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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12:00 作者: 許姑娘
    但在踏進大悟律所的那一瞬間,她卻敏銳的發現,許多看過來的目光跟以往的大不相同。

    當然,原因她也很清楚。畢竟從下了飛機起,她收到的有關律所的消息也不少。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朴理死了。

    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些誇張,就算朴理不在了,大悟非訴的底子也在那裡,不至於少了一個朴理,大悟就再也辦不好非訴案子。

    但是,朴理走得太突然了。非訴辦公室陡然群龍無首,眾人反應過來後就開始明爭暗鬥,可斗到最後,竟然還是沒有一個人能真正代替朴理站出來撐場。

    而整個大悟律所,有著不輸於朴理資歷、身份、能力的人,就只有他們刑事辦公室那位有意無意退居二線好幾年的主任。

    也就是說,朴理沒了,大悟律所現在說了算的,是刑事的主任,熊小時的主任。

    多少年都不被眾人看在眼裡的刑事辦公室,就在這一天搖身一變,扶搖直上。連置身事外的前台毛毛都有了這個意識,今天一早就給她發消息:「我在聽說你拒絕了朴主任的邀請後還說你瓜,現在看,你真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了!!!」

    是啊,在其他人眼裡,刑事辦公室最低谷的時候,熊小時放棄了高升的機會,願意留在刑事辦公室受苦。現在刑事辦公室的好日子來了,她的好日子當然也就來了。

    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啊!誰能想到看起來還至少能統領大悟十幾年的朴主任就這麼沒了?!

    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感慨著,熊小時跟今天對她異常熱情的清潔阿姨打過了招呼,走進電梯,按下了B1的按鈕。

    ……

    雖然律所內暗流涌動,但刑事辦公室的幾個人卻跟往常一樣,嗑瓜子的嗑瓜子,刷網頁的刷網頁,氣氛祥和到不行。上面來B1層串門的人不少,但看到主任不在,也就是只進來打個招呼,然後就回去了。

    傍晚,熊小時準時下班,拒絕了一堆「下班後聚一聚」的邀請,直奔何閱的家,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但是推開門,迎接她的只有驚喜的辛巴。

    抱住「嗷嗷」跑過來的辛巴,熊小時邊揉著它的腦袋,邊抬頭往裡看:「你主人呢?」

    拖鞋不在鞋櫃裡,人應該是在家的。可辛巴都叫了這麼久了,怎麼那個人半天都沒動靜呢?

    怕他是睡著了,熊小時摸著辛巴讓它安靜下來,然後靜悄悄地換了鞋,往他的臥室走。結果剛走到書房門口,她就驚呆了。

    一大間書房,滿地都堆著高高的資料冊,幾乎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四面的白板牆壁上,每一面都寫滿了亂七八糟鬼畫符似的字,還貼著好多血淋淋的照片。

    看來,在她離開的半個多月里,何檢過的也十分精彩。

    終於發現了她,何閱從資料堆的中間抬起頭,露出他戴著眼鏡的臉,眼鏡腿上的金屬防滑鏈隨著他的動作,也晃動了幾下,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種正經又認真的帥氣。

    「你回來了?」

    工作中的何閱神色十分沉靜,什麼表情都沒有,但伸手伸得倒是毫不猶豫:「過來給我抱一會兒。」

    熊小時被他這時的氣質迷得不輕,但她的理智還在:「你在做檢察院工作的話,我不方便看到。」

    何閱的手還伸著:「是我自己要查的東西,跟檢察院沒關係。」

    於是熊小時趕緊從資料堆的縫隙中往裡擠!

    但小心再小心,她的屁股還是不小心把一摞文件夾給撞到了。她連忙轉身抱住那摞文件夾,可最上面的那個還是掉了下去,打開著露出一張非常舊的老報紙。

    熊小時無意中瞄到,那份報紙的日期是1988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贊助商~

    上章的沙發小天使是 慕璃!

    第109章

    128

    什麼案子, 竟然牽扯到1988年的新聞?

    熊小時合上文件夾放好,伸手撲進何閱懷裡,使勁抱著他,還用臉呼呀呼呀地在他的脖子上蹭了幾下。

    果然還是好想他!

    微信文字、語音、視頻通通都不行!只有抱到真人, 想念的情緒才能徹底緩解掉。

    何閱也把她往懷裡又摟了摟, 低頭側過臉親她的鼻尖和臉頰。

    就在這時,辛巴的腦袋突然從兩摞文件夾中鑽了出來, 想要看熊小時人在哪裡。

    但因為它的塊頭太大, 腦袋剛擠進來就把周圍的文件夾給弄倒了,一堆的文件和紙張嘩啦啦地倒下去, 把它嚇了一跳, 逃難似的抬起前爪、沒頭沒腦地筆直朝前沖。

    然後,熊小時就看著一屋子的文件堆在辛巴的橫衝直撞下全部轟然撒落, 散著掉出來的紙張高高地胡亂飛起,有一張甚至蓋到了她的頭頂上。

    熊小時:………………哇。

    闖完禍以後,辛巴就冷漠地躲到了窗簾後面, 何閱只能蹲在地上一張一張把紙撿起來。熊小時不知道資料要怎麼分類,也幫不上忙,於是就走到白板前看他寫的字。

    但仔細一看,她卻發現,白板牆上何閱正在調查的,竟然是於牧生和朴理被殺的案子。

    他對謀殺案感興趣很正常,可是……

    她轉頭問他:「為什麼要同時調查兩個案子?」

    何閱撿文件的手沒停:「有件事新聞沒有報出來:於牧生的屍檢報告裡顯示,他死前被摘除了腎臟。」

    熊小時瞬間睜大了眼睛。

    她明白何閱為什麼想要同時調查這兩個案子了。

    朴理的屍體被摘除了肺, 這件事已經被媒體報導了出來,如果於牧生的屍體也被摘除了器官,時間這樣接近,又是同樣的作案手法,很可能就是連環殺人。

    「難怪我聽說這幾個案子都由刑偵總局的重案一組接手了。」

    跟與她打過幾次交道的重案二組不同,重案一組可是精英的集合體,每一個組員都是百里挑一,破過不少非常困難的案子。也因此,只有當案子十分困難或嚴重時,上面才會派他們出馬。

    熊小時對他們很有信心:「既然出動了他們,想必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重案一組接手,破案當然是遲早的事兒……」

    雖然話聽起來是在夸重案一組,但何閱的語氣里明顯有種心口不一的不服氣。要不是他低著頭,說不定熊小時還看到他翻的白眼。

    「我調查這兩起案子,跟他們的原因不一樣。」何閱接著說,「我跟你說過,兩年多前我離開檢察院,是因為我想要查清一個報案。」

    他在幾個混到一起的資料堆里扒拉了半天,好容易抽出一本文件,翻開給她。

    「就是這個。」

    熊小時接到手裡,認真地讀起來。

    這一份1999年的報案信件的複印件,信中講敘了發生在1989年10月的一起謀殺案件,有六個人為了分別獲得女孩翟丫的幾樣器官,殘忍地將其殺害,並在摘除了她的器官後將她的死亡原因偽裝成了車禍,將這起案子順利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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