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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秦濯:「沒有。」

    阮喬:「怎麼會!」

    秦濯:「我說過,一個理智的成年人不會——」

    「對啊,所以是理智在說謊呀,那心裡呢?」

    這是阮喬第一次打斷秦濯說話,他實在太好奇了,這是他第一次隱約探到秦濯同一個普通人似的觸角。

    秦濯笑了下,聲音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他說:「只有小孩子心裡才會那麼多沒有用的想法。」

    「你能不能——唔唔唔——」

    「你能不能乖一點。」

    阮喬的話才剛起一個頭,就被秦濯單手兜住了半個臉頰,飽滿

    的唇珠被擠成小豬嘴。

    迫於淫威,阮喬不得不眨眨眼求饒,右手在嘴邊比劃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秦濯這才放開他。

    這人真沒氣度,說不過就上手,還大老闆呢,真是世風日下。

    秦濯餘光掃過嘀嘀咕咕的小孩兒,不知道小聲琢磨什麼呢,像一隻偷偷磨牙的小狗。

    「過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阮喬以為要走,表情瞬間垮了,這才剛看完西廂房的,不到一半呢,依依不捨說:「再看一會兒嘛,好不好,秦總。」

    他聲音清軟,微微仰著頭,求人時不自覺就帶上撒嬌的意味,秦濯無端想起那些扭腰坐在老闆腿上要車要房的美人。

    他面無表情說:「換個稱呼,總感覺還在帶公司那幫廢物點心。」

    「……」您有市無價的高管知道他親愛的老闆這麼說他嗎。

    阮喬歪腦袋想了想,試探問:「那叫您,先生?」

    秦濯看了他片刻,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說:「可以。」

    阮喬:「那先生,我們可以再待一會兒嗎?」

    薄唇吐出三個字:「不可以。」

    阮喬:「……」

    壞先生!

    他不得不跟著秦濯走,低著頭悶悶不樂。

    秦濯哂笑:「就那麼喜歡俆瀾?不是快要跟他合作了嗎?」

    阮喬睜圓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畫社要出的三個人裡面有我?」

    秦濯藏了藏大尾巴,裝模作樣說:「我什麼不知道?」

    這說法……倒也不奇怪,阮喬沒再糾結秦濯怎麼知道自己牆繪的事,只是嘆氣:「我擔心自己還不夠優秀,不知道徐老師會不會喜歡我。」

    「那你自己問問他。」

    「啊?」

    阮喬茫然抬頭,原來他已經被帶著來到正房門口,順著秦濯的目光轉身,賓客簇擁中那個身著復古西裝的男人不是徐瀾又是誰!

    「你你你你你……」

    阮喬激動地不知道跟秦濯說什麼,他很快捂住嘴巴,因為徐瀾身邊穿兔領旗袍的小姐姐在示意大家安靜。

    「今天是俆瀾先生畫展的第一天,有幸邀請到先生本人來參加開幕式。」

    阮喬跟著眾人啪嘰啪嘰使勁鼓掌,高興壞了。

    「感謝大家對我的抬舉與厚愛,我一直覺得在追求美的道路上沒有高下之分,所以今天我準備了一個小節目,希望能和感興趣的志願者共同完成。」

    徐瀾指指身旁的畫架:「我們全程將只以畫紙為溝通,交替執筆,共同完成一幅作品,不知可有朋友願意?」

    願意!太願意了!

    這是什麼感覺?

    是書粉和太太一人一章寫小說,影迷和偶像演對手戲,歌迷和歌手一人一句對著唱啊!

    阮喬唰得仰視秦濯,眼中雀躍要溢出來了,他巴巴問:「先生,我可以嗎?」

    秦濯沒什麼表情,不太在意說:「那要看他選不選你。」

    阮喬得到允許,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地舉高手。

    同時舉手的還有不少人,所以當徐瀾選中他說「請這位小同學上來」的時候,阮喬感覺自己在做夢。

    「是我!真的是我!」

    「啊啊啊我好幸運啊!」

    他太激動了,下意識就抓住秦濯的西裝袖口上下晃著。

    秦濯垂眸,在細嫩的手上捏了一下,語氣無奈,又帶著點對小孩子的縱容:「是你,去吧。」

    阮喬歡歡喜喜過去,沒看見偶像意味深長又帶點嫌棄地和秦濯交換了一個眼神。

    「小同學你好,方便說下名字嗎?」

    阮喬敢在人群中撒潑,在徐瀾面前卻老實得不行,束手束腳站著,還有點小結巴:「阮喬好,我叫老……老、老師好,我叫阮喬。」

    周圍人沒忍住,徐瀾也被逗笑了,這是哪裡來的小寶貝?想著又朝人群外的老流氓飛去一記眼刀。

    徐瀾:「別緊張,我們就隨便畫,看這個故事最後能走到哪裡。」

    阮喬被偶像鼓勵著畫了第一筆,寥寥幾筆,是一條身姿向上的魚。

    「春溪游魚?」

    「我看像鯉魚躍龍門。」

    觀眾小聲交談,對最後的結果也滿是好奇。

    幾番交替,水中景成,畫筆再次落到徐瀾手中時,他在畫紙偏上方點了一雙眼睛,阮喬意外地看了一眼偶像,唰唰補成一隻飛鳥。

    人群這次比較篤

    定:「是沉魚落雁!」

    然而阮喬又在尖巧的鳥嘴畫了一個圈。

    這下大家懵了:「又變成銜草相報?」

    徐瀾也多審視畫紙片刻,才在游魚的口中添上一朵花,不是隨意一朵花,而是阮喬先前畫在岸邊的風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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