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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52:03 作者: 七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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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太太來了

    鄭明珠見了朱氏,臉上並無異樣,只是笑道:「太太怎麼這時候來了?天都這樣晚了。」

    此時已近申未,天色又快要下雨的陰沉,看起來很晚的樣子,朱氏滿臉怒色,瞪了鄭明珠一眼:「我養的好女兒,不然我也不會這個時候跑上人家的門。」

    這個樣子和那天回娘家的母女情深大不一樣,鄭明珠便笑道:「太太這話,我怎麼聽不懂。」

    一邊說著,一邊迎了她進屋裡,面帶笑容,神情輕鬆,簡直不把抱廈里跪了一地的人當回事。

    朱氏倒是一怔,她這個女兒她是再了解不過的了,否則也不能這樣牢牢的把她捏在掌心裡,連出了嫁也一樣。

    這些年來,她養鄭明珠也是煞費苦心的,鄭明珠也果然按照她的意願養成了,清高、嬌貴、懦弱、糊塗,認為天下就只有朱氏對她好,為她著想,簡直比親生母親更好,只對朱氏親近,奉她為母,朱氏說的話簡直比聖旨還管用。

    朱氏也深諳張弛之道,不管是冷臉,發怒、斥責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招數都不能常用,用的多了,就沒什麼效果了。

    所以她今日這樣冷著臉來,便是預計鄭明珠必是滿臉惶恐,只求她息怒才是,這樣她再哭上一哭,讓鄭明珠跪著求了她,便揭過這件事,包管今後再也不敢提。

    這麼些年來,這還招數還是第二次用而已,那第一次效果就是格外的好。

    只朱氏沒想到,鄭明珠見了她說了這樣的重話,竟然還是笑吟吟的,倒叫她疑惑起來。

    鄭明珠陪著朱氏到正廳里坐了,笑吟吟的叫人上茶,明明抱廈里跪著那些人,還有她的鋪子的大管事被堵著嘴捆著跪在那裡,她卻全當沒事人一般,笑道:「爹爹身子可好?那日回家沒見著爹爹,實在惦記的很,正巧昨兒有人送了兩支老山參來,都是好年份的,我正想著打發人送去給爹爹用呢,可巧太太就來了。」

    朱氏見她不提起話頭,竟一味的說起家常來了,不由更怒,茶也不接,俏面含霜,冷冷的說:「你今日這是在幹什麼,一時半刻不見,這裡跪了一地的人,如今還要打要殺的,嚇的顧媽媽立刻來回我,生怕出了事,你自己瞧瞧,你這院子像什麼樣子了!」

    鄭明珠淡定的很,輕輕笑道:「哪有什麼大事,其實是顧媽媽膽子小,一點小事驚動太太做什麼,見太太這樣急著來,倒嚇我一跳。」

    「小事?」朱氏惱怒:「你自己瞧瞧,叫了這樣一群人,還有二門上的小子動手,又捆又打的,鬧的闔府不安,還是小事?你這樣子大張旗鼓的鬧,你婆婆豈不要說你不賢德,不貞靜?還有姑爺,又豈能容你這樣?這樣大的事,你就這樣一聲不吭動了手,今後別人說起來,說你這樣不容人,父母賞的奴才也隨意打殺,目無尊長,不思孝道,你要怎麼活?我也無顏對地下的姐姐了。」說著便拭淚。

    鄭明珠眨眨眼,好會說話!

    瞬間就把這件事換了個面目,任是誰聽了這些話,都會以為是鄭明珠無故逞威風,完全是個潑婦做派。

    朱氏見她沒說話,知道是唬住了她,又說:「你便再是不願意用那奴才,也不用這樣,你便遣了人來,悄悄的回了我,我難道還會為了個奴才不如你的意?平日裡我是如何待你的?便是天上的月亮,也替你摘了來,你偏要這樣鬧出來,又是在你婆婆跟前,你叫你婆婆怎麼想?你難道以為你還是在自己家裡,有百般的錯處都容著你,還怕你委屈了,處處都替你想的周到,如今你做了人家的媳婦,自然要事事隱忍才是,偏你還這樣不懂事,這樣子,你叫我怎麼放心得下!」

    鄭明珠真是不得不佩服,這口才這水平,連消帶打,如今全是鄭明珠的錯了,鬧的婆婆生氣,丈夫不容,於是只能聽太太的了。

    真是豁然開朗,原本的鄭明珠從那樣小就由她養著,怪不得能這樣糊塗!

    別說小孩子了,便是大人,若心智不堅,思辨不及,也得給她繞糊塗,只怕立刻會說出『那現在要怎麼辦』這種話來。

    幸好我對付的這種人多了!鄭明珠默默的想,雖然朱氏的確厲害,卻不是最厲害的那一個。

    說了這些話,在朱氏身邊的顧媽媽和抱廈里跪在地上的吳建榮此時都鬆了一口氣,眼見的朱氏走了來一頓訓斥,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少夫人立即不敢作聲了,知道危機已過,果然還是太太拿得住少夫人!

    想來也是,少夫人是太太養大的,她再大,還能大的過太太麼?

    吳建榮心中怨毒,只是苦於嘴被堵著,不能說話,只惡狠狠的盯著那兩個反水的掌柜,那兩人面如死灰,勾著頭只是發抖,現在他們把吳建榮得罪的狠了,今後只怕下場悽慘。

    原來這少夫人真的不厲害,先前若是能堅持一下,就好了!兩人追悔莫及。

    朱氏見鄭明珠依然低著頭不說話,並不知道她還在默默的同情著那個小小的鄭明珠,便說:「幸而顧媽媽知道厲害,立刻來回我,我這才趕緊過來替你收拾。」

    說著就對外頭吩咐:「你們,這就把吳管事和掌柜的都放了,送出府去,立刻散了,今天這件事,一句話都不許往外說!」

    竟在這侯府里就發號司令了?鄭明珠真是大開眼界,她倒不信了,鄭明珠糊塗也就是了,這外院的小廝,尤其是剪秋和忍冬兩人都是陳頤安外書房的人,他們會聽這國公府太太的吩咐?

    果然,朱氏趾高氣昂的吩咐了,外頭一句話也沒有,也沒有一個人有動靜,朱氏這才醒悟過來這是在武安侯府,她雖能拿捏住鄭明珠,卻使喚不動武安侯府的小廝,一時間有點下不來台,便對鄭明珠說:「你瞧瞧你,自己立不起來,胡亂發脾氣,便是奴才也使喚不動。」

    鄭明珠只覺得好笑,你使喚不動武安侯府的奴才,不是正常的麼?你若是連武安侯府的奴才都能使喚動了,還不索性把武安侯府的家也給當了?

    顧媽媽又得意了起來,果然只要太太一來,萬事大吉,少夫人逞了這些日子的威風,如今總算不敢再說話了。

    她重新活了過來,聽太太吩咐不動這院子裡的小廝,正是輪到她威風的時候,這時便忙走了出去,走到抱廈裡頭吩咐:「大膽奴才,沒聽到太太和少夫人的吩咐麼,還不快些放了人出去!」

    剪秋和忍冬對看一眼,都靜靜站著一聲不吭,也不動,只等著鄭明珠親自吩咐,他們來當這趟差的時候就得了陳頤安的吩咐:「你們少夫人有些好性兒,或許有些人就敢替少夫人做主了,這些人不用理她,只少夫人親自吩咐的,你們才奉命。」

    不得不說,陳頤安實在了解她,知道她有可能會順水推舟,心中不情願也不會說個不字,所以才堅持要她親自吩咐。

    若是她自己都堅持不下來,那陳頤安也不強求,無非便是再失望一次罷了。

    是以剪秋和忍冬此時沒聽到親口的吩咐,便當沒聽到一般,動也不動。

    鄭明珠大感欣慰,她有意拖一拖,便是要看看剪秋和忍冬的反應,也就能大致估量出陳頤安的反應,此時見剪秋和忍冬一聲不吭,不駁回也不奉令,也就大概明白了。

    顧媽媽見指揮不動人,氣的走回去:「少夫人,這樣無法無天不聽主子吩咐的奴才,還不立即叫了管家大爺進來打發了。」

    鄭明珠倒還是笑吟吟的:「他們都是外院的奴才,我要是大張旗鼓的叫了管家大爺進來打發了,倒越發鬧的厲害,叫婆婆看了,那才是真不懂事呢,太太說是不是?」

    一句話,把顧媽媽噎了個倒仰,朱氏瞪了顧媽媽一眼,只覺得她不中用,沒事提什麼管家大爺,把侯府的人都叫了來,越發沒個收場了,便皺著眉說:「雖如此說,這到底也要打發了才是。」

    鄭明珠看夠了熱鬧,這才笑道:「太太一來,先派了我一篇不是,便叫放人,也不問這是什麼事?」

    朱氏再沒想到鄭明珠竟然權當沒聽見她那些話,不依不饒只要查問,竟和她原本盤算的大不一樣,心中開始有點不安起來,只得說:「能有什麼事,不過是辦事糊塗,帳沒做好罷了,算得了什麼大事,不過訓誡一番,今後好生當差就是了。再說了,你這樣的身份,本來尊貴,過於計較這些須小錯,哪裡是大家子的做派,我早教導過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家裡才能寧和,你也才能安生,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才是旺家之本,為點子小事就打殺幾輩子使出來的奴才,怎麼使得。」

    鄭明珠似笑非笑的看了顧媽媽一眼:「原來顧媽媽竟是這樣回太太的?」

    朱氏見鄭明珠就是不肯接受她的『教導』,也難免心中發急,今日這鄭明珠到底怎麼回事,竟似變了個人一般!

    顧媽媽自然更急,強說道:「自然是這樣,少夫人也未免太肯小題大做了。」

    鄭明珠聽了,卻只是微微一笑,沒有絲毫著急辯解的樣子,只端起茶杯來,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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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悶棍

    就算顧媽媽這樣的無禮,鄭明珠也不動怒,在她眼裡,顧媽媽也就跟個死人差不多了,哪裡值得她生氣。

    她招招手,玲瓏捧了早準備好的兩個鋪子的真假兩本帳簿來,鄭明珠對朱氏說:「這事到底怎麼樣的,還是太太親自看看罷,這隻怕不止是辦事糊塗,帳沒做好罷,倒是做的太好了些才是。」

    她就不信了,捏著這樣硬的憑據,朱氏還能說出無關緊要的話來。

    簡直就是一悶棍!

    朱氏心中說不出的怨恨,這真假帳簿她哪裡不知道,只是今日顧媽媽來回她,說是繳了帳簿來才兩個時辰,她便趕過來,打算在事情剛開始就給壓下去,鄭明珠手裡什麼憑據也沒有,就算疑心,只要不再繼續查,這事也就是件小事了,隨便就能打發,而光憑著鄭明珠的疑心,自己出面了,要壓住她不再查也不難。

    哪裡想到,才這麼一點時間,這些不中用的奴才竟就連家底子都全交了出來了,如今現成的憑據捏著,私吞主子錢財這罪名板上釘釘,連她也實在找不出理由來辯駁。

    事已至此,若是依她,還不如讓鄭明珠發落了吳建榮,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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