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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52:03 作者: 七和香
林氏笑道:「爹爹英雄一世,頗有些鐵漢柔情,瞧他老人家在太太這件事上的猶豫便可知一二,如此,爹爹既然疼愛妹妹,又知妹妹純孝,能委屈的都不願見他老人家了,自然心生不忍,到時候,自然只有好的。」
「嗯,既然嫂嫂這樣說,我便姑且一試吧。」鄭明珠點頭。
既然是哥哥嫂子的意思,說什麼也要給次面子試一試,自己反正不了解鄭瑾,自然想不出什麼法子來,聽哥哥嫂嫂的就罷了。
林氏又笑著面授機宜,兩姑嫂說了半天話兒,才告辭回府。
鄭明珠自己坐著想了半天,到晚飯前陳頤安回來,她忙把今日林氏來說的朱氏的事兒跟陳頤安說了。
陳頤安隨意點點頭:「我知道。」
鄭明珠並不意外,陳頤安一向無所不知,何況是這件事,她便不再說那個,只把鄭明玉與鄭瑾的衝突說了。
陳頤安大為讚嘆:「還是大舅兄有魄力,至情至性,岳父大人臉板起臉馬都嚇的腿軟,他居然敢與岳父大人別瞄頭,這一點比我強多了。」
鄭明珠難得見他這樣夸一個人,還是自己的兄長,實在頗為高興:「哥哥自然是好的,且又疼我。」
陳頤安心中高興,不由的就說漏了嘴:「說起來,當初便是見大舅兄英雄氣概,為人明理果決,處事剛毅,待人至性,十分仰慕,聽說大舅兄還有一同母胞妹,正與我適齡,才央母親去求娶的。母親本來還顧忌失母長女,不過後來親眼見了你,倒是喜歡。這才上門提親的。」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理由?
鄭明珠完全沒想到還有這樣一節,不由追問:「你是覺得我哥哥好,才想娶我?」
陳頤安隨意的一點頭:「一母同胞,自然差不多兒。」
才怪!
鄭明珠說:「我看你與二叔倒差的多。」
陳頤安笑道:「哎喲,果然!怪不得你這樣子,大舅兄那樣子。」
鄭明珠怒了,她本就坐他身邊,陳頤安在炕上歪著,鄭明珠就俯身過去逼問他:「我這樣子?我什麼樣?」
隔的近了,鄭明珠聞到陳頤安身上的酒味,原來這人喝了酒,怪不得胡說八道呢。
陳頤安哈哈大笑,一把摟了鄭明珠親一口,笑道:「自然是人比花嬌,聰明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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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憂
鄭明珠被他這樣一捧,倒是頗為高興,尤其是今日聽到解決了朱氏這件事,更是莫名的便覺得心中放鬆了許多,頗有一種突然輕了某種重擔的感覺。
不由的便笑道:「哪裡如大爺這樣芝蘭玉樹,又算無遺策。」
陳頤安頗為得意,笑了半聲,突然停下來:「不對,這事你不知道的才是。」
鄭明珠眨眨眼,自己捧一捧陳頤安而已,難道又撞到什麼事上去了麼?她故意做的一臉莫測高深,就如同陳頤安平日裡那種叫人氣不得笑不得的樣子,說:「那怎麼我知道了呢?」
陳頤安慢慢斂了笑容,一臉嚴肅的看著鄭明珠,好一會,鄭明珠終於有點心虛起來,心中直嘀咕:難道他最近在謀劃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嗎?
這樣一想,她真的有一點後悔起來,若是真有什麼軍國大事,陳頤安誤會自己知道了,也就是意味著泄漏了出來,而導致他不得不停止已經安排好的計劃,那豈不是誤了大事?
想到這裡,鄭明珠忙忙的就要解釋,陳頤安突然就又大笑起來:「哈哈,嚇到了吧,你那表情真是有趣兒,你也不想想,我若是真有軍國大事,怎麼可能讓你知道呢?」
真是很少見他笑的這樣開心。
大約是吃了酒的緣故吧,陳頤安年紀不大,所思所慮卻不少,自然心思深重,像這般有點得意,有點有趣,毫無保留的孩子般的大笑,真是極少。
鄭明珠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笑著的時候,那俊美容顏所洋溢的光彩,真是璀璨奪目,叫人目眩。
鄭明珠被他耍了也生不起氣來,倒是也忍不住笑起來,只拍了他的手臂一下:「既然不是軍國大事,那你這是在說什麼?」
陳頤安笑道:「虧得我算無遺策,沒想到卻是俏媚眼做給了瞎子看,那些人蠢到這個模樣兒,竟然沒用上。」
真是說的鄭明珠越發心癢了,不過陳頤安一貫是這樣藏頭露尾,不清不楚的說話方式,鄭明珠也不怎麼著急了,只是笑道:「既這樣,越發要說與我聽一聽才是了,想來這樣的事,大爺自也不好說與別的人的。」
陳頤安就笑道:「說起來,那一日我原吩咐了小蘇……」
「小蘇?」鄭明珠不待他說完,就忙問。
陳頤安笑道:「那天不是請了蘇太醫來麼,其實那一日就算你們不請,他也是要來的,我早吩咐了他,待他到了咱們家,自然有人會給他機會去替一位姑娘診脈,到時候就叫他說這姑娘身有惡疾,沒承想他還沒來得及去呢,咱們家的人倒先來請人了,我便知道還有什麼別情,便囑咐小蘇尋機而動,不過真沒想到,那些人蠢的這樣兒,竟然敢把一個有身孕的姑娘送來騙婚,膽子也實在太大了。」
鄭明珠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還有這樣的後手,這樣的無賴手段!
若是身有惡疾,自然一時間不可能讓她進侯府,就只得拖下去,時間長了,變數就多了,到時候是個什麼狀況,也就難說的很。
陳頤安鐵了心不讓高家姑娘進門,自然能想得到法子的,怪不得那一日陳夫人如此從容淡定,毫不擔憂,原來是源於對陳頤安的這種信任。
鄭明珠不由的反省了自己一下,自己真的還不習慣去信任陳頤安,尤其是在還不了解他的想法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想要自己能夠解決掉最好。
不像陳夫人,什麼都還不知道呢,先就十分鎮定,對兒子能信任到這樣的程度,真是難得。
當然,說不定連陳夫人自己也有後手呢?
鄭明珠從來不敢小覷陳夫人與陳頤安。
鄭明珠想了一想,雖說這件事沒有發生,但其中有個關節她依然不由的問:「你請蘇太醫說高家小姐身有惡疾,人家回去自然也會請太醫的,到時候查出來沒有,豈不是壞了蘇太醫的名聲?」
陳頤安笑道:「小蘇如今在太醫院已經有了底氣了,他說有,其他的人就算診脈的時候沒有察覺,先就會懷疑是自己診錯了,絕不敢立時張揚的,再者,小蘇頗有點稀奇古怪的能耐,他當時跟我說,女孩子再康健,總有一點血虛氣虧這樣的毛病,何況是嬌養的小姐?他診了脈,必能找到一兩處平日裡的小毛病,比如太陽曬了頭暈啊,三五日前有些咳嗽氣喘之類,他便換一套說辭,說成是某種從未聽說過的病症的徵兆,再不治一旦發作就有性命之憂,他如今國手之名,往重了說,再開個平安方子,何愁她敢不吃?高家姑娘只要吃這藥,便坐實了有病症這事兒,還如何進得了咱們家來?」
真……真高明!
果然算無遺策,如此便是說就算沒有這有了身孕這樣臨時發現的巧合,這位高家小姐也別想進陳家的門。
虧的自己還擔憂了一陣子。
瞧鄭明珠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陳頤安越發覺得有趣兒,又笑著摟了她親熱。鄭明珠被陳頤安摟著在炕上滾了半圈,差點就被他壓到身下去了,忙伸手去推他:「做什麼,外頭這麼多丫頭,叫人看著像什麼樣。」
陳頤安仗著酒意,摟著她不鬆手,笑道:「有什麼不像樣的,咱們正正經經的夫妻,親熱些能礙著誰不成?你就這麼怕前怕後的。」
鄭明珠軟語央求:「有人瞧著,總是不好嘛。」
陳頤安明亮的雙眼凝視她的玉般的臉龐,片刻才說:「也沒什麼不好,咱們兩個好了,也免得有些人胡亂打主意。」
鄭明珠奇道:「這是怎麼說?」
陳頤安總算放開鄭明珠,兩人坐起來規規矩矩的說話兒,陳頤安道:「到十月你嫁入我家也就兩年了,一直沒有消息,總有人坐不住的。」
這話奇怪的很,鄭明珠最近消息也算靈通,墨煙忍冬都頗為用心,府里府外許多事鄭明珠也都有點了解了,並沒有這方面的什麼蛛絲馬跡。
她想了一想,便說:「難道是母親跟你說了什麼?」
鄭明珠不是沒有心裡準備的,近兩年沒有喜信兒,鄭明珠猜想總有人著急的,而這自然是以婆家的長輩為最,是以她第一個就想到陳夫人。
婆婆雖寬厚明理,到底子嗣為重,婆婆若是想要做點什麼,鄭明珠並不會覺得奇怪。
陳頤安捏捏她的臉:「想些什麼呢,母親哪裡會說這個。你忘了?那一日母親就說過了,雖說她老人家是想早些有個孫子,可咱們家是有規矩講臉面的人家,媳婦進門三年無子,才會考慮停了姨娘們的藥。」
那這事兒就奇了。
陳頤安說:「這事兒我先說給你,你放在心裡就是,我記得上回說過一次,太夫人或許要回來,她老人家別的也罷了,最是管的寬,偏又是老祖宗,碰不得惹不得,你是新媳婦,又是我的媳婦,越發落在她眼裡呢,只怕免不得要受點委屈。」
這話的意思卻深,鄭明珠忙問:「你這個意思,是砸實了?」
陳頤安有點不高興:「爹爹就是心慈面軟,這事兒我看就算沒有個十分准也有個七八分了,真是沒個消停。」
這個還真不是鄭明珠做得了主的事,她還真是無奈,陳頤安那個說法很客觀,若是太夫人真心想要找她的麻煩,她只怕還真得受了這委屈呢。
想到這裡,她心裡如何歡喜的起來。
真是出了狼窩再入虎穴呢。
這時候,丫鬟去吩咐廚房煮的醒酒湯總算送來了,居然是墨煙親自送來的,鄭明珠接過來,親自遞給陳頤安,順便笑著看一眼陳頤安,就對墨煙笑道:「你早不做這端茶送水的活了,這是做什麼?又弄什麼鬼呢?」
陳頤安就說:「是我吩咐她進來的。」
墨煙道:「因要進來回話,見翡翠姐姐送了醒酒湯來,就替她當一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