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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林雨萌看向阮喬:「啥情況啊?不會又是來看你的吧,今天動靜有點大啊。」

    阮喬也不知道,走到窗邊只往外看了一眼,立馬側身讓窗簾擋住自己。

    林雨萌:「喬喬,你幹嘛呢?」

    阮喬兩眼一閉:「靠牆站會兒,糾正形體。」

    他就想不懂了,秦濯怎麼會來這兒?T大的兩湖一塔三十六景都不夠他看了嗎!

    一牆之隔,負責今天帶路和介紹的團委老師也奇怪,正說要去白鷺塔下的那塊空地看看,給秦總要捐的科技館選址呢,怎麼突然就有興致要了解學生社團改道畫社了?

    等看見秦總正打量的牆繪後更是兩眼一黑。

    「喬喬,來

    得是秦總!活的秦總誒!」林雨萌扒著窗戶邊兒實時匯報,「他在看你的牆繪!」

    「咦,沒道理啊,團委老師的表情咋那麼不好呢?」

    能好嗎,都要吐血了。

    已知秦氏集團的企業精神就是狼性,這牆上鷹的爪子都快糊狼臉上了是要怎樣啊!

    往小了說這是學生們不知道您要來,瞎塗著玩的,往大了說這就是政治不正確了,誰知道這些大佬有多在意這個。

    老師正糾結如何打圓場,一路上話都很少的秦濯倒是開了口。

    「家父提到狼性,常把合作放第一位,這匹孤狼貪進涉險,倒是個有趣的警醒。」

    秦濯一路都噙著笑,但笑不達眼底,說話舉止間透著疏離感,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話雖說得委婉,可是誰不知道秦濯就是那匹最獨的獨狼,他是出了名的只能領導不能合作,因為隊友不管是誰都會拖他的後腿,然後被無情嫌棄。

    團委老師心裡發虛,只能尷尬著附和笑笑,秦總這麼說便是給了台階不準備追究,但誰知道大魔王心裡怎麼想的,這一喜一怒牽扯的可是幾個億的投資。

    「社長,我們怎麼辦啊?」

    屋裡幾人也明白過來,林雨萌是個小姑娘,遇到氣場特別強大的男人還是會害怕,六神無主地看向楊傑。

    阮喬心裡也沒底,團委老師的嚴苛他是有所耳聞的,林雨萌雖然沒說什麼,但從擔憂的神色里不難想出來,畫社甚至是他個人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

    哎,秦濯還真是他的瘟神。

    楊傑給了兩人一個安撫的眼神,推門出去。

    「秦總好,我是畫社的社長楊傑,很榮幸得到您的參觀。這副金雕博狼圖選自國畫大師徐復己先生,這兒偏僻,社團新生自由發揮的,剛好也和周圍的小竹林應個景。」

    一通話說得滴水不漏,既甩出去了創意來源,又給出合理解釋,團委老師滿意地看過來,這孩子只當個社長屈才了。

    但秦濯依然只看著牆繪,沒給別人一個眼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窗簾後阮喬的心狠狠提了起來,他清楚這人的惡劣秉性,不知道又在憋什麼壞招。

    然後聽見牆外那人腔調隨意地說。

    「手法大膽,細節逼真,實在是——沒想到啊。」

    秦濯輕笑了一聲,轉向身側的副校長:「張校舍不捨得割愛,讓畫社的小朋友和我們美術組合作個年終牆繪?」

    阮喬心裡一驚,他一定是幻聽了吧!

    林雨萌也睜大眼,難以置信地說:「喬喬,秦氏年終牆繪的美術總監是徐瀾吧!」

    畫畫的不可能沒聽說過徐瀾,當代畫家的代表人物,徐復己先生的孫子和傳人,阮喬的偶像二號。

    如果畫社真的和秦氏合作,他是不是能接觸到偶像了?

    就算只遠遠看一眼也要高興地睡不著啊!

    張校展眉:「秦總垂青那當然沒問題啊,咱們校企合作體現在方方面面嘛。」

    團委老師也笑著附和,本來還在想怎麼收拾那小兔崽子,沒想到秦總是真的看上了這畫,還拋了合作,這全靠他學生工作做得好啊,下來得和校長匯報一下。

    合作就這麼敲定,畫社出三個學生,秦濯指名要畫這面牆的小孩兒。

    阮喬腿有點軟,悄悄從後門出去。

    阮喬走後,林雨萌總感覺秦總不輕不重地看過來一眼。

    為啥是感覺呢,別問,問就是她唰得低頭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只是對視一眼就讓人心跳加速的!

    阮喬其實是溜去了衛生間。

    他現在必得洗把臉清醒一下。

    救命那可是徐瀾!

    怎麼還有這種好事?他不是在做夢吧,他不僅要跟偶像面基,還要跟偶像合作了!

    啊啊啊只是讓他涮筆刷他也願意啊。

    「躲這兒幹嘛呢?」

    阮喬拍臉拍得起勁,完全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突然被嚇一跳,下意識轉身一個沒站穩眼看就要往地上摔。

    秦濯單手攬住人後腰:「笨手笨腳。」

    大概是嫌棄得很,還捏了一把。

    阮喬掙出來,他很想說別老耍流氓,但想想也算是讓他免摔一塊兒黑青,罷了罷了,他大學生不計流氓過。

    他往後退了一步保持距離,再往後就是牆了。

    秦濯就在他面前打開水龍頭洗手。

    阮喬出於美術生的本能下意識

    想,那雙手真好看,該當手模。

    可惜長了張嘴。

    「我怎麼到哪兒都能碰見你?」

    秦濯問他,他也想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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