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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15:33 作者: 故人行知
揚揚說要和哥哥在一起的時候,我愣住了,我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會提出這種要求。
當時我就想要告訴揚揚,你知道你這個哥哥有多恐怖嗎?他甚至攢動我和他媽媽離婚,他心冷的像是個怪物,你想接近他?好啊,你去接近看看,看看那個人會怎麼對待你。
當時的揚揚對我有排斥感,我就想讓他去和鄭雨歇待一段時間看看,看看更糟糕的人,他就會知道排斥我是一件錯事。
但是我錯了,他們兩個相處的很好,雨揚護他護到讓我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我去問雨揚,鄭雨歇到底給了你什麼,你這麼發神經?至今我都記得,那個孩子冷笑的神態:「難道一定要給我什麼嗎?哥哥可不是你。」
我覺得該把這個孩子帶回來,再和鄭雨歇待下去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我知道鄭雨歇城府不淺,我不是他的對手,看不穿他在打什麼算盤。難道他打算拆散我和文琴嗎?所以從揚揚入手?某些可怕的想法在我心裡漂浮,當斷則斷,我立刻和文琴說了要帶回揚揚的事情。
原以為帶回雨揚會很難,可是……很容易,說回來也就回來了,沒有多餘的話,雨揚回來那天態度柔和的鑽到文琴的懷裡,學會了撒嬌,還知道怎麼照顧弟弟,他脫胎換骨的回到我們身邊。
我去看那個送雨揚下樓的孩子,他和另外一個長得像妖精的女孩子牽著手從我們身邊離開,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不是那種關係,奇怪的是,為什麼這兩個孩子會選擇這種讓人誤會的方式來陪伴彼此,那個小女孩又是什麼情況。
得知鄭雨歇在校成績時,我嚇了一跳,甚至來不及相信就去查看他們手裡的年級大榜,拿過這份大榜的錫濤告訴我:「雨歇成績很好,從小到大我就沒看他拿過第二。」
我不記得這個孩子成績,他從來沒和我說過。我們之間是互不打擾的,從以前到現在一直如此。也不是,從前他好像也找過我,只是,基本上都是為了拿吃飯的錢,除此之外,我不怎麼能見到他。
想起從前他放暑假,我偶然回家休息,連著三四天都看不到他人,可是因為當時公司剛起步,我也沒時間去想他,那個時候我甚至想過,如果這個孩子就這麼消失不見的話也不錯。你這輩子投錯胎了,下輩子去找個好人家,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也不再和你見面。我真的這麼想過。
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可每次見到他都會被他身上那股很特別的氣質吸引,不能理解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為什麼看起來那麼高貴優雅,隨便坐在那裡就凝聚著旁人觸及不得的清雅,輕而易舉的把人的視線吸引過去,文琴曾經和我說過,她回國後第一眼看到雨歇時,並不覺得他是這個家裡的孩子,文琴說,他身上沒有鄭家的氣味。
後來……
真相被揭曉。
怪不得我從來沒有在假期的時候看到過他,原來他被別人領回家養去了。那個叫做柳予安的小提琴演奏家,那個站在舞台上流露出和鄭雨歇一模一樣氣質的男人!鄭雨歇從小是被這個人教育長大的。
可是這只是一部分,鄭雨歇身上另一部分的詩書氣來自一個叫做『雲齋』的地方,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是聽老大說,教導雨歇的姚老爺子,是現代畫壇泰斗級別的人物,而鄭雨歇這個小子被譽為雲齋最出色的弟子。
聽老二說姚老爺子提起鄭雨歇時言談之間全是對雨歇的誇耀和思念,被我爸三請四邀來家裡的大師們,儘是一方名師,而那些老師都多多少少的教導過鄭雨歇。
哦,原來這個小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成為了這麼了不起的人物,從小接受著旁人一生都觸及不到的頂級教育,怪不得他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氣韻和修養。
可是他是什麼意思?這些驕傲到可以把鄭家踐踏到腳下的東西,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不明白,所以去問他,他依舊是那個態度,我始終學不會在他面前柔聲說話,他也從來不會因為我的態度而改變,無論我是震怒,還是悲傷,又或者是好聲好氣,他永遠都是平淡到陌生的態度。
我發現我控制不了他,他根本不受我的影響。
他不拿我當父親對待。
我想問他,想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隱藏了那麼多事情,算是什麼意思。我一方面對他感覺到畏懼和恐怖,一方面又開始想像他這些年的日子。最後我得出答案:哦,這個小子是不是怕我們知道了他是什麼身份的人,從此就賴上他了?真是莫名其妙,我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
可是怎麼說呢,就算我得出答案也沒有意義,我們的生活依舊是平行線,他基本上不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就算是見雨揚,也是遠遠地送他到家門口,然後再離開。
同時也發現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無論出現在什麼地方,他都是一個人。
孤孤單單又平平淡淡。
他沒有要破壞我家庭的意思……
是不是我想錯了?他或許不是那個意思?是不是……他和我一樣只是不知道和對方交流?
然後更大的問題出現在我面前,錫濤和萬航跟我說那個孩子生病了,嚴重到經常要請長假休息的病,瘦弱到嶙峋,臉色時常蒼白,常年沒有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