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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定了。」

    我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對不起啊，師兄，我本來不想麻煩你的，但是……」

    「以前嫣然和昊然鬧出什麼事情都是我們擺平的，你有事情喊我，師兄很高興。」

    班主任出來了，手裡還拿著成績表，他把我在學校的情況徹頭徹尾的和大師兄說了一遍，當然他先狠狠的誇了我一頓，然後才把我上課睡覺和對人冷漠的事情一一列舉。

    大師兄聽著，時不時再問兩句。然後捏著成績表，有些複雜的看了我好幾眼。

    「雨歇說您是他哥哥，他上課睡覺是因為低血糖，身為老師還是覺得……你們帶孩子去醫院看看比較好。查一查病因。」

    大師兄頓了一下，然後問我：「是那次的嗎？」

    「嗯。」

    說完大師兄也有點苦惱，他對老師說：「他這個低血糖我們中醫西醫都帶著他去過，他當時年紀小，病根在身上，輕易治不好。」也是頭疼：「他小時候就喜歡睡覺，長大也沒改過，老師，你要他改，這個……可能真的很難。」

    我立刻表示：「我最近沒睡覺。」

    「你不聽課，老師喊你你也聽不見。」

    「……」

    班主任也煩惱，他自從聽到病根這兩個字之後就更鬱悶了，好像連個可以說我的理由都沒有。

    大師兄靜默了一會兒，蹙眉沉音說：「晚上你跟我再去賈大夫那一趟，叫他給你開點中藥。」說完又搖頭：「不對，你喝不了苦的東西，喝了就吐。」

    「……」

    怎麼辦，他們突然這麼關心我，弄得我罪惡感好重。

    「我們回家自己想想辦法，謝謝老師了。」

    「沒事沒事。」穆老師好像很滿意大師兄這個人，終於不再是柳予安和畢雲歌這種不負責任之輩了，他甚是欣慰：「雨歇的哥哥，咱們留個聯繫方式，他在學校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們也方便聯繫您。」

    我怕大師兄為難，本來雲齋的人多少都有些精神潔癖，我伸手攔截，立刻開口：「不用，不用，有事情我再自己找大師兄。老師你……」

    大師兄拉著我的後衣領，護在身邊，微微搖頭：「沒事，加個微信而已。」

    「雨歇的哥哥怎麼稱呼？」穆老師問。

    「姚飛然。老師您怎麼稱呼？」穆老師好像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正要開口問什麼的時候，那邊穆老師開口了：「我姓穆，穆桂英的穆，單字，素。」

    穆素……

    「穆年光老爺子是您父親嗎？」

    哎呀，看來世界將再次在我眼前上演交際圈理論。

    然後大師兄就和穆老師聊上了，穆年光這個名字聽起來好耳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哦。對了！

    遙記當年過年，為了爭論一首詩和徐爺爺打起來的那個老人家。

    那麼一個怒髮衝冠，說一不二的老爺子，怎麼養出來穆老師這麼一個邋遢的兒子？

    大師兄叫我先回班級，等放學了跟著他一起回雲齋，他要和家裡人好好說說我的事情。

    「不用了吧。」

    大師兄對著我揮了揮成績單：「你小子可從來沒和我們說過，你成績好到這個地步啊。原來教你小提琴的老師，是這麼厲害的人物。虧得我們以前還見過他，是叫柳予安吧，我來百度一下這個人。」

    「我……」

    他不怒自威，對我道：「先回去班級，我在校門口等你，放學過來。」

    站在原地兩秒，然後我點頭，我也不太敢違抗大師兄，要知道……他真的挺可怕的。

    班主任笑眯眯的盯著我，對我喊出一個名字：「姚清然。」

    我頓住，然後不爽的反問：「幹嘛？」

    「沒什麼啊，喊喊你而已。」

    我們這一代是然字輩的孩子。

    入了雲齋都有一個從了師父的名字，姚清然是我的名字，因為太文氣，我不太喜歡他們那麼叫，加上師父平時叫慣了麼兒，這個名字漸漸就被遺忘，只是作為落筆寫在畫上。

    今天被他這麼叫出來……

    真讓人不爽！！

    「小鬼我認識你，很多年前。」班主任拉著我說話，攔了我回去的路，他小聲說：「有一年過年，他鼻青臉腫的從外面回來……就是那天他和我說起過你。」

    「嗯……」

    「你就不想知道別人說了你什麼嗎？」

    「我知道那個幹什麼？」

    穆老師一臉糾葛：「傲死你，你這個性格早晚吃虧！！」

    「……」

    他擋在講台上，接著說：「我爸說姚老爺子那裡來了個漂亮娃娃，書墨好，年紀小小還會打架。」

    當年……我確實為了攔截他們兩個，各在痛處給了一拳。我都是為了和平，我是正義的。

    「臭小子！你以前揍過我爸，你別和我說你忘記了！」他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我爸對你那是咬牙切齒的恨著。我要是告訴他，你是我的學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