很浪漫嗎!」

    阮喬自己叭叭叭說開心了,才後知後覺問:「我是不是有點多事啊。」

    秦濯笑了笑:「沒有,我問你的。」

    「那你覺得我說的對嗎?」阮喬期待地看過來。

    他的睫毛很長很翹,被落地窗外的陽光鍍上一層淺金色,撲簌簌地等著誇獎。

    小孩子心性,沒有市場價值,秦濯不知道為什麼卻說:「有點意思,將來可以試試。」

    阮喬當然知道這些大老闆口中的將來啊下次啊就是永遠都不會有了,但秦濯能這麼說他還是好開心。

    尤其剛才認真聽他講話的樣子,那麼深邃漂亮的眼睛好像只裝了他一個,仿佛也正喜歡著他。

    -

    4月底,秦濯的生日,也是上次唐禮說的秦董和夫人回來的日子。

    當然不是給他生日,而是和白氏汽車集團的老闆吃飯。

    「秦董,秦夫人,好久不見啊。」白啟泰和兩人打完招呼,又對秦濯說,「秦總,生日快樂,哈哈。」

    秦紹:「白總客氣了,別說飯桌上叫小濯,以後成了一家人哪還能這麼生分。」

    秦濯眉頭皺了下,看了眼安靜站在白啟泰身後的白顏。他以為秦紹回來今天只敘舊,又要有什麼大項目想拉著白家一起,原來是想說親。

    「怎麼成一家人?」秦濯問。

    幾人都已入席,只有他還站著。

    秦紹不悅招招手:「先坐下,慢慢說。」

    「不坐了。要成一家人,就叫該成家的人來,」秦濯很淡地笑了下,「再說爸媽應該也不少家人。」

    秦濯轉身離開,白顏在後面清脆叫到:「濯哥,秦伯伯剛才開玩笑呢,今天不說別的,過了生日再走吧。」

    秦濯淡淡說:「這天不值得慶祝。」

    秦濯離開後漫無目的地開了很久車,不知道要去哪。秦紹和蔣曼雲回來了,他卻依然沒有家。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第22章 咬上去

    秦濯沒有管震動的手機,他在做一個決定。

    也許他可以對任何事情果決,但父母是每個人和世界最初的聯繫,是一切感情的起始。

    秦紹和蔣曼雲已經不記得多久沒回來了,秦濯最後還是一打方向盤去了香山。

    別墅亮著燈,看來兩人已經從酒局上回來。

    秦濯剛邁進門廳,迎接他的就是一聲巨響。

    「啪!」

    花瓶碎裂的殘片濺到腳邊,正在激烈爭吵的人誰都沒發現這個屋檐下已經多了一個人。

    秦紹:「你這個潑婦,秦濯有今天這樣就是隨了你,跟你一樣刁蠻任性。」

    蔣曼云:「是嗎,我自己生的兒子明明優雅得體,秦濯都是被你帶壞的!一身唯我獨尊的兵痞氣,哪繼承我一點好?」

    秦紹:「你的兒子優雅得體?一個跳舞的也不嫌丟人。」

    蔣曼云:「所以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懂藝術,反正總比你那個怎麼扶也扶不起來的阿斗強。」

    秦紹冷笑:「為什麼扶不起來你不清楚嗎?要不是答應了你們蔣家公司必須交給秦濯——」

    「難道當年我就是自願的?」蔣曼雲聲音突然拔高,「要是能選,我絕不會把他生出來!」

    秦濯垂眸轉身,沒再聽這場鬧劇。

    理智早就做出判斷的事情,偏偏總會抱有期待,人類的感情果真是最愚蠢的東西。

    他又回到車上,準備開到沒油為止。

    他喜歡機械,喜歡計算機,喜歡一切可以精準判斷有回應的東西。

    油一點點耗盡,秦濯看了眼最後停下的地方——T大小西門。

    外賣小哥把置物架放得滿滿當當,門口不時幾個學生進出,晚上九十點,正是三三兩兩齣來找夜宵的時候。

    秦濯想起上次跟阮喬一起吃飯的時候,小傢伙一板一眼說:「你怎麼這麼大了還挑食啊。」

    他敲敲阮喬一口也沒吃的黃瓜片,人就嘚瑟起來:「我是小孩兒啊,你不老這麼說嗎,略略略。」

    秦濯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他已經習慣了麻木,麻木的人不會徹夜等不回家的人,也不會失望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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