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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給你吧。」喻肆嫌棄地把細細一條手鍊扔阮
喬面前。
阮喬拿起來一看,別說,還挺好看的,某些人看著不情不願,實際上還會從材料包偷拿小掛墜。
銀藍交織的手鍊上掛著一隻透亮的水晶鞋。
「謝謝你呀,」阮喬笑出酒窩,「但我不能要啊。」
喻肆挑眉。
阮喬:「因為今天沒有東西還你呀。」
喻肆看了眼他編的錶帶。
「這個……這個太醜了,我打算送給別人的。」阮喬把錶帶藏到身後,「你喜歡嗎?那我之後再給你編一個吧!顏色你挑。」
喻肆看了阮喬半晌,沒說話,拿起自己的東西轉身要走。
走出兩步後轉身問:「所以以後也不能把它給我嗎?」
阮喬愣了下,不知道這個錶帶到底好在哪讓人惦記,他茫然說:「可是都送給別人了,還怎麼收回來送你呀?」
喻肆把手鍊摔回阮喬面前:「可我剛才也已經送給你了。」
收不回來了。
阮喬撿起手鍊認真看了看,還好漂亮的水晶鞋沒摔壞,再抬頭時喻肆已經走了。
他搖搖頭,哼哼怪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猜呀。
-
阮喬沒把錶帶給喻肆,其實是因為他有急用,上午秦濯給他發消息了。
「下午來公司」
阮喬翻一翻日曆,2月14的時候還在寒假,秦濯飛榕城幫他解決了難纏很多年的地頭蛇,現在3月14,他回贈一個小禮物不過分吧。
下午,阮喬去公司依舊走的總裁專用電梯,到頂層時,一個身穿黑色休閒裝的男人正從通道的另一端拐進通用電梯。
轉身晃過側臉時,阮喬愣了愣,那個人怎麼有點像祁宋叔叔。
身材也像,但又不是很像。祁宋叔叔舉止溫雅,剛才那個人身上卻有種讓人說不出的囂張牴觸。
阮喬到辦公室的時候,幾個人正在換辦公桌前的地毯,看上去像被咖啡弄髒了,上面還有杯子的碎片。
秦濯坐在窗邊剪雪茄,看不出喜怒,整個房間的氣壓都很低。
換地毯的下屬動作井然有序幾乎聽不見聲響,唐特助也靜默地站在一旁,讓人不禁去想剛才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秦濯看見阮喬進來只掃過一眼,問唐禮:「還有事要匯報嗎?」
唐禮:「四月底秦董和夫人會一起來京市,我幫您空出一天行程吧。」
不知是不是阮喬的錯覺,他總感覺唐禮說這句話時,秦濯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很少見的光,但也只是一瞬。
秦濯:「他們來幹什麼?」
唐禮:「說是要跟您……和白總還有白少一起吃頓飯。」
「為了跟別人吃飯啊。」秦濯嘴角勾起,眼神卻越發深沉,雪茄剪在指尖轉過一周,刀刃閃出冰涼的光。
「唐特助,你算過沒有如果秦白兩家合作成功我爸能賺多少錢?」
唐禮噤聲,不敢再回這個話題。
秦濯覺得無趣,起身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阮喬一頭霧水地跟在後邊,被唐禮拉住快速小聲囑咐:「今天秦總說什麼是什麼,千萬不要觸他逆鱗。」
阮喬還想問逆鱗是什麼,但秦濯已經進了電梯,他只能快步跑過去,老老實實貼著邊兒站。
秦濯垂眸看了他片刻,問:「吃飽了嗎?」
阮喬:?
「你是不是在罵我?」
「罵你什麼?」
「吃飽了撐得來找你啊。」
秦濯笑了一下,很淡的笑,單手罩住阮喬半張臉捏了捏:「乖一點。」
阮喬心想,好好一美少年都被你捏成小豬嘴了還不乖嗎?
「要7哪鴨?」他口齒不清問。
秦濯皺了下眉,鬆開手嫌棄地用濕巾擦了擦:「還流口水?」
阮喬:「……」呸,老男人真事兒多。
秦濯:「帶你兜風去。」
秦濯這次開了一輛敞篷跑車,極低的車盤,在郊外大道一腳踩下去,阮喬感覺自己在貼著地飛,每次過彎時都感覺自己要被甩出去。
他緊張地一手抓拉手,一手抓安全帶,從咆哮的發動機中感受身邊男人不動聲色的發泄和壓抑。
「怕嗎?」沒多久,秦濯問。
阮喬實話實說:「怕。」
秦濯又笑了一下,降下車速回市區,駛進一個公園停車場。
秦濯在他面前經常笑,有嘲諷的,調
侃的,不懷好意的,也有得逞的,舒心的,溫柔的。
但今天秦濯的笑像一張假面,一個想裝作不在乎的程序。阮喬很想問發生了什麼,但秦濯不說,他也不能問,只能陪著走在一旁。
天氣還冷,但在有陽光的好日頭裡還是有些一家三口出來逛公園。
「你經常來公園玩嗎?」秦濯問。
阮喬點點頭:「小時候經常,那時候我家附近就有公園,我爸媽吃完晚飯就拽著我一起出去溜達。」
秦濯「嗯」一聲,沒再說話。
「你看,我同行!」
阮喬扯扯秦濯袖子,前邊小亭子裡有個畫素描的中年男人,這麼冷的天估計手都要凍麻了。
但沒辦法,不是在街頭,就是在公園,室內絕大多數地方都是要場地收費的,這就是落魄畫手的命運,也是阮喬之前一直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