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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3:13:05 作者: 仁小玉
    離今天結束還有差不多五個小時,不出意外的話,她不去找顧離,他是不可能出現在她的眼前的。

    她今天沒有完成每天的舔狗任務,但是也沒有被強制進入託管模式。

    若是今天過完了以後,還是沒有再次進入託管模式的話,她以後便可以找別的方法遠離顧離。

    轉學,出國,總之要離他遠遠的。

    她是一個驕傲的人,並不想成為誰的舔狗,哪怕表面演的情不真意不切,內心深知這是為了活命,她也不願意。

    但她卻也知道,她想擺脫系統,擺脫顧離,一時半會是不可能的。

    馬路上的車輛川流不息,人行道上人來人往,程希予怔怔的發著呆,似乎在想事情,也似乎什麼都沒想。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程慕楠打電話讓她早點回家,她「嗯」了聲應了下來,但卻沒什麼動作。

    午夜悄然降臨,舊的一天已經成為過去,意味著新的一天的到來。

    程希予看著系統界面上過完零點就扣除掉的200舔狗值,鹿一般澄澈的眸子裡幽深而晦暗。

    果然還是如此了。

    系統不願意告訴她過多的消息,她只能自己去摸索規則。

    她從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發現,系統每每只有顧離在她面前的時候才會主動出現,所以她猜想,顧離很大可能是觸發系統啟動的鑰匙。

    若是不見顧離,系統便無法啟動,更無法觸發託管模式,這也就意味著,只要不見顧離,那麼她便可以不做出舔狗行為。

    但是,系統既然存在並運行,那麼肯定存在一套運算法則牽制宿主,令宿主不得不繼續執行舔狗任務。

    這套牽制的法則便是——不完成舔狗任務就會扣除舔狗值。

    系統曾說過,舔狗值為負時,她將被遣送回原來的世界。也曾說過,扣除的舔狗值每次是翻倍的。

    翻倍意味著什麼?

    有一個古老的傳說,講的是有一個人曾經在大數目字上吃了虧,他就是印度的舍罕國王。

    一天,舍罕國王打算重賞象棋的發明人和進貢者、宰相希沙.班.達依耳。這位聰明的大臣看來胃口並不大,他跪在國王的面前說:「陛下,請您在這張棋盤的第一格內賞給我一粒麥子,第二小格兩粒,第三小格四粒,依此類推,每一個格內都比前一小格加一倍。陛下啊,把擺滿棋盤上所有64格的麥粒都賞給您的僕人吧!」

    國王覺得大臣所求不多,便欣然應下。他命人把一袋麥子拿到寶座前。計數麥粒的工作便開始了,第一小格放一粒,第二小格放兩粒……還不到第二十格,袋子已經空了。

    隨著格子的增加,麥粒數長得驚人。眼看著一袋袋的麥子都用光了,然而卻還不夠。

    這時,舍罕國王傻眼了,即使他把全印度的糧食都拿來也兌現不了自己許下的諾言。

    2的n次冪尚且如此,更何況100的n次冪。

    也就是說,系統允許宿主存在特殊情況不能每天都對攻略對象執行舔狗任務,但是宿主要想活命,就必須持續性對攻略對象做出舔狗行為。

    不然就這翻倍扣除的懲罰,宿主就算賺了一個天文數字的舔狗值,都未必能夠活到死。

    程希予蔥白的指尖點了下桌面,眸色深深。

    此題。

    無解。

    第60章 自欺欺人

    顧離靠在便利店的貨架上,這會已經很晚了,但在這座繁華的城市裡,依舊有不少人進店來購買東西。

    時不時有幾個女生經過貨架這邊,看到顧離的時候,或是小心翼翼的偷看,或是低聲的咬耳朵。

    有個膽大的女生上前跟顧離要微信,顧離低垂著眼帘,手裡拿著手機不知道給誰發消息,連句拒絕的話都懶得說。

    那女生覺得尷尬,隔沒多久,就訕訕的走了,又跟一起來的女生竊竊私語。

    「啊啊啊啊啊啊帥哥果然都是別人家的。」那女生頗為鬱悶的感慨。

    「他說他有女朋友了嗎?我怎麼沒看到他說話了?」扎著高馬尾的同伴問。

    「還用說嗎?我自己都能看到。」那女生指了指靠著馬路那邊的玻璃窗,「看到坐在哪裡的那個女生了嗎?」

    同伴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外面燈光的映襯下,玻璃窗前像是坐著個漂亮的剪影。

    有些人即便不看正臉,單單是一個背影都能讓人覺得絕非俗物。很顯然,坐在玻璃窗前的那個女孩是這類人。

    同伴「嗯」了聲:「看到了,怎麼了嗎?」

    那個女生說:「你是不知道,在我去要微信前,那個帥哥都不知道看了那個女生幾次了。」

    「我一想到帥哥也會有喜歡的人,我就覺得我們也沒什麼不同了。」

    ……

    顧離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望了望腕上的表了。

    他大約十一點鐘的時候就到店了,剛進店沒多久便看到程希予一個人坐在玻璃窗前望著外面發呆。

    城市昏黃的夜光從窗外翩躚進來,溫溫柔柔的落在她的側臉上,那張漂亮的小臉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黃色輕紗,讓她染上了朦朧的美感。

    他怔了會,記憶里的那張臉龐似乎在和眼前的人慢慢的重疊,他的目光不由得變得柔和了下來。

    他就那樣靠著貨架,靜靜的看著她的側顏,目光漸迷離,漸怔仲,直至灌進了無盡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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