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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祁宋一直都這麼體貼紳士,但秦濯的話就像一根刺扎在他手上沒辦法忽視,阮喬問:「媽,你說祁叔叔有沒有什麼……嗯,不太光彩的過去啊?」

    林晚芝皺了皺眉:「喬喬,你是聽別人說什麼了嗎?媽媽不是教過你,別聽別人嚼舌根,要自己去看嗎。」

    「沒有沒有,我這不就隨口一問嘛,」阮喬開始故意耍皮,「那祁叔叔那麼好,怎麼這麼多年你跟他也不……哈。」

    「你說呢?」

    阮喬抱住媽媽

    肩頭蹭了蹭,他當然知道為什麼。

    因為媽媽這輩子只會愛爸爸一個人。

    真愛是有魔法的,從遇見那個人的那天起就會在身上留下印記,此後天天年年一點點加深,不管他還在不在身邊,不管過去多久,都是永遠無法抹去的烙印,不會遺忘,也不會妥協。

    阮喬一直被媽媽的愛情觀影響著,所以從他發現自己喜歡嘉陽的那天起,他就知道這一輩子他都只會喜歡嘉陽一個人了。

    想起嘉陽,阮喬發現自己放假後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和嘉陽聯繫了。

    「媽媽,你會經常想起爸爸嗎?」

    「當然啊,剛包餃子的時候我還想,他要在的話肯定又該說別做豆角的啦,抽絲兒抽得指頭疼。」

    「那你想爸爸的時候會難過嗎?」

    「當然會有啊。」

    「那就少想一點點嘛。」

    「哎呀我的傻寶,等你以後喜歡上一個人,你就知道想念和瞌睡蟲一樣是趕不走的。」

    阮喬眨眨眼,是嗎?可是從他決定不打擾嘉陽之後,他已經很少想起嘉陽了,看來他還是挺厲害的。

    就是眼下有件事挺煩的,秦濯怎麼辦啊。

    這人雖然不講理,但大概也是好心才來和他說這些吧,結果他不光話說得凶,還伸手打了人。

    爸爸說做錯了事就要立正挨打,可是阮喬也不覺得全是自己的錯嘛。

    「我的圍巾好像忘車上了QAQ」

    把簡訊瞅了又瞅,阮喬覺得這應該算個橄欖枝吧。

    吃過午飯又睡了一小覺,終於等到回復。

    「下來拿。」

    阮喬嘴角不自覺勾起一點,拿拿拿,江湖一拿泯恩仇。

    結果下了樓才發現,人根本就不給他拿呢。

    筆直站在風中的是唐特助,才不是大老闆。

    「小阮先生,您的圍巾。」

    「哦……」

    阮喬往唐禮身後瞅了瞅,沒看見別的,悶悶說:「謝謝你,唐特助。」

    唐禮欲言又止,心說您多往前走兩步過了這棟樓不就看見了嘛。

    唐禮送完圍巾回車上復命。

    「秦總,圍巾已經交給阮喬了。」

    「嗯。」

    「他看見是我有點失望,看起來像是在等您的樣子。」

    秦濯抬眼:「唐助理,我沒讓你匯報的事不需要說。」

    唐禮瞬間噤聲。

    「去查。」

    唐禮點點頭,昨天看見祁宋和阮喬在一起他也心裡一驚,早在老闆下命令之前就著手調查了。

    唐禮正準備發動車子,聽見老闆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年終獎多加一個月。」

    唐禮:!

    小皮鞋裡的jio趾微微翹起,他這是幹啥好事了?

    小年加班查人?老闆以前可不是加班就給加年終的性格啊,嘖嘖嘖,奇怪!

    -

    年二十五,林晚芝還在單位加班,阮喬窩在床上給新下的單子畫畫。

    臥室不大,床緊貼著窗戶,四樓餘光往下一瞟就能看見黑夜裡的一點火星。

    不遠不近,落在小區年久失修的一個亭子裡,沒有燈阮喬看不清,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一個高大的身影。

    火星忽明忽滅,比一般菸頭要大,更像是雪茄。

    阮喬說不出為什麼,那一刻特別想下樓去看看。

    「寶兒,大晚上你出門呢?」

    剛開門就對上下班回來的林晚芝。

    阮喬支吾吾撓頭:「媽,咱是不是還沒買鞭炮啊。」

    林晚芝:「本來想下班買的,下午不是下雨了嗎,不想繞道了明天再說吧。」

    「下完雨了空氣多好啊,我去買!」

    「哎!」

    林晚芝一個沒抓住讓小皮猴溜了出去,真是的,多大了還沒個定性。

    阮喬噔噔噔下樓,每下一層聲控燈就亮起一個。

    只是等他跑近小亭子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人。

    如果不是空氣中殘留的一點菸草味,他都要懷疑是自己畫圖畫得眼花了。

    那味道很烈,不是薄荷香。

    阮喬只好乖乖去找鞭炮。

    他家這片兒不破,但也算不上繁華,勾勾繞繞的小路多,說不準哪兒就擺了幾家攤販。

    阮喬記路一直不太行,半年沒回來更是摸不准,黑漆馬虎一通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走哪去了。

    正準備開個導航,一個令他惡寒的聲音逼近。

    「呦,這不阮家的小少爺嗎?」

    阮喬飛快給手機解鎖,還是被人高馬大的壯漢搶走「啪」得摔在地上,陰狠狠說:「又他媽想錄像給警察?」

    一旁瘦高的黃毛好笑:「哈,東哥,你被這小毛孩子整過?」

    兩人一前一後堵住阮喬的去路,陳東呸了一口:「去年一小騷娘們兒在公交上穿短裙,老子他媽的摸兩下怎麼了?這兔崽子拍了照還慫恿那女的報警,又他媽沒摸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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