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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52:03 作者: 七和香
    高小姐一愣,忙道:「也不是很厲害,不用勞動太醫了。找一點藥膏子塗一塗就好。」

    鄭明珠笑道:「這位小姐可不要客氣,是咱們家的丫鬟笨手笨腳,得罪了小姐,怎麼敢隨便找藥膏子,若是一個不好,留下疤來可怎麼得了。」

    早有丫鬟一疊聲的應是,跑了出去。

    陳頤青也在一邊說:「還是嫂嫂說的有理,請太醫來看一看穩妥些。」

    又回頭罵:「是哪個丫頭這樣蠢笨莽撞?回頭我閒了,必要揭了她的皮!」

    嘖嘖,這還沒過門呢,就護的這樣排場了,要真進了門,真不知有多少樂子可瞧了。

    朱氏此時忙過來道:「這一點小事,請什麼太醫,叫人知道,倒說咱們家排場大,珠兒你快點說與他們,不要去了。」

    她話音剛落,太醫已經進門了。

    這太醫來的這樣快,顯然是早侯在院子裡的,朱氏已經知道不好,臉色瞬間刷白。

    鄭明珠輕輕笑道:「太太說遲了,太醫已經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寫這一段陳頤青那種不合時宜的痴情,特地去看了梅花烙找感覺。

    被摧殘了一下午啊……嚶嚶嚶

    感謝妞們的霸王票麼麼噠

    茶色蔓延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03 00:27:51月滿西樓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03 08:59:5913691786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3-09-03 12:01:24菠蘿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03 12:12:55熙寶貝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03 13:21:01雲山千疊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03 15:01:22雲山千疊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03 15:01:46☆、豬隊友

    丫鬟早在多寶閣前安放了屏風,放下了幔子,一個年輕的聲音不緊不慢的給侯夫人請安。

    在這樣的情況下,朱氏雖然已經感覺自己被暗算了,還是不由的要掙扎一下,對太醫道:「是丫鬟們不懂事,這一點小事怎麼就勞動您呢,您瞧瞧,就是一點燙傷,有合適的燙傷膏子給擦一擦就好了。」

    鄭明珠這才看清這位太醫竟然是個年輕小伙子,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模樣兒頗為秀氣,身後的小童兒手裡拎著一個樣式古樸典雅的藥箱,箱子泛著歲月沉澱的色澤,很像祖傳之物。

    鄭明珠眨眨眼,居然還有這樣年輕的太醫?這是又想起太子妃所說的那位蘇太醫,頓時就明白了,上前隔著屏風笑道:「原來是蘇太醫,勞動了,若是咱們家的人,燙了自然不敢驚動,只這位小姐是客人,咱們家不敢怠慢,才勞您的駕來替她看一看。」

    蘇太醫拱手道:「不敢當,少夫人吩咐了,自然是大事。必然要把個脈看一看的。」

    倒是挺知情識趣啊。

    朱氏趕快道:「蘇太醫快別這麼說,是小女太著緊了,真不必看了,只是外傷,現成的藥膏子擦一擦就是了。」

    鄭明珠還沒說話,那邊痴情的二公子已經不耐煩了:「嫂嫂說的是,太醫既來了就看一看吧,也穩妥些。」

    高家小姐到底年輕,一臉慌亂:「二公子,真的不用了,哪裡有那樣嬌貴。就如姑母……太太說的,擦擦藥膏子就行了。」

    屏風前,蘇太醫已經放好了凳子桌子藥枕,就等著芊芊玉手了。

    陳頤青道:「既然是在我們家,自然聽我家嫂嫂的,去讓太醫看一看去。」

    這個時候,他倒是覺得自家嫂嫂待他挺好的了。

    高家小姐無法,一臉蒼白的望向朱氏,朱氏此時也無話可說,只得眼睜睜看著陳頤青一臉呵護的讓丫鬟們伺候高家小姐把脈。

    陳頤青心愿得償,真是滿心歡喜,對這位人比花嬌的高家小姐真是疼在了心尖上,見蘇太醫隔著帘子把了脈,又沉吟了一下,便笑道:「原也沒什麼要緊,我看過了,燙傷可以用我調好的藥膏子,我再另寫一個保胎的方子,若是今兒明兒覺著有點不大好,便煎了吃,少奶奶並眾位夫人奶奶且安心,少奶奶脈象平穩,雖說受了點驚嚇,也不妨事的。」

    陳頤青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很自然的道了謝,還沒轉頭,突然道:「什麼!你說什麼?保胎?」

    蘇太醫一臉關切的神情:「雖說少奶奶這月份還輕,二少爺擔心坐胎不穩也是有的,只單這脈象來說,實在無須多慮。」

    陳頤青衝出屏風去,一把揪住蘇太醫的領子:「你胡說什麼!她還沒成親呢,哪裡有什麼保胎的事!你這是什麼庸醫!」

    蘇太醫一臉驚慌:「啊,這位奶奶還沒成親?不可能啊,那明明就是喜脈的脈象,絕不會錯的。」

    鄭明珠忙過來打圓場:「二叔這是做什麼,你且放開蘇太醫,蘇太醫並不知情,只怕也不會隨口亂說,這可是要緊事,或許還請蘇太醫重新診一次脈?」

    陳頤青一腦袋亂麻,哪裡還有什麼主意,聽了鄭明珠的話,也就跟著點頭:「是是,嫂嫂說的是,想必是弄錯了,勞太醫再給診一次吧。」

    說著他就掀了簾幔子進去,卻見高家小姐委頓在地,低著頭哭泣,嬌柔的身子微微發顫,而高家諸人臉色蒼白,朱氏並朱姨媽卻是一副想說話,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樣子。

    陳頤青再蠢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一時間難以置信,一手指著高家小姐,發著抖,卻說不出話來,顯是氣極了的樣子。

    陳夫人,夏氏都站在一邊沒說話,夏氏心中已經有了數了,這陳家顯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早下了套兒了,先前逼著高家說他們兩人是清白的,其實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甚至請自己到這裡來,也竟不是為了教訓高姨娘一系,也是為了這一刻做個見證?

    夏氏看一眼陳夫人,這心思也太深了吧。

    高家小姐撲過來,哭道:「青郎,是我不好,可我也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根本就不喜歡那人,我只喜歡你啊青郎。」

    只是這一刻的梨花帶雨當然不是先前那樣的效果,陳頤青氣的全身發抖,這時候才終於緩過了勁來,一腳踹開高家小姐:「賤人!給我滾,滾出去!」

    此刻陳頤青臉色鐵青,五官扭曲,高家小姐大約從來見到的都是他的濃情蜜意,此時見他這樣暴戾狂怒的樣子,也不敢在過去哀求了,茫然的望了一圈,對著朱氏哭道:「姑母,姑母……姑母救我。」

    朱氏本來已經一副恨不得消失的樣子,此時見高家小姐居然當著眾人的面這樣叫她,越發惱怒起來,這丫頭怎麼這樣蠢!

    眼看夏氏一臉冷淡的看著局勢,陳夫人一臉譏誚的等著看熱鬧,朱氏咬咬牙,過去給了高家小姐一巴掌:「虧你還有臉叫我!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來,竟然還瞞著我叫我來替你說情!高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還不快與你娘回去,別在外頭丟人了。」

    一邊又對陳夫人賠笑道:「親家太太,我委實不知道這丫頭竟然做下這樣不知廉恥的事來,竟為她險些得罪了親家太太,改日我再來與親家太太賠禮,幸而如今知道了,先前那事兒就當沒有提過,還請親家太太大人有大量,不與她計較。」

    陳夫人一派大度:「不知者不罪,親家太太言重了。」

    要緊的是兒子,須得讓他轉過來了,今後才好打算,是以陳夫人又轉頭問陳頤青:「你如今怎麼著?」

    陳頤青目光不善,眼中都是血絲,眼見打擊不小,此時見他娘這樣問,立時道:「是兒子不懂事,任憑母親處置。」

    謝天謝地,還好沒有搞出痴情公子的戲碼來。

    鄭明珠也不待別人說話,便上前笑道:「既如此,那二叔不如先回去歇著,這裡都是女眷,二叔在這裡也不相宜。」

    不待人答話,鄭明珠早命小廝們半拉半送的把陳頤青弄下去了,叫他來本來就是做這場戲給他看的,如今他戲也看了,話也說了,真沒他什麼事了。

    留在這裡,萬一哪根筋又不對了,對那位高家小姐起了憐惜之心,那可要命了。不如趁他現在沒什麼行動力,把他弄下去的好。

    如今只待他老子回頭收拾他就是了。

    高家小姐先前只是被陳頤青嚇著了,此時才是被朱氏一巴掌打懵了,一隻手捂著臉,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半晌才喃喃的道:「姑母……姑母你不管我了?」

    朱氏此時掐死她的心都有了,現在這件事這樣大的破綻,眼看計劃破產,最好的法子就是幾句話糊弄過去,趁陳家還沒發作,先就走為上策,再圖以後,一旦脫困,有的是時間商量辦法,可是這丫頭,傻乎乎的直叫自己救她,一點行動都沒有,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朱氏怒道:「閉嘴,誰是你姑母,你丟人還沒丟夠?我可沒你這樣不知廉恥的侄女,還不快給我滾出侯府去!」

    那邊幾個高家太太早見了朱姨媽在一邊使眼色,到底年齡大些,經過些事,總是要鎮定一點,知道此時不再糾纏這件事先溜了才好,便一邊一個扶著高家小姐就要出去。

    鄭明珠有點急了,看向陳夫人,這麼簡單就讓他們走?

    陳夫人依然從容鎮定,並沒有什麼表示。

    偏那高家小姐,被情郎踹了一腳,又挨了朱氏一巴掌,還聽朱氏不認她這個侄女了,她一直以來的志向和夢想都離不開朱氏的扶持,此時一聽,頓時就崩潰了,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的掙脫了自己母親和嬸娘的扶持,撲到朱氏跟前哭道:「姑母好狠的心,我也是聽了姑母的吩咐,才到侯府來的,姑母竟就不認我了?姑母縱不認我,那我肚子裡表哥的孩子,總是姑母的親孫子吧?姑母也不肯認嗎?」

    哎呀!

    鄭明珠又挨了一個雷,這……這簡直,從何說起!

    一直冷靜的夏氏和從容的陳夫人,此時也終於變了表情,形勢急轉直下,到這樣的份上,已經不是一場鬧劇可以解釋的了。

    誰都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個局面。

    夏氏大怒:「這是怎麼一回事,都給我說清楚。」

    朱氏聽了那句話也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一額頭細汗,臉色青白,手都在抖,聞言立即強笑道:「請母親聽女兒分說……」

    夏氏冷道:「住嘴!我要你說了嗎,待要你說的時候你再說吧,高家小姐,請你給我說個明白,你肚子裡的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高家太太在聽到女兒那句話的時候就知道不好,這是闖了禍了,早悄悄的在高家小姐耳邊囑咐她閉嘴不許說,此時她便低了頭只是哭,一句話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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