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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05 作者: 仁小玉
    卿歌孤身行至石林深處,一座雄偉壯觀的宮殿靜靜的座落在這片剛被血洗過的妖域裡。

    宮殿牆壁上鑲嵌的海明珠正幽幽的散發著安寧詭異的光,匾額上『青鸞殿』的『鸞』字,被一抹刺眼的紅掩蓋住。突兀的紅色猶同一個滿身血腥的魔鬼,目光陰冷的盯伺著來人。

    宮殿的大門『嘎吱』一聲緩緩打開,帝座上慵懶的坐著一個黑色的人影,他左手支著腦袋,右手食指勾著一個白玉酒壺慢悠悠的晃了晃。

    他勾著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口酒,那隻撐著腦袋的手抬起來抹了抹唇邊的酒漬,沙啞著嗓子說道:「殿下,你可算是回來了。」

    金殿的明光甚是耀眼,殿內的水晶石磚之上,卿歌孑然而立,白色輕鎧閃爍著寒芒。

    昔日的摯友相見,卿歌不曾想會是這般情形。她臨行前,他分明還前來送行;歸來時,緣何至此。昔日裡威嚴肅穆的宮殿裡,此刻只剩下一個曾守護過它的將軍…不,只剩下一個妖族新帝了。

    卿歌不知作何滋味,欲言又止了幾許,最終捏緊拳頭,不知是否太過於悲慟,聲音竟滯澀的厲害:「白豈,你當真要叛?」

    「…...什麼?」

    卿歌厲聲問道:「為何要叛?」

    「哦。」白豈緩緩掀開那雙眼尾微微上斜的鳳眸,目光輕飄飄的掃在卿歌的身上,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似是在譏諷與不屑。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他噗呲的一聲笑了出來,他將酒壺往旁一放,雙手鼓著掌,不住的搖頭:「公主殿下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天真。」

    卿歌的臉色驟然煞白,她怒叱質問:「白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白豈不笑了,他動了動手腕,懶洋洋的回道:「知道。再清楚不過了。」

    「知道?你擁兵逼宮,挾妖王而令眾將,血洗整個妖域。與魔族暗中勾結。身為守界將軍,竟放任魔族潛入妖域,突襲四大妖宮,攪的整個妖域不得安寧。」

    卿歌全身都在發抖,紅血絲似是蛛絲般盤滿了眼眸,左眼下那顆黑到發紫的淚痣像是泣訴著什麼。她聲線凌厲的喝責道:「你擅自闖入雨神之都盜走雨笠,私自在人間降下暴雨,引來山洪海嘯不斷,河流泛濫成災,百姓死傷無數!白豈,這就是你所謂的知道?」

    「是又如何?」白豈輕笑道,「殿下都說了我要叛,自然要叛得徹底點,不然,天界那群神仙還以為我鬧著玩呢。」

    「白豈,你別忘了,你是神!」

    「神?」白豈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鳳眸里滿是戲謔,「殿下,你別忘了,你我本是妖。」

    「龍鸞兩族自誕生時起,便是妖。」

    卿歌皺起眉頭:「早在百年前你我渡劫成功後,授了神位便是神了!」

    白豈嗤了一聲:「說殿下天真倒真沒錯,授了神位又如何?不照樣還得在妖域裡活著?那不過是天帝老兒為了平復妖族設的幌子罷了,也就殿下傻乎乎的相信。你睜眼看看,你身邊的鸞兵鳳將狼妖虎怪,就連你飼養的那隻小狐狸,那一個不是妖?」

    白豈站起身來,踱步到她的面前,緊鎖著她的眼睛:「殿下你說你不是妖,誰信?」

    「你放肆!」

    宮殿內金光驟起,兵刃相接,錚鏘之聲,不絕於耳。劍氣引起的靈流瘋狂的肆虐整座宮殿。

    「哐當」一聲,長劍落地。卿歌喘著粗氣低頭看著緊緊捆住她的金色繩索,目眥盡裂,銀牙咬碎:「卑鄙!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打一場,何必用如此拙劣的手段!」

    「卑鄙?拙劣?」白豈坐回帝位上,右手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扶椅,像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輕笑著道,「殿下竟說天界捆妖繩卑鄙拙劣,倒真是稀奇。」

    卿歌猛地抬頭,嘴唇血色驟失。

    天界捆妖繩,捆住的,都是妖。

    白豈像是還未欣賞夠她的狼狽,接著道:「殿下,還有一事,我想你說錯了,你從未贏過我。」

    第479章 萬千思念待卿歸(三)

    《三、命運不善我》

    卿歌著急的踱步在千歌殿的海棠樹下,她已經被白豈軟禁十來天了。

    「殿下殿下。」一個橘色的小狐狸邁著它的小短腿朝著她跑過來。

    卿歌連忙迎上來,伸出雙手讓它跳到她的懷裡:「流螢,如何?」

    「可累死我了。」流螢喘了口氣,兩隻短小的爪子不安的碰了碰,「殿下,情況不太好。」

    「四域妖王已全部被軟禁,人間的暴雨還未停歇。天帝下了口諭,命四大天王下界緝拿白豈將軍,但全被白豈將軍打了回去。」

    卿歌眉頭皺起,左手無意識的緊握了起來。

    「還有一事......」流螢抬頭看了她一下,黝黑的眼睛看起來有些犯難,「妖族西域二皇子離桑殿下戰亡了。」

    「啊!」流螢尖叫,感覺有一股力量拖著它往後拽,它的身體快速的後退著,停下來的時候,熟悉的揪耳朵手法讓它混身戰慄。

    它張牙舞爪的道:「殿下殿下快救我,白豈將軍他又揪我耳朵了。」

    白豈將流螢拎到眼前,看著它撲騰撲騰的小短腿,道:「小狐狸,倒是把你給忘了。」

    卿歌喝道:「白豈,你放了它。」

    「不知殿下如今是以什麼身份在同我說話?」白豈望向卿歌,嘴上雖是這麼說著,但還是鬆開了扯著流螢耳朵的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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