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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58:35 作者: 古靈
    大家都看傻了眼,因為在最後關頭離場是違規的,更因為她此時此刻的神態火辣得幾近於yín盪,比在場所有的女人都要來得嫵媚性感,那裹在如火焰般艷紅的小禮服內的豐滿胴體也惹火得教人心癢難煞。

    但見她筆直走向舞場角落,眾人不由自主紛紛讓路,瞠眼看著她在目瞪口呆的丹奧面前站定,踩著高跟鞋的兩腳粗俗地分開,一手插腰,一手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奔放狂野的大鬈髮,再姿態撩人地抽掉他的香菸彈開,緊接著,誘惑的指尖即點上他的臉頰,令人口乾舌燥地徐徐滑至唇瓣,頓了頓,再繼續落至喉結、胸口……肚子……小腹……

    眾人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

    一向,她最多只到這兒,然後便會令人懊惱無比地往回爬上去,但這回,她不但繼續往下,而且手掌教人直咽口水地緩緩打開……

    丹奧脹紅著臉,情不自禁低頭盯住她的手,忐忑不安。

    她……她想幹嘛?

    扶起他的下巴,她對他撩起一彎挑逗的笑,然後取下他的眼鏡,同時另一手五指一收,大膽地包住了他,在他尚未來得及抽氣之前,又將自己洋溢著澎湃熱情的胴體壓向他無助輕顫的身軀,隨著音樂煽情地、誘惑地緩緩擺動,摩擦著他熾熱的硬挺,摩擦著他心跳急遽的胸膛,摩擦著他因緊張、因欲望而乾渴的唇瓣。

    好過分,居然欺負他這隻軟弱無助的小羔羊!

    不,她不只想欺負他,還想活生生吞了他,溫潤柔軟的唇開始侵略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耳後、喉結及鎖骨,他暈眩地合上眼,無法自主地喘息,忘了他們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看不見,雙手嘆上她的背,沿著裸露的肩徐徐滑下,最後扶住她的臀部更緊密地貼向他被喚起的情慾。

    於是,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她送上自己火熱的唇,他立刻急切地、貪婪地咬住她那份狂野的熱情不放,她更熱烈地回應他,熾熱的氣流自他們身上迸she而出盤旋在四周,那許多雙既羨慕又嫉妒的眼幾乎可以瞧見在他們身上燃燒的激情火焰。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她才退開,急促的喘息,並把自己的手鍊褪下來戴到他手上,再牽著眼半瞎的人離開會場。

    除了播放至中途的音樂和此起彼落的喘息聲,場中沒有半點聲息,直至良久後……

    「上帝!」

    「你在流口水。」

    「你也是。」

    「賓格,如果她也這樣對你……」

    「不用說,我一定會失去我的手鍊。」那也沒關係,只要能和她來上剛剛那一小段,說不定比賽結束後他們還能繼續下去,這樣失去手鍊也無所謂。

    「也就是說,沒有人能和她上床?」

    「有啊!剛剛那個男的,莎夏不是主動把手鍊送給對方了嗎?」

    「……那傢伙是誰?」

    聽著對方SA的對話,這邊的SA學生們不禁全都露出得意的笑,看樣子對方的准國王還是拚不過這邊的准皇后。

    「莎夏的男人。」

    「咦?」

    「他們已經同居四個多月了。」

    「-?慢著,慢著,這樣不是違規嗎?」

    雙方校長相對一眼,同時舉手。

    「好了,你們繼續吧!看看到底誰是國王,誰是皇后!」

    耶,居然裝作沒聽到?!

    「等等,校長,他們……」

    「你想棄權嗎?」

    「-?」

    似霧般朦朧的床頭燈照she下,丹奧趴在莎夏身上喘了好一會兒後才有力量翻過身去,莎夏立刻偎上他的肩窩環住他的腰,滿足得想咩咩叫。

    今夜的他有點粗魯,有點狂野,很符合一個滿心妒意的男人的型態。

    片刻後,她以為他睡著了,不意他卻冷不防地突然坐起身,自床頭柜上摸來香菸點燃。

    「怎麼了?」她困惑地也跟著坐起身,端詳他鬱鬱不樂的側臉。

    「沒甚麼。」嘴裡說沒甚麼,臉上可是很有甚麼,那一團團煙霧更是有甚麼。

    莎夏想了一下,「你不喜歡我對那些男SA的所做的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個,舞場上,她早就發現他悶悶不快的態度了。

    「……」埋頭猛抽菸。

    無奈地暗暗搖頭,「所以說,我才會在最後故意違規找上你,就是想讓你看看那些根本不算甚麼,跟我對你做的比起來,連十分之一也沒有,對吧?」她溫聲勸慰,仿佛在哄騙賭氣的小娃娃。

    「……」繼續拚命抽菸。

    「那樣也不行嗎?」

    「……」呼出更多二手菸給她吸。

    偷偷嘆氣,「好嘛!那我以後一開始就把手鍊丟出去,隨便看誰要撿,我自己認輸,OK?」向他認輸。

    「……」煙霧少了一咪咪。

    「也不接必須做這種『工作』的任務?」

    「……」煙霧更少了,可是不過一忽而,突然又大量激增。

    「又怎麼了?」

    「……」

    現在是在倫敦嗎?

    煙霧瀰漫,她幾乎看不見他的臉了,只好自己攢眉苦思了好半天,但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

    「丹奧?」

    「……」

    「丹奧,你再這樣悶不吭聲,我要生氣了喔!」壞小孩就得稍微嚇一嚇他。

    煙霧製造器稍微停頓了一下下。

    「丹奧?」

    「……不接那種任務,就得接其他更危險的任務。」丹奧悶悶地喃喃咕噥,好像小孩子在抱怨爸爸媽媽不夠疼愛他。

    「那又如何?你不是說你爸爸告訴過你,我是在退休二十多年後才……」

    「那並不表示你不會受傷!」嗓門拉高了。

    「有你在啊!你可以事先警告我,我保證一定會按照你的話做,OK?」

    沉默了會兒,捻熄了菸屁股,丹奧又點燃另一根。

    「這種事沒有一定的,狀況隨時都會變……」

    「但你不是……」

    「以前我是有把握你只要按照我的話做便可以平安無事,可是……」他停頓了頓。「如果對方也有類似我這種能力的人,不需要太厲害,只要有一點預見能力,一切情況就會整個改變了。」

    「為甚麼現在才開始擔心?」

    「前兩天校長告訴我,最近幾個月來在非洲那邊的任務頻頻失利,其中有一組SA是我們學校的人,在他們出任務之前,我偶爾聽到他們說這回任務回來後要同居,所以我特意『看』了一下,他們應該能夠順利完成任務回來的,結果他們卻被抓了,這隻有一個可能,對方已經擁有類似我這種能力的人了。所以……」

    他側過眼來,目光憂鬱。

    「除非我跟著你出任務,否則我看見的結果已經不再是最後的結果了。」

    「那也不一定,這只是你的猜測,是吧?也許……」

    「我確認過了。」

    「嗄?」確認?

    「從校長那兒,我看見了,原本他們應該會在一年多以後才發現這件事,但現在……」他抽了一大口菸。「在我告訴校長之後,他們已經開始緊張了,雖然對方只有兩個類似我這種人,而且能力並不算太高,但他們只要能預見一個環節,整個未來就會改變了。」

    「兩個?!」莎夏驚呼。

    「而且還是被製造出來的。」

    「製造?!」莎夏更是錯愕。那是東西嗎,還能用製造的?

    「已經有很多人知道我和爸爸的存在,」丹奧沉重地說。「只是不知道我們是誰,在哪裡而已。所以那些想擁有卻無法擁有我們這種人的野心家,乾脆自己利用生物科學技術來製造,我也不懂他們究竟是如何製造的,但那種人還是被製造出來了,雖然在能力方面不盡理想,而且……」

    他嘆息著搖搖頭。「每使用一次,那些人的智力就會減退一些,最後,他們會變成白痴。」

    「那未免太不人道了吧!」莎夏脫口道。

    「的確。」丹奧喃喃道。「可是那些野心家怎麼可能顧慮到這點呢?對他們來講,那些人只是某種工具而已。」

    「那些人看不見自己的未來嗎?」

    「看不見,我說過,他們的能力不算太高,能看見的範圍很有限,而我……」眼神悲憫,丹奧滿臉的沮喪。「也幫不上他們的忙。」

    「那又跟你無關!」

    「如果不是知道有我們這種人的存在,又怎會有人妄想製造出我們這種人,這怎能說和我無關?」

    莎夏窒了窒。「你……你真是想太多了!」

    「我怎能不想?」丹奧哀愁地喃喃道。

    嘆息著,莎夏先把他的菸拿掉,再將他納入自己懷裡,溫柔地撫挲他的黑髮。

    「別這樣,丹奧,春天快來了,你差不多可以拋掉那些悲呀愁的情緒了,我在你身邊,不要老是去想那些沒有答案的問題,多放一點注意力到我身上來,OK?否則我會嫉妒的喲!」

    「有啊!我就是一直在擔心你,所以……」丹奧把臉藏在她懷裡。「你能不能退出SA的工作?」

    最擔心的就是他提出這個要求,他果然提出來了。

    沉默數秒,「你不再那麼愛我了嗎?」莎夏平靜地問。

    「不是,我……」把臉藏得更深。「我只是害怕。」

    沉默得更久。「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考慮?」

    「我總要想想,不作SA以後,我要幹甚麼吧?」

    丹奧驚喜地仰起臉來。「你真的願意考慮?」

    除非不適任,否則SA並不是那麼容易退出的,不過有丹奧在,當然沒甚麼問題,只是……

    「我會考慮。」

    丹奧立刻笑開了,而原先在他臉上的憂愁則轉移到她臉上肆虐。

    不作SA?

    那她能幹嘛?

    往常一上完課,莎夏總是立刻沖回美茵堡,但最近一個多星期以來不同,她不但不急著回去,還慢吞吞的摸去大浴室沖浴,慢吞吞的換衣服,慢吞吞的晃出去,卻見尼基若有所思地倚在校門邊等她。

    「你在等我?」

    「你今天是怎麼了?」今天的戰術課,若非他一再掩護她,她早就gameover了,可見他們之間的默契的確有夠深……不,是可見她有多麼心不在焉。「不,應該說是,你這個星期以來到底是怎麼了?簡直像是掉了魂似的,你不怕被教官揪去碎碎念一頓?」

    莎夏沒精打采地瞟他一眼。「陪我去喝杯啤酒如何?」

    十分鐘後,他們在校外一家小酒館裡坐定,各叫了一杯啤酒。

    「說吧!究竟是發生甚麼事了?」尼基又問了一次。歷經一次生命中的大轉變,能夠自谷底再爬上來,他成長得更成熟、更堅強,現在,他已經能夠將感情隱藏在心底深處,把莎夏視為純粹的好朋友、好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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