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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12 作者: 而遇
阮喬心裡被問得一暖,對秦嘉陽笑了笑,好像又回到只有兩個人開開心心的時候。
阮喬的笑很好看,輕輕柔柔地落在眼裡,總能讓人心尖發軟。
是秦濯沒見過的樣子。
秦濯抿了口茶,蹙眉,果然是小孩子挑的東西,無端甜膩,下品。
阮喬接過嘉陽遞來的杯子,不想繼續關於受傷的話題。剛要說什麼,垂在桌下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了。
有乾燥的溫熱在摩挲他的皮膚。!
第4章 羞恥
秦嘉陽給阮喬遞茶,白瓷碗落在青石桌上,叮噹一聲驚得阮喬身子一抖。
秦嘉陽取笑:「怕我灑了燙著你啊。」
阮喬渾身僵硬,直直坐著一動也不敢動,石桌只有一人懷抱那麼大,三人圍坐任何大一點的動作都會顯得奇怪。
他心裡泛起一陣酸澀,嘉陽一臉純正無邪,又哪裡會知道自己的手正攥在他敬愛的小叔手裡被肆意玩弄。
秦嘉陽毫無察覺,一邊沖泡添茶一邊惦記著阮喬的傷:「話說回來你還是多注意點吧,你跟我又不一樣,那雙手是要畫畫的,而且你那皮膚一看就很軟,別是疤痕體質。」
秦濯單手拿起茶碗很給侄兒面子地又喝一口,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說:「確實很軟。」
「……」
阮喬完全不敢接秦濯的話,他根本就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在自己晚輩面前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情,嘉陽可是他親侄子啊。
羞恥心為難的永遠是老實人,阮喬不敢露出端倪,只故作地回嘉陽說:「怎麼就跟你不一樣了,你的手要敲代碼的,也很重要啊。」
「那要這麼說還是小叔的手最重要,」秦嘉陽笑開,「小叔你知道嗎,喬喬還是你粉絲呢。」
阮喬眉心一跳,直覺事情要不好。
「嗯?」秦濯果然大大方方側頭看過來,問,「喬喬粉我什麼?」
桌下的手在他小臂內側勾了一下。
阮喬咬住舌尖,先前抹過藥後一直挽著袖子,初秋風涼,秦濯指尖的熾熱讓人坐立難安。
對面嘉陽的目光里都是期待,阮喬只能硬著頭皮去答。
他說:「叔叔年輕有為,能寫出那麼簡潔優美的代碼,每個看過的人都會喜歡的。」
秦濯:「嗯,還有?」
阮喬:「?」還有沒有完了?
在沉默的一秒里,他清楚地感受到秦濯的指腹從小臂滑向了腕間,不輕不重地按在醫生把脈的地方,像要故意看看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假。
「……叔叔還很熱心,平易近人,幫我叫醫生。」
「還有嗎?」
骨節分明的大手繼續往下,強行分開了他的指縫。
阮喬心底不堪,他覺得秦濯就像一隻惡劣的大貓,而他只是一個無法反抗的玩具。
憑什麼自己一個外人都比秦濯更在意嘉陽的感受,憑什麼這樣的人也配有真心崇拜自己的晚輩。
忽地,阮喬直視秦濯,一字一頓地說。
「嘉陽說,叔叔一直沒有結婚,是因為叔叔潔身自好,對感情認真,所以才一直在等那個真正對的人。」
阮喬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去挑釁老狐狸的假面,但他確實想這麼做,嘉陽也確實是這麼告訴他的。
然而秦濯讓他見識了什麼是無恥的最高境界。
他桌下褻玩阮喬的手指,桌上紳士地點頭,面不改色說:「沒錯。」
阮喬:「……」
老流氓是沒有羞恥心的。
終於,一通電話拯救了阮喬,唐禮過來說中午有個重要的剪彩儀式需要秦濯出席。
他的手才總算被放開。
也許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唐特助在離開前似乎多看了他幾眼。
但無論怎樣阮喬都不在乎了,反正他之後絕對不會再見到那個人,他們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就當今天除了石榴外,又被別的狗蹭了下。
秦濯走後,阮喬和秦嘉陽圍著石榴畫了一會兒,兩人一起吃過午飯,阮喬便說想提前回學校,上次社長交代的牆繪還剩一些沒有畫完。
「啊,」秦嘉陽可惜地托著下巴,「晚上我跟小叔約好了一起吃飯,你也留下嘛。」
阮喬躲的就是這個,他偷偷誇大其詞說:「不行,我今天得回去趕工,我們那個牆繪可重要了,要迎接大佬呢。」
秦嘉陽撇撇嘴:「什麼大佬能有我小叔大呀。好吧好吧,那我陪不了你了。」
阮喬:「沒事兒,陸然和春生一直說要給我打下手,我們完全搞得定。」
他也不算撒謊,兩位室友確實很給力,一聽說他要畫牆繪都跟了過來。
畫室的外牆面不小,下面還好說,上面的要站在梯子上。
陸然個高負責給阮喬遞工具,遞完了也虛張著手,好像阮喬隨時能掉下來,付春生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扶著梯子。
「哎呦我說兩位哥哥,咱別整得跟搞雜技
一樣嘛。」阮喬無奈道。
「畫你的吧,別亂瞅。」陸然沒好氣說。
不賴他們小題大做,實在是阮喬這個人生活十級殘廢。
在寢室爬個二層床都能踩空坐滑梯,什麼扒螃蟹劃破手啊吃甘蔗扎破嘴啊更是數不勝數。
陸然之前說阮喬這樣的瓷娃娃都是從小給嬌慣出來的,說一半就突然閉嘴沒再說下去,兩人初中就認識,阮喬家裡出的事兒陸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