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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他搖頭，委屈寫在眼睛裡面，看我的眼神是無辜，責問：「我沒有可憐你！」

    「為什麼要和我一起生活？你有爸媽，你和我不一樣。」我開始控制情緒，壓制著心情將情感從語言之中排除，我對他說：「把鞋子穿起來，我送回去你媽那邊，門禁卡和鑰匙給我。」

    鄭雨揚錯愕的把手裡的門禁卡和鑰匙收在背後，小孩抽抽搭搭的看著我。

    我搖頭，伸手去拿他的東西。

    「哥哥！！你說那個老宅裡面所有人都在看我們的笑話，你說我們不可以丟臉，你說要我學會保護自己，我跟著你，你沒有趕我走。現在為什麼變卦了！！」

    「這些你爸媽都可以給你，不一定非要是我。」

    「不是！」鄭雨揚哭出聲來，那孩子和我保持一段距離，啞著聲音維持怒火：「只有你。就只有你。」

    「哥哥你不是一直都在保護我嘛？！」

    我該告訴他嗎？我對他好，只是填補我從前的缺失，這個孩子能聽得懂嗎？我該不該繼續自私下去？我真的能保護好他嗎？他真的要留在我身邊嗎？

    這件事情，有很多問題我想不明白，資料太多了，我分析不了……

    沒有人教過我要怎麼去愛一個人。

    他是我的弟弟。

    我對他的補償，算是愛嗎？是親情嗎？

    有人可以教我嘛？

    什麼才是答案？

    我伸手按住了那個孩子的腦袋，拿過紙巾擦掉鄭雨揚的鼻涕和眼淚。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

    那孩子低著頭，依舊抽抽搭搭，順勢他抓住我的袖子，爬到我的心口，鼻涕眼淚蹭了我一睡衣，然後那小子依賴著我嚎啕大哭。

    「你再敢叫我走，我這輩子都不喊你哥哥。」

    一邊哭一邊威脅我。

    吵得我頭疼。

    哭好了，領著他把衣服洗了，順帶從頭到腳洗了個澡，給他洗頭髮的時候發現洗髮露又沒有洗乾淨，一塊一塊的結在頭髮上……

    洗乾淨坐在沙發上給他吹頭髮，熱水洗出來的孩子還冒著熱氣，他拿著我的手機開機，然後半威脅的開口：「我們兩個要是不在一起，你不准再關機！！」

    「管太多。」

    「我就管！」

    剛剛開機電話就響了，小孩子機靈的接通：「哦，媽，我和哥哥在一起呢，我不回去了，我晚上和哥哥一起吃飯。」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小孩子轉頭看著我：「媽媽要我們晚上一起去老宅吃飯。」

    「不想去。」

    他就如實的對電話那邊說：「哥哥說他不想來。」

    母子兩個又說了兩句，我收了電吹風，開始燒熱水，冰箱裡面還有些骨頭，熬個骨頭湯給這個孩子喝。

    電話被掛掉，他湊到我身邊對著我傻笑。

    玩遊戲要讓著他，就算是惹了他哭的補償。

    晚上睡覺，他整個人擠到我這半邊來，八爪魚似得纏著我，然後他睡的很熟，我熱的幾乎缺水。

    第十四章，我還是會拼命的去反抗（6）

    第二天我盯著他喝了牛奶和水，還把早飯解決，換上合身的衣服，清爽乾淨的小帥哥比起前幾天有些邋遢的孩子，看起來要順眼多了，然後牽著他抱著畫，準備送他回去鄭家，我也要去師父那裡露個臉。

    「我回去和媽媽說明天就把我送到回家。」

    「好。」走出門的時候我替他擋住了迎面襲來的寒風，他也習慣性的躲在我身後，走出小區，我替他理好圍巾，坐上叫來的車子。

    鄭家門前開門的人是鄭錫濤，他接著鄭雨揚入門，我轉頭回去車上往雲齋的方向去。

    師父昨天休息了一天，因為這幾天在青山秀水之地太興奮，揮毫了不少，傷了元氣，回來也只能蒙頭大睡。

    我把畫交給大師兄之後，就被二師姐拉去和面，她這邊要剁餡，忙的不可開交。

    「上次你給四兒介紹了個學生？」

    「那個人過來找我，不答應他，他可能就要被他家裡人逼死。」我捏著麵團：「師姐你見過他？」

    「那天我也在。」

    「收了嗎？」

    「四兒給他介紹到一個同學那裡去了，說是有復刻的能力，創意性為零，將來做個修復或者復刻的工作，應該也很有出路。」

    「算好？」

    二師姐露出平和的笑容：「還可以，看著也是個用心的孩子。」

    我點頭就沒有再多問，二師姐偷偷的撇了我兩眼，一副欲說還休，我抬頭盯著她，最後猜到原因：「大師兄和你求婚了？」

    她瞪了我一眼，又無可奈何，口裡念叨：「你這個孩子就是鬼機靈。什麼都知道。」

    「你不想答應嗎？」我問她：「你們兩個不是很久之前就已經……額……」這種事叫我一個小孩子來說，我說不清楚，但是她肯定能懂我的意思。

    「也不是……」二師姐犯愁的停著剁餡的手勢：「就是……我也說不上來，總感覺談戀愛是一檔子事，結婚是另外一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