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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想法倒不是突然冒出來的，而是玲瓏醞釀許久又從未敢做的。

    於是晚上回到家中的程思灝見屋內一片漆黑，剛開始還以為玲瓏睡了，等輕手輕腳的到了臥室才發現是一片冷清，床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桌子上的口紅還散倒在化妝盒的一旁，看起來有些孤零零的。

    他蹙眉，將口紅擺放到她最常用的地方，這才疑惑著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九點，這個時候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在店裡。

    程思灝猜對了，玲瓏接起電話的時候他還能聽見那頭機器運作的轟轟聲，他鬆了領帶，下樓：「在生產間？」

    玲瓏剛忙好布料部分的裁剪修飾，上面的繁瑣花紋還需要花費不少的心思和時間，看樣子今天晚上是完不成了，她特意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隨手勾了一下落在耳邊的碎發，聲音有些疲憊：「店裡臨時有點事，過來處理一下？」

    程思灝已經到了一樓，勾起放在桌子上的車鑰匙，問道：「處理完了？」

    玲瓏瞥了一眼身後，也只能目不眨眼的說謊：「處理好了，馬上回去。」

    「我去接你，困了可以現在辦公室休息一會，記得蓋上被子。」

    玲瓏聽見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想起他看不見又說了一句：「好，那我等你。」

    程思灝到這邊要半個小時，玲瓏趁著這一會的功夫又加工了一下，然後在他來之前收拾好自己拿包出去站在門口等。

    她這麼積極的態度倒是恰好的取悅了程思灝，眉眼一挑：「不錯，倒是越來越有覺悟了。」

    玲瓏正繫著安全帶，因為剛跑出來的微微喘氣白皙的臉頰染著淡淡的紅色，在車內暖色燈光的照耀下更顯迷離。

    「啊，什麼？」

    玲瓏有些緊張，生怕被他看出什麼。

    程思灝淡淡搖了搖頭，關了車內的燈光，好看的唇角始終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晚上回了家，程思灝讓她先去洗澡，玲瓏有些累，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看了看有些發紅的手指，還好不是太明顯。

    到底泡了多久，玲瓏自己都不知道，最後還是程思灝在外面沉下的聲音和用力的敲門聲玲瓏才突然醒過來，連忙應了一聲：「我馬上就出去。」

    一摸額頭，她可真是迷糊，居然直接累的睡過去了。

    出去的時候程思灝正坐在床邊擦著頭髮，穿著白色的寬鬆睡衣，那張被黑髮微微遮擋住的側臉看起來有些冷意，玲瓏抓了抓頭髮，有些心虛的走到他身邊接過手中的毛巾。

    「剛才直接在浴缸里睡著了。」

    程思灝沒說話，頭髮擦得已經差不多了，他才抬頭極淡的開口：「水不冷？」

    「不冷，是溫的。」她立馬搖頭。

    玲瓏剛洗過澡，穿了一件及膝的白色睡裙，半乾的頭髮落在肩膀兩側，染上了一些濕漉漉的痕跡，白皙的皮膚在溫水的浸泡下看起來更加緊緻嫩滑，跟她臉頰一樣還帶著水汽氤氳下的粉色，水靈靈的一雙杏眼美目流盼，說話時一眨不眨的睜大的仔細盯著他，看起來真誠又無辜。

    玲瓏也不矯情，洗完澡了只套了睡裙和內褲，但此刻見程思灝的目光往下，眼色漸深，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什麼，輕輕的往後挪了一兩步。

    「跑什麼？」

    程思灝沒了剛才的因為擔心她微微升起的怒意，起身攬住了她的腰：「剛睡完一覺，是不是更精神了？」

    「還，還好。」

    玲瓏手上還拿著毛巾，程思灝那隻微涼的手順著她背後的脊骨一路往下，輕輕帶起的顫慄感弄得她酥酥、麻麻的，話都說不準。

    不知道突然問這問題什麼意思，還沒開口，那人直接封唇揉捏，那聲沒忍住的細細低、吟從她口中溢出。

    玲瓏清晰的感覺到那人笑了一下，動作放緩，她不知何時放在程思灝腰上的手不自覺收緊：「既然清醒了，那我們做點別的事？」

    玲瓏：這都已經在做了，還來徵求她的同意嗎？

    如果說第一天玲瓏那麼晚回來程思灝沒怎麼在意，第二天回到家又是昨天一模一樣的畫面，他這才察覺了一絲不同，想起早上他離開時，玲瓏一張臉窩在被子裡連一絲陽光都不願意曬得模樣，不是說累？

    正準備打電話再確認一下，想起昨晚玲瓏知道他去時提前在門外等著的情景，程思灝舌尖觸了一下腮幫，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看了看那隻黑屏的私人手機：手機沒電了，需要留在家裡充電，看來沒法打電話

    拿起車鑰匙打開臥室門，室內恢復一秒安靜，滴滴的兩秒聲後，門被重新打開，刺眼的燈光爭相恐後的順著那不大不小的間隙射進去，程思灝想起剛剛那一瞥而過的白色，緩緩走到衣櫃前，玲瓏冬天的那件紅色大衣里塞了幾張白色的彩紙，看起來倒像是設計稿？

    …………

    程慕生的壽宴在下午三點鐘開始，玲瓏和程思灝上午出發去程家，下樓的時候玲瓏故意慢吞吞的，等到了一樓又支走程思灝上樓去拿她落下的手機，確定程思灝看不見後這才躡手躡腳的把藏在一樓儲物室里的小箱子搬出來放到後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