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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秦濯立刻播出一個電話,遲遲沒有人接聽。
台上白啟泰正在講話,秦濯驟然起身:「白總,抱歉。」
然後在眾目睽睽下徑直離開會議室。
候在車裡的司機被突然出現的老闆打開駕駛門時嚇了一跳。
「秦總,您要去——」
「下車。」
司機立刻服從下車,正要再上前說什麼,被緊跟而來的唐禮一把拽開。
下一秒,黑色猛獸以最大馬力嗖得消失了。
司機滿臉焦急:「唐特助,暴雨天不好走,秦總開這麼快不安全啊。」
唐禮剛才跟來的路上已經得知情況,
一邊飛快編輯消息詢問醫院和警局,一邊安撫司機:「放心,秦總在天門山賽車都拿過牌兒。」
司機一臉震驚,震驚之餘腿又有點軟,小聲問:「唐特助,咱們不涉黑.產吧,咋秦總又是玩槍又是飆車的。」
唐禮:……
秦濯疾馳在棲霞盤山公路時心裡其實很平靜,他是一個極端唯物的人,從不會去想「可能」「萬一」「如果」。
他只是想到阮喬在他面前崩潰大哭的樣子,抱他很緊,眼淚把襯衣都打濕了,脖子濕濕熱熱的很不舒服。
想到那晚只有一片花瓣的距離就能碰到的嘴唇。
想到阮喬問他,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秦濯一直帶著耳麥,唐禮匯報所有受傷人員都已核實清楚,沒有阮喬,可能只是山里信號不好才打不通電話。
秦濯想起上次小東西一個人躲起來難過時,他問在哪,他說在一條小路邊。
不知道這次他的小狗又掉進了哪個水坑,等著他去撈。
只是沒想到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秦濯找到人時,阮喬已經渾身濕透,牛仔褲上沾著新鮮的泥,臉頰和手上都有傷口。
和他對視的一瞬愣了一秒,然後默默扭開了頭。
他虛弱地趴在另一個男人的肩上。
「秦總,麻煩讓下路。」喻肆不耐煩說。
秦濯皺了下眉:「把他給我。」
「秦總想要什麼沒有,何必為難我們。」
「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把阮喬給我,什麼條件你開。」
秦濯語氣不悅,喻肆也絲毫不退讓:「秦總也有這麼想要一個人的時候?那你求我試試。」
秦濯嘴唇抿很緊。
喻肆冷笑:「秦總,他是個人,嘴長在他自己身上,你應該問他想跟誰走。」
喻肆說完不等秦濯開口,背著阮喬直接從側面過去,而阮喬也沒有抬頭。
擦肩而過的時候,秦濯抓住那截無力垂在身側的手腕。
「阮喬,你跟誰走?」!
第19章 你老婆沒了
阮喬不知道秦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從昨天晚上就抱著手機等,等到早上,又一個人在湖邊坐著等過中午,等到遊客來來走了好幾撥,等到決定再也不等了。
大悲寺在山尖尖上,阮喬覺得自己爬上去比較有誠意所以沒坐纜車。好不容易爬到寺門口才得知,原來住持一天只會給一個安息鈴開光。
那哪裡輪的上他,估計要和在天壇醫院搶號一樣凌晨就搬著小板凳坐門口才行。
可就在他站在菩提樹下發呆的時候,一個鬚眉交白的和藹爺爺竟然說他是有緣人。
原來大師不是看排隊叫號,是看佛法的啊。
阮喬就這麼意外地求到了安息鈴,他猜是爸爸在天上保佑他。
但都怪他死腦筋,白天浪費了太多時間,這點好運氣也被耗光了。
下山時突然就變了天,狂風大作,很多樹枝被折斷打落,阮喬沒有帶傘,而且就算帶了這麼大的風他也抓不住。
只能淋著雨摸索下山,石階被雨浸得格外濕滑,阮喬防不勝防還是滾了下去。
他爬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摸一直貼身放好的安息鈴,但還是找不到了。他用手機打著光在泥濘的山路上找,怎麼找也找不到,就在手機馬上要被泡到關機的時候接到了喻肆的電話。
喻肆找到他,強行把他背下了山。
秦濯現在問他跟誰走。
阮喬已經開始發燒,嗓子隱隱作疼並不想說話,只是把頭扭到另一個方向,從秦濯的角度看就像乖馴地伏在喻肆頸邊。
「阮喬。」
秦濯冷聲又叫了一遍,手上力氣控制不住地增大,好像有些東西他如果再不用力就會從手中徹底溜走。
阮喬手腕被攥疼,被迫扭過頭對上秦濯,還未開口生理性眼淚就痛得涌了出來。
雨水很大,駁雜在臉上,但秦濯就是能看到阮喬哭了,阮喬的眼淚總是很大顆,他下意識鬆開了手。
「喻肆,他身上有傷要處理,你怎麼帶他回去?」
秦濯看上去志在必得,喻肆咬了呀牙,他當時著急來找人,跨上哈雷就走了,不遮風不擋雨的,阮喬現在的身體狀況跟誰走更好不言而喻。
就在喻肆糾結的時候,阮喬細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喻肆,我們穿雨衣,很快就到市區了。」
喻肆嘴角勾了下:「秦總,聽到了嗎,比起身外傷,我覺得還是我們喬喬的心情更重要。」
「喻肆,你父親上次來談的合作,你也在場。」
秦濯語氣還同平常一樣不緊不慢,他沒辦法拿捏阮喬,自然還有喻肆,毫不掩飾言語間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