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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52:03 作者: 七和香
陳夫人嘆口氣:「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道,明珠也是個好孩子,可是你後院本來就那麼三兩個人,還打發了一個,越發單薄了,便是為子嗣計,也該再納兩個人才是。」
陳頤安笑道:「母親越發說笑了,有縣主生的嫡子在前,沒有庶子才是好事。」
提到子嗣,陳夫人又想嘆氣:「明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你們成親這都快兩年了,還沒個消息。」
陳頤安笑道:「這事也急不來的,且越是這樣,母親越是不要插手的好,母親莫非忘了,當初太夫人怎麼藉口給爹爹送人來的?」
陳夫人瞪他一眼:「這如何一樣,我可是你的親娘,自然一心只為你好的,你倒拿我和那老婆子比!」
陳頤安笑道:「就是因您是親娘,才越發別留這樣嫌隙,才是一家子的意思。說起來,前兒明珠得知這丫頭是母親賞的,再是不喜歡,也立時就把人調到外書房用了,還不就是寧願自己委屈,也要全了母親的臉面?明珠那性子您是知道的,這也是因您是親娘,她才寧肯自己委屈著,依然來伺候母親,若是如當初太夫人那般,這事兒要怎麼收場,連我也不知道。如今我悄悄兒的把那丫頭處置了,也沒傷了體面,咱們家依然和和美美的,豈不是好?」
陳夫人就想到鄭明珠的種種,尤其是那一日在三爺府上對抗老太太的從容,心中不由暗自點頭,安哥兒說的有理,若真是那樣,只怕真收不了場。
不過陳夫人到底是長輩,雖心中轉了過來,面上又如何下得來,只說:「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果然不假。」
陳頤安討好的笑著給他娘遞茶:「瞧娘說的,都說妻賢夫禍少,明珠好了,那也是我的福氣,您可是我的親娘,自然是只有盼著我好的,如今我們兩個好了,母親只有越發放心的才是,倒白擔起心來。」
倒把陳夫人給鬨笑了,把帖子擲到陳頤安的懷裡:「罷了,都依你就是,幸而當初賞人的時候沒說明是給你收房的,不然看你臉上怎麼下得來。」
陳頤安就把帖子交給陳夫人的丫頭,一邊笑道:「兒子知道,母親寬厚,就是賞人也依然要給兒子媳婦留臉面的,自然不會明說。」
一路奉承的陳夫人歡喜起來。
直說到午飯前,鄭明珠從寧婉郡主那裡回來,見陳頤安與陳夫人的表情就知道陳頤安這事兒辦好了,她自然完全不提,只對陳夫人道:「表姐也只是進宮與各宮娘娘閒談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便來告訴了我,並不知道劉昭儀怎麼會知道的。」
陳夫人點點頭,笑道:「倒也無妨,這並不是多要緊的事。一時查不到也不用急的。」
陳頤安道:「要我說也不難,劉昭儀既無外家,自然是在宮裡聽說的,宮裡的規矩,誰家的女眷進宮請安都是要上檔子的,那一陣子誰去過,自然是查得到的。」
陳夫人就說:「既如此,待旨意下來,咱們閒了,進宮去瞧瞧太子妃罷,太子妃已經有了四個月身孕了,原給去請安的。」
鄭明珠會意:「母親說的極是。」
這一邊倒是平靜了下來,陳頤安的外書房卻是熱鬧非凡,外書房本來就都是家生子兒,不少人的父母親戚還是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還有些有臉面的服侍過老侯爺的,在侯府的關係盤根錯節,自然消息靈通至極,陳頤安遞了名單到榮安堂,不出片刻,就傳到了外書房。
躊躇滿志的蝶寶,聽到這消息,不由的呆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祝福,家父的病情不嚴重,要是嚴重我估計就沒心情寫文了,現在主要是又要上班又要跑醫院又要碼字比較累。
謝謝妹子們的霸王票麼麼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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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鄭明珠來說,一個丫頭,對她來說真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越是在這種高門大宅,一個丫頭越是翻不起任何風浪來,別說陳頤安沒收她,就算陳頤安收了她,她又生下子女來,身契依然是要交在鄭明珠手裡的,要打要賣,都是主母的權利。
不過因這樣一個丫頭,一番處置下來,倒與陳頤安越發親近信任起來,卻是始料不及,頗有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之感。
鄭明珠也就聽人稟了她關於蝶寶的處置,聽說哭了一場,也就認了命,家中父母已經在張羅著她出嫁了。
有主子的命令,再有臉面的奴才又如何?
鄭明珠淡淡的說了一句:「知道了。」就不再理會了,只看著丫頭開了幾個首飾盒子,揀了兩根金簪,兩對金鐲子,兩對金耳環,賞給玲瓏壓箱。
日子已經看好了,忍冬和玲瓏十月中就成親。
昨兒忍冬已經來給鄭明珠磕了頭了,他是鄭明珠得用的人,娶的又是鄭明珠的陪嫁丫頭,賞賜自然不同,格外豐厚些。
這裡剛收拾完,鄭明珠又覺得倦起來,想要歇會兒,卻見一個小丫頭跑進院子來回鄭明珠:「少夫人,太夫人來了,正在榮安堂呢,大爺打發奴婢來請少夫人,過去請個安。」
自從那一日太夫人在鄭明珠這裡鎩羽而歸,鄭明珠當場走人之後,她就沒有去給太夫人請過安,她怎麼這會子自己跑來了?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鄭明珠也不在乎了,答應了一聲,就吩咐丫鬟給換了衣服,往榮安堂而去。
太夫人這次只帶了陳三嬸娘服侍,兩人都一臉喜色,鄭明珠進去的時候,正好聽到陳三嬸娘在炫耀:「舅舅說了,甘肅雖窮苦些,但老爺因沒履歷,已經算是恩典了,只要老爺若是這三年做的好,考課過得去,到時候再謀個更好的缺也就是了。」
鄭明珠上前與太夫人、三嬸娘請安,又笑道:「三叔父謀了缺了?什麼時候上任呢?這可是咱們家的大喜事,怪不得太夫人、三嬸娘今天這樣有興致,賞臉過來坐坐呢。」
太夫人一臉笑意,那完全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似乎混忘了鄭明珠那天的舉動,笑道:「是你舅公給他謀的缺,天遠地遠的,我說不去也罷,偏他自己要去,我也就隨他了,且我也想著,你舅公如今事多,能想著給他謀個差使,換到別人家還求都求不來呢,也不好不領情。如今我天天歇著,也煩了,便順腳過來走動走動,安哥兒媳婦你就不要站著了,坐著吧,身子要緊,其實先前我就說你身子不好,不用叫你過來的,偏你婆婆不依,到底還是把你叫來了。」
那一副我娘家終於也發達了的表情,還要配上這樣不經意的隨意口吻,鄭明珠抿著嘴輕輕的笑了笑。
陳三嬸娘也笑道:「可不是,自家人走動罷了,大嫂偏這樣重禮數,到底安哥兒媳婦有孕在身,只怕勞動著。」
鄭明珠眨眨眼,今兒這太夫人,是因為三叔父謀了缺了就歡喜成這樣了麼?這麼慈祥,口口聲聲叫她坐著,簡直受寵若驚。
鄭明珠就笑道:「也沒什麼要緊的,母親說的是,太夫人和嬸娘來了,自然該來請安的。」
早有丫頭搬了凳子來,鄭明珠就坐到了陳頤安身邊。
她看了一眼陳頤安,陳頤安悄悄給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來者不善。
咦,這太夫人才回來幾天啊,就殺上門來不善了?
果然,說了幾句閒話,太夫人就一臉關切的問:「安哥兒媳婦這有幾個月了?」
鄭明珠低頭不語,陳頤安鎮定的答:「兩個月了。」
太夫人笑道:「阿彌陀佛,安哥兒媳婦有了身孕,是咱們陳家的一件大喜事,要好生保養才是,老三媳婦,回頭你把昨兒你舅母送來的那盒官燕送來,給你侄兒媳婦補身子。」
鄭明珠剛要推辭,陳夫人已經笑道:「謝太夫人賞,我正說給安哥兒媳婦尋兩斤好的呢,偏巧舅老爺送了來,舅老爺在福建那邊日子也不短了,那邊的燕窩倒是比京里的強些。」
鄭明珠聽陳夫人這樣說,也只得站起來謝賞。
太夫人似乎沒想到她們接的這樣痛快,倒有一點愕然,而陳三嬸娘表現的就更明顯一些,還露出一點心疼的神情來。
架子空到這樣地步兒了?鄭明珠一怔,一盒官燕不過一斤,能值多少?不過想到那日迎太夫人的時候,面對這頭一回見面的孫媳婦,太夫人無絲毫賞賜和表禮,其實已經很異常了。
連壓箱底的都花完了不成?
鄭明珠很意外的側面了解到一點點太夫人一系的財產情況,對比侯府的富貴,怪不得當初陳夫人承諾供奉太夫人,陳三嬸娘大喜過望。
其實也怪可憐的,同樣是侯府嫡子,如今簡直天差地別。
太夫人又開口道:「如今安哥兒媳婦既然有了身孕,那安哥兒房裡的姨娘,也就該停藥了,早些調理好身子,為安哥兒開枝散葉,才是正理,你們說可是?」
陳三嬸娘就笑道:「娘說的是,當初我懷著正哥兒的時候,就尊娘的吩咐,停了姨娘們的藥了,還給兩個丫頭開了臉服侍老爺呢。」
陳夫人站起來冷笑道:「論起來,誰有三弟妹賢德呢,只可惜三弟妹這樣賢德,三弟偏缺了子孫福,好幾個姨娘都是懷著身孕小產了死的,要是生下來,只怕也有十來歲了。」
陳夫人急了,鄭明珠在心中默想,這位太夫人故技重施,想要插手陳熙華一系的子嗣,這大約是陳夫人最忌諱的問題。
就算是庶子,她也絕對不會願意有是在太夫人的干預之下生下來的庶子。
陳三嬸娘沒想到自己幫個腔,陳夫人就當場變臉,臉上頓時青一陣紅一陣,不敢再開口,只得望了太夫人一眼。
太夫人收了笑容:「你三弟家的事且不論,如今說的不過是安哥兒的事,子嗣為重,老大媳婦,安哥兒媳婦都自然是明白的。」
陳夫人道:「安哥兒媳婦雖說有了身孕,但到底是男是女如今也並無定數,若是生下來是孫女,姨娘們有了身孕,如何使得?雖說也是陳家的子嗣,到底是不同的,且安哥兒房裡的事,太夫人還是不理他罷了,且自個兒養養身子才是。」
太夫人笑道:「你做母親的能理安哥兒房裡的事,我這個做祖母的就說不得一句話了?說到底,侯爺雖然不是我養的,安哥兒到底要稱我一聲祖母,如今安哥兒媳婦有孕,若說是男是女這話,你做母親的都急著賞丫頭了,顯然是不擔心、自有對策的,那我做主停了姨娘們的藥又能怎麼樣?無非是如今華哥兒是侯爺,你是侯夫人了,自然高貴些,便不認我這嫡母,不當我是安哥兒的祖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