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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先生,我可以請您吃一頓飯嗎?」

    這是阮喬第一次主動約秦濯吃飯。

    而且還是他請。

    約的地方是一家有包廂的私房閩菜館,人均三百多,對於三十塊就能吃開心的阮喬來說實在是奢侈。

    「委屈秦總啦,」阮喬坐在精緻的木桌對面開了個玩笑,「比不上您三百一口的魚子醬,不過也是我現在能拿出的最高標準了。」

    秦濯夾起一條金絲筍,難得不挑剔地說:「味道尚可。」

    阮喬眼睛彎了彎。

    秦濯:「為什麼想請我吃飯。」

    阮喬眼中笑意更燦,又多一分謝意:「秦先生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啊。」

    秦濯哂笑:「你說石榴的肖像權和冠名權啊,反正它也不知道,知道了估計也說不過你。」

    只會汪汪汪的二狗子,哪有雙唇珠圓玉潤的小寶貝厲害。

    秦濯用玩笑話扯開,阮喬也沒有再提酷檸為什麼會剛好發現他這個籍籍無名小畫手的事,只恭恭敬敬給秦濯盛了一碗湯。

    「先生,謝謝你。」

    白湯匙磕在白瓷碗,秦濯勾了下嘴角說出菜名:「半月沉江,藥膳,好滋補。」

    阮喬還沒看明白這一個笑,突然身子一僵,失手打翻了肘旁半盞茶。

    ——清淨淡雅的檀木桌下,男人的皮鞋正在勾他的小腿。

    「想謝我,有更好的方式,阮阮。」

    阮喬臉更紅了。

    上一次被秦濯這樣欺負還是為了躲嘉陽不得不鑽在辦公桌下,冰涼的皮革換他一個嗔怒,揚首瞪眼撞到了頭。

    如今正犯故態重萌,他卻慌亂到打翻杯子,真是好丟人啊。

    一直等到被欺負的地方轉了景兒,從菜館到套房,從貴妃榻到海絲騰,幾次弄髒地毯,阮喬才恍然想起,他盛的那碗分明是素湯,秦濯藉機發什麼葷呢,嗚嗚。

    秦濯單手攥著他,說失水太多不好,在耳邊欺哄他說阮阮聽話,再堅持一下。低沉的聲音染上欲.念,啞得無端性.感,阮喬酥了半邊身子。

    一處忍住,眼淚卻是忍不住,一顆顆晶瑩的珠子碎在緋紅臉頰和鎖骨,秦濯被極大地取悅,俯身低笑說:「阮阮真漂亮。」

    秦濯的嘴唇很薄,是獨屬於男人的鋒利性.感,阮喬被磨得意識恍惚,想起旁人說,嘴唇薄的人都薄情,是這樣嗎,那親起來呢……

    遲鈍的思維還沒走完,身體已經做出選擇,阮喬某一點被欺負狠了情難自抑地仰起頭,迎上他的先生。

    而秦濯就在這個時候推開了他。

    說推也許不對,他們的身體還貼在一起,秦濯只是側臉躲開了他的吻。

    很輕微的一個動作,卻讓阮喬瞬間清醒,渾身熱意都涼了。

    秦濯沒說什麼,只是大掌覆上他的眼睛,突然用力猛烈地解決完事情,不至於弄傷他,卻比以前都粗暴。

    「唐禮送你回學校。」

    等阮喬精疲力盡整理好自己後,秦濯這麼說。

    他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樣幽深而平靜,仿佛剛才在他身上險些失控的是另一個人,也許就連失控都是他的錯覺,秦濯怎麼會失控呢。

    「你……」

    阮喬慢慢走到門口,還是沒忍住,鬼使神差地回頭問出那個越界的問題:「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沒有。」

    秦濯回答得很乾脆,沒有一點猶疑。

    阮喬坐在車上時還在想,秦濯說完那兩個字後下巴還動了一下,似乎還有半句沒說完的話。

    「唐哥,我好像惹你們老闆生氣了。」

    唐禮握著方向盤溫和說:「別擔心,那得是多大的事兒才能讓秦總動氣。」

    阮喬:「我是說,以後可能都不用麻煩你照顧我了。」

    唐禮看了眼後視鏡,心裡無奈笑了笑,別說阮喬一個小同學能犯什麼事兒,就算真惹了事,放在以前人的身上秦總可能會讓他立刻處理

    乾淨後把人送走,因為秦濯最厭惡麻煩。

    但放在阮喬這兒,連六年前九條人命的重案都重查了,還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你放心,半年期限結束前咱們還有的是機會見面。」

    「半年?」

    唐禮愣了一下,想起確實是他的失職,也許阮喬一開始就是以乖巧小輩身份出現的,所以他處理的心態也和以前不同,還沒有和阮喬交代過。

    「秦總身邊的人都不會超過半年的。」唐禮說。

    阮喬愣了一下,又乾笑一聲開玩笑說:「這麼喜新厭舊啊。」

    唐特助直視前方沒有說話。

    賓利停在離校門一個路口的地方,阮喬準備下車,卻聽唐禮緩緩說:「秦總掌事是出了名的嚴格,公司里再高的高管,沒有一個不被罵過的。」

    「你猜這些隨便拉出去一個都能撐起大公司的人,這些技術大牛為什麼還願意留在秦氏嗎?」

    「秦總大方是一回事,不過到這個級別的人才也不在意那百八千萬,更重要的是秦總的魄力和擔當。秦總是一個本身極其優秀,又很有人格魅力的人,所以大家雖然嘴上抱怨,但是在選擇的時候還是一次又一次留在了秦氏。」

    阮喬似懂非懂和唐禮告別。

    一開始他沒有明白唐禮為什麼突然說公司員工的事,等回到寢室才聽懂那點未盡的意思。

    ——員工尚且如此,何況那些被他親自灌養留在身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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