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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15:33 作者: 故人行知
就說嘛,我怎麼會記錯。
翻開卻有點失望,裡面全部都是鄭雨揚那個小子……
不過也有幾張老照片,都是雨歇小時候拿獎的官方照片,我盯著照片裡漂亮精緻的像是娃娃一樣的孩子陷入無奈的情緒之中,柳清然這個小子從小就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翻閱到某個照片時,我的視線定住了,那張照片有被重新拿出來過的跡象,而上面站著三個孩子,其中一個不認識,還有一個清然,那……這個人為什麼會在上面?
窗外是鳥鳴與暖陽,上帝會告訴我們悲傷的原因嗎?還是上蒼會告訴我們解決痛苦的辦法?也許都不會,畢竟在信仰的故事之中,人生來為苦。
教室里老師唾沫星子橫飛,學生奮筆疾書,共同奔赴著戰場。
夕陽西下的時候,我們結束了一天的課程,眾人從班級離開出門吃飯,八點要歸校準備晚自習。
等到天色昏暗,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班級的燈被歸來的人打開。、,像是在等待獵物的獵人,我看向那個提早歸來的人,他見我稍稍一愣,隨後誰恢復了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形象。
「你怎麼在這裡啊。」他站在陰影的角落裡面對我嬉笑:「沒有吃飯嗎?」
「我在這裡等你。」突然覺得很無語,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本來三個人裡面,我最不懷疑的就是他……可是現實告訴我,這世上並沒有什麼看起來很無辜的人,只有會裝的很無辜的人。
「等我?怎麼了?我做錯什麼嗎?副班長大人要找我談話了?」他在講台上坐下,居高臨下:「你表情怎麼這麼嚴肅?喂,肖谷,你弄什麼啊。」
「你什麼時候認識鄭雨歇的?」我問他。
他隨口就答:「當時開學的時候認識他的,我和他看起來像是認識的樣子嗎?」
「我問的是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他,不是你們什麼時候互相認識!」
他面上的緊繃神情鬆動,破裂的冰山先從一根細微的裂痕開始:「你什麼意思?」
我問他:「冠一,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像是不打自招,他開始蒼白的狡辯,「你覺得是我潑了顏料到黑板報上?也是我把他的桌椅弄壞了?也是我在他的桌子上潑的顏料?!」
「往他桌子上潑顏料的人是姜瑜斌,把桌椅弄壞的人是鄭萬航,破壞黑板報的人是你。」這是真相嗎?是。我已經察覺到事實,鄭萬航不是故意的,桌椅板凳應該是他壓力大在班級裡面發泄時,不小心弄壞的,畢竟我們班好幾個孩子的桌椅上都有破壞和鬆動的痕跡。座椅也有互換的跡象。
我質問他:「你看到了吧,那天晚上鄭萬航在班級發泄,你也察覺到桌椅板凳的損壞,你特地換了一把破了椅子和壞了的桌子到鄭雨歇的位置上。王冠一,你在恐嚇他嗎?」
「……」
「為什麼不說話?」我問他。
放棄辯解,他不太擅長隱藏謊言,所以泄了氣的皮球般無奈感嘆:「你說的都是對的,我沒有反駁的話可以說啊……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向老師告發我嗎?」他聳肩依舊端著無所畏懼的態度,似是已經放棄。
「全國少年武鬥大賽,你是銀獎得主。」我把那張照片的複印件拿出來:「你很早以前就見過鄭雨歇了。」
「嚯,這個東西你都能找到啊,真厲害,怪不得你能知道是我呢。」他伸手接過那張照片,笑盈盈的摸著照片上的孩子,宛如閒聊:「肖谷,你第一次見到鄭雨歇是什麼感覺啊。」
「什麼感覺?」
他不需要我的疑問,也不需要我的回答,自顧自的開口:「我當時特別想親近他,因為他很漂亮嘛,誰都喜歡漂亮的東西。因為我們是武鬥者,所以……我當時就在想我一定要在大賽當中打贏他,然後和他交個朋友之類的。小時候我靠打比賽獲得了很多朋友。」王冠一嘆氣:「可是他太強了,別說攻擊了,我甚至連防守都來不及。說是銀獎,其實差距很大的。那是我第一次輸……而且慘敗。」他嘆氣,從前的不甘和鬱悶全都凝聚在一刻:「我一直都很想打贏一次,但是……後來……莫名其妙的他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就不打了。到了高中重新見到他我才知道,原來是他身體壞了,不能再練武術。」
我一直都安靜的聽著,他其實也有委屈,也有極大的悲傷:「我真的很想和他再打一次,打一次也好!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心裡的那種感覺,但是……就莫名其妙的特別不爽他不能再打這件事,所以那天晚上看到鄭萬航瘋了一樣在班級裡面發泄,我就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反正天塌下來也不過是喊家長!!」
夜涼如水,王冠一避開我憐憫的視線,稍稍抿唇:「我叫冠一,冠軍第一的意思,我爸媽在我身上給予了很深的厚望,可是有時候我看著他們兩個我就覺得奇怪,我為什麼要按照他們兩個想的去活呢?你說我憑什麼要聽話?他們叫我去打比賽我就要去?他們叫我去學習我就要去學習?憑什麼啊!!」
「我知道鄭雨歇其實是無辜的,但是我可能有病吧。」他指著後方已經被擦拭乾淨的黑板說:「可是我就是想毀掉,沒有辦法,控制不住!然後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黑板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他指著桌椅板凳說:「然後我就想讓鄭雨歇鬧個笑話也沒什麼不好,就拿了個快要壞的桌椅過去,我只是發神經突然這麼做!」悔恨?還是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