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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7:09:46 作者: 二翹
    「哎?我們去哪?」

    「沒事,許解差現在不會管我們的。」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鄭立晏寬慰。

    他一路抱著她,一般來說,會滑坡的山體周圍都會有水源①,他此前已經看過了,所以知道哪裡有水。

    宋嘉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雙手抱著他的脖子,伸著腦袋四處張望,直到看見一口泉水,眼睛一亮。

    「想洗澡嗎?」鄭立晏道。

    想!可想了!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怎麼洗澡?

    「在系統商城買個木桶買口鍋吧。」雖然他們剩餘的積分並不多,但這種時候沒有必要節約。

    「好。」宋嘉然脆生生的聲音答道。

    花了三個積分買了這兩樣東西,鄭立晏已經撿了一大摞樹枝,用火摺子點燃後,將泉水舀到鍋里。

    等水燒開的時間,他就給宋嘉然揉腿,他手勁大,宋嘉然舒服得齜牙咧嘴。

    「對了!」宋嘉然坐了起來,手裡突然冒出兩碗餛飩,「還有這個呢!咱們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吃了!」

    食盒裡,清亮中又帶著一點浮油的湯里,躺著數十個皮薄肉厚的餛飩,淡淡的小蔥香漫了出來。吃了好幾天乾巴巴的窩窩頭的兩人,一時間看見這兩碗混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兩人幾乎是狼吞虎咽地吃下了這碗餛飩,又一人吃了一個肉餡燒餅,最後還一人吃了一個蘋果。

    這幾天沒吃蔬菜,那啥都不太通暢了。

    吃飽了肚子,兩人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相視一笑。

    誰能想到,有一天他們會因為能吃飽飯就感覺到幸福呢?

    「你去洗澡吧,我幫你看著。」明知這會不會有人來,鄭立晏還是不放心,於是決定讓宋嘉然先洗,自己來守著。

    「行。」

    將燒好的熱水倒入了大木桶里,又兌了些涼水,宋嘉然脫了衣服坐了進去。其實剛吃完飯洗澡不太好,但現在也講究不了這麼多了。她身上都能搓出泥來了!

    這些日子的汗漬、灰塵都粘在皮膚上,本來白皙的皮膚平白無故黑了兩個度。輕輕一搓,就是一道泥。

    她也沒忘記洗頭髮,她頭髮已經油得不行了,一股味,難聞得不得了。

    也沒有洗髮水沐浴露,從空間倉庫里拿出一塊皂莢,就這麼湊合著用吧,皂莢的清香一出來,宋嘉然就迷醉地吸了一口氣,一瞬間,仿佛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在一旁邊守著邊繼續燒水的鄭立晏也沒忍住動了動鼻子,然後抬起手聞了聞自己的腋窩,咦,他自我嫌棄地擺擺手,待會他也要洗個澡才行。

    泡在熱水裡,這些日子的疲累仿佛都消失了,可宋嘉然也知道,他們出來太久終究不好,因此沒敢泡太久,只將身體清洗乾淨了,就出了木桶。

    找了身乾淨的衣裳換上,宋嘉然回頭一看,木桶里的水都黑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喊鄭立晏幫忙倒水,「這有啥,待會我洗過的水比這還黑!」鄭立晏笑道。

    正好這鍋水也開了,宋嘉然就催他快點洗,自己走到泉水邊,接了水,把兩人換下來的衣服給搓了。

    她現在可捨不得把這衣服給丟了,也不知道以後什麼光景,這衣服真是丟一件少一件的。

    等她把衣服洗好,鄭立晏也洗完澡了,他身材好,精裝有型的身子看得宋嘉然愣神,裝作吊兒郎當的樣子吹了下口哨,「美男,把你的腹肌讓我摸摸!」

    鄭立晏聞言挑眉,從善如流走到她面前,「夫人儘管摸,不收費。」

    宋嘉然哈哈大笑,笑他們倆的油膩。

    「好了,」鄭立晏穿好衣服,「我給你把腳上的泡給挑了,不然明天走路腳疼。」

    行吧,一秒回歸現實。

    收拾好了現場,鄭立晏又抱著她回了原地,兩人誰也沒去管鄭家其他房的人。要管,就明天再說吧,今天晚上他們只想好好休息。

    原本以為,白日睡了半天,會睡不著的,但躺在鄭立晏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皂莢香,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雖然很多人受了傷,但第二天,他們依然得踏上去往北疆的路,不過許解差倒是沒催了。畢竟都負了傷,再怎麼也走不快。

    就這樣,半個月後,他們終於到了雲州。

    雲州位於中州西北部方向,是大夏比較大的州城之一,而且作為距離中州最近的州城,雲州也是非常繁榮。

    他們流放北疆,雲州是必經城市之一,但很顯然,他們沒有必要進城,許解差也不會讓他們進城。之所以停在雲州城外,一是為了補充糧食,二是為了把那個砸斷了腿的差役送進雲州城醫治。

    派了幾名差役守著他們,許解差便要架著那輛馬車往雲州城的方向去。

    宋嘉然卻看見,鄭立昀走到許解差面前,兩人不知說了什麼話,許解差竟同意他上了馬車。

    等他們一走,錢氏就忍不住了,跑到洛氏面前獻殷勤。

    「大嫂,大哥怎麼也跟著去了?大哥去雲州城裡做什麼?可是能想辦法將我們救出去?」她言語間滿是試探。

    洛氏自小產之後,身體便不大好,直到如今,嘴唇依舊是蒼白的,「二弟妹可別說這些無稽之談,夫君去城裡不過是為我抓藥罷了。」

    「只是抓藥?」錢氏不信。

    少新上前道:「二嬸,我母親一直病著,父親心疼,想著為母親抓點藥有何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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