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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錫濤，你長大了。」她的手溫暖纖細，帶著母親特有的柔情，脂粉香味背後是熟悉的母親香味，我向她告別，就像鄭雨歇說的一樣，我要學會優雅的謝幕。

    雖然我依舊沒有辦法認可您要成為別人的妻子，成為別人的媽媽。可是……我咬下心酸的一切，就一次，我祝福您。

    媽媽，哪怕我失去了您，我依舊希望您能夠獲得幸福。

    我長大了？

    雖然不是成熟，可是，我會長大的。

    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會更加成熟的面對您。所以，在那之前，媽媽，您就肆意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這是兒子可以送給您的禮物，『長大』是我唯一可以送給您和我爸的禮物。

    這一次，我沒有哭。

    我很完美的退場，優雅的謝幕。

    我做的好嗎？值得表揚嗎？

    酒店的大堂里，鄭萬航站在鄭雨歇的位置上，我問他：「雨歇呢？」

    「他說叫我在這裡等你，他已經走了。」萬航小心的盯著我：「哥，你沒事吧，要不，我陪你去吃點什麼？還是你想找人打架什麼的？」

    突然一股火氣上頭，面對鄭雨歇我總是能輕易的失去理智：「他又跑了！」

    鄭萬航面上露出輕鬆地笑意，他伸手和我勾肩搭背：「看到老哥你火氣這麼大，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行了，雨歇剛剛被一對男女接走了，說是要帶他去醫院。我看他也是抽空陪你過來。你就別和他生氣了，」

    我的這位二弟還穿著校服，他側眸看了我一眼，然後帶著驚喜的狀態：「大哥你今天和平常不太一樣啊。」

    想起鄭雨歇給我弄出來的髮型，伸手理了頭髮，對著鏡子臭美了一番：「帥嗎？」

    「挺帥的。雨歇給你弄的？」

    「除了他也沒別人會做這種事情。」我推著他：「走吧，咱們去小吃街吃東西，我都快餓死了。鄭雨歇那小子沒良心丟我一個人跑了，下次見面一定要揍他。」

    萬航只是笑著，我側過視線去看，欲要降臨的夜幕之中，我發現鄭萬航的腰背一直都是挺拔的，他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儒雅，謙遜，富有自信。

    第二十二章，高一的盡頭有怪物襲來（上）

    鄭萬航的視角。

    周五放學之後我和肖谷在辦公室裡面幫班主任處理班務，班主任是個甩手掌柜，能喊我們做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多心，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我們的任務完成了，肖谷和我背著書包走出學校，他和我回家的方向相反，我準備去地鐵站，剛剛到地鐵站，雨歇的電話來了，我還在訝異他會給我打電話，然後他給我報了一串地址，叫我過去。

    我趕到的時候，雨歇正叼著棒棒糖靠在石柱上發呆，身邊的人都不住的打量著他，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多方位的暗自打量，帶著耳機正在發呆，見我之後立刻揮揮手，指著某扇門：「鄭錫濤他媽媽今天結婚，他進去送花了，麻煩你一會兒陪陪他。」

    「嗯？」我驚得一愣，大哥給結婚的媽媽送花？他？大哥？送的什麼花？菊花？還是花圈？

    說完他就要走，我伸手攔住他：「你去哪啊？」

    他指著門外一輛緩緩靠近的車子：「我還有事。」順勢我跟著他走了兩步到門口，車上跳下來一個我不認識的女孩子，雨歇和她倒是很熟絡。遠遠的那個女孩子就衝過來抱住我弟弟，一副親昵的神態，揚聲道：「行了，吳大夫在師父那等你呢。我們麼兒要健健康康才行。」

    他們走了。

    我的弟弟很輕易的就被別人帶走了，面上帶著淺笑，很是歡然的狀態被她帶走。

    然後我等了大概二分鐘不到，大哥從那扇門裡走了出來，他今天換了髮型，連衣服都是符合他氣質的，不是很刻意的打扮，帶著英俊爽朗的帥氣。

    他並沒有我想像之中的悲傷和怒氣，有一份暗藏在靈魂深處的幼稚漸漸的從大哥身上褪去，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大哥的成長，可怕的，一瞬間，撕心裂肺的成長。

    晚上大哥和我在電玩城裡打遊戲，他問我：「鄭雨歇是不打算回頭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呢，他那麼厲害，一步步精算就是想著要離開，能有什麼辦法？

    「你有辦法嗎？」

    「左右還有兩年，他就是石頭心，我也想辦法讓他認了我這個哥哥。」

    「哥，你在做夢嗎？」

    大哥的遊戲敗北，他盯著屏幕裡面的動畫人物有些無奈的開口：「不然呢？我不希望他回去鄭家，家裡就沒什麼人盼著他好。他走也正常。」

    「那你還叫他認你。」

    「他能認鄭雨揚為什麼不能認我？」

    原來大哥在和我想一樣的事情，我也不指望雨歇能夠回去鄭家，他在鄭家就會被欺負，家裡那群人是個什麼德行我很清楚。

    「這個暑假咱們多找他出來玩玩吧。那個肖谷不就天天粘著他嗎？我看那小子對肖谷的態度比對我還要好。」大哥無奈的開口：「或者我找他給我補課，總之暑假要把他綁在身邊！！」

    「好。」

    這一次我決定和大哥站在同一戰線，沒有敵人，只有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