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頁

    那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哎呀，小姑娘，你又來吃臭豆腐啦？」

    程希予長得很有辨識度，來了幾次，臭豆腐攤的阿姨就認識她了。

    大老遠她就看見程希予在她的攤位不遠處，於是熱情的喊她：「小姑娘，這次還是大碗，多加蔥和香菜是嗎？」

    程希予的臉上的表情有些僵，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顧離忍著笑意，他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嗯，好的，不吃。」

    程希予乾笑，硬著頭皮強行解釋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阿姨叫的不是我。」

    「小姑娘，你怎麼不過來啊？」臭豆腐攤的阿姨說道，「天太冷了，沒什麼人，我要準備收攤了。」

    程希予感覺尷尬，她朝著阿姨招了招手，欲哭無淚的說道：「阿姨，你先做著吧，我待會過去拿。」

    「好嘞！」臭豆腐攤的阿姨爽朗的應道，「加麻加辣，豆子酸豆角香菜全都加，對嗎？」

    「對！」程希予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多點蔥和香菜，要兩份！」

    「行！」

    程希予回頭，便看見顧離一臉戲謔的盯著自己看，她舔了舔唇：「那什麼…其實……這玩意偶爾吃一下還是挺好吃的。」

    顧離的嘴角上揚，並沒有反駁：「嗯。」

    程希予抬眸望了眼他，又道：「所以我給你也買了一份。」

    「可以。」

    程希予不知道說啥，於是「嗯」了聲，畢竟剛才被打臉打的叭叭響，現在有點抬不起頭來。

    她微微垂著頭，又把自己的嘴巴埋進圍巾里，安安靜靜得當個小鵪鶉。

    顧離沒忍住，很輕的笑了聲，小姑娘竟然也會難為情。

    他抬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

    程希予「唔」了聲，眨巴著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黑色的瞳仁里像是墜了星光，格外的好看。

    他吞了口唾沫，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這雙眼睛曾在他最絕望的時候給過他力量，讓他熬過了那段艱難的歲月。

    如今看來，還是那麼的好看。

    這個動作定格了一兩秒，他才鬆開手，溫聲說道：「就算是吃臭豆腐，你也還是貌美如花的。」

    程希予愣了下。

    顧離笑了聲：「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做什麼，都是最美的。」

    在我的眼裡，你都是最美的。

    他的聲音如大提琴曲般悠揚的翩躚進她的耳里：「所以，你可以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去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

    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在。

    程希予的眼睛眨了眨，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

    他好像也沒說什麼，但又好像說了很多很多。

    深究他話里的意思，似乎能得到一個對於他們這個年齡很禁忌又很嚮往的東西。

    是什麼呢？

    答案似乎要呼之欲出。

    她仿佛聽到了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的狂跳著，似乎要從胸膛里跳了出來。

    是誰的心跳聲呢？

    她突然發現，那是她的心跳聲。

    她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指尖忍不住輕顫了下……

    第277章 他是你男朋友吧

    不及細想，老闆娘便呦呵道：「小姑娘，你的臭豆腐好了。」

    程希予連忙回神，慌張的「哦」了聲：「好。」

    然後小跑過去接過臭豆腐和付錢。

    老闆娘小聲說道：「小姑娘，那是你男朋友吧？」

    「啊？」程希予正在掃碼，她下意識的撇了眼顧離。

    一樹彩燈閃爍下，他懶洋洋的將手插進兜里，目光越過昏暗的夜空，溫柔的落到她的身上。

    老闆娘笑著說：「哎喲，長得了可真俊俏，你們兩人站在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程希予舔了舔唇，她垂眸輸入支付密碼，否認道：「阿姨，你誤會了，我們只是同學啦。」

    老闆娘是個明白人，揶揄的說道：「阿姨懂，還小嘛，等高中畢業了就在一起了是吧？」

    程希予乾笑了聲，不作答。

    老闆娘便默認了：「挺好的挺好的。」

    聽到收款提示聲，程希予擺擺手：「走了阿姨。」

    「好，下次再來啊。」

    「好。」

    晚上十點多，小吃街上的攤位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街上沒什麼人氣。

    程希予也不是真的餓，便也沒有去買別的小吃，跟顧離去了上次的那個涼亭，打算吃完再回去。

    涼亭里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寒風吹過，有些涼颼颼的冷。

    程希予縮了縮脖子，和顧離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剛打開蓋子，熱氣升騰凝做一團白霧，風把霧吹斜，很快又散去。

    程希予攪拌了下，讓上面的香菜豆子酸豆角和臭豆腐的汁水充分融合。

    臭豆腐聞久了，其實是不臭，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另類的醇香。

    程希予夾起一塊臭豆腐準備塞到嘴裡，餘光撇到坐在一旁的顧離，動作頓了下。

    顧離坐在一旁，蹙著眉頭看了眼桌子上的包裝得很好的臭豆腐，似乎並沒有吃的欲望。

    她將臭豆腐放回碗裡，一個人吃東西是很沒有意思的，她一本正經的慫恿道：「大神，其實…我剛才騙你的，臭豆腐還是挺好吃的，要不你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