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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43:36 作者: 青花燃
    好一把嬌軟嫵媚的好嗓子,百轉千回。

    梅雪衣懶懶地抬眸望去,只見這美人身穿淺金色紗蠶衣,身材玲瓏有致,乍一看媚意逼人,仔細看去,卻發現包裹得嚴嚴實實,一寸肌膚都不露,引著人的視線落向那張白潤的臉。

    只見滿月般的面龐上,丹鳳眼兒勾魂奪魄,雙唇紅潤飽滿,一粒實沉沉的唇珠墜著上唇,好似引人上前吮上一吮。

    舉手投足,俱是風情。

    一拜、一起,腰肢好像風中的楊柳枝。

    梅雪衣本覺得自己這具身軀是世間罕見的嬌柔大美人,此刻一比,居然詭異地感覺自己英氣勃勃。

    「妾知道,衛王白日裡都忙於公務,沒空陪王后。不過今日妾來了,衛王定會趕過來的。」金紗美人擰著腰肢,毫不客氣地坐到了側面的軟榻上。

    梅雪衣:「?」

    「王后別誤會,妾是金陵小世姬趙潤如,此番前來,是奉母親之命,與衛王談公事的。」她垂眸笑了笑,「不過王后最好還是看緊衛王,妾實在是不願招惹狂蜂浪蝶,奈何男人見到我啊,總是像蒼蠅一般圍上來,轟也轟不走,著實討厭。」

    面對趙潤如的公然挑釁,梅雪衣不禁露出怪異的表情。

    「金陵小世姬。」梅雪衣用吟誦的語調,懶洋洋地說,「本宮不解,你為何要自比茅坑?」

    趙潤如:「……」

    梅雪衣此刻倒是反應過來了。

    衛今朝一路殺到這裡,並不意味著他占領了這一塊地域。大軍若是分散駐紮的話,根本不夠守住攻下的那些城池。如今的局面,可以說是打一城扔一城。

    若是硬要攻擊金陵京都,後路會被徹底截斷,結局必定兩敗俱傷,再打下去,誰都不占便宜。

    但是衛國屢戰屢勝,實在是沒有扔下勝利果實撤退的道理。

    秦姬是個果斷的人,見局面如此,便摁下了喪子之痛,把女兒親手送往衛今朝的床榻,想要冰釋前嫌,避免接下來的戰爭。

    梅雪衣總感覺哪裡有點怪怪的。

    她再度瞥了瞥這個趙潤如,只見對方也在打量她,眸中儘是輕蔑。

    秦姬怎麼把女兒養成了這副德性?

    正思忖時,帳幔左右一分,衛今朝回來了。

    見到這道熟悉的身影,梅雪衣彎起眼睛,笑意不達眼底。

    她知道趙潤如是故意挑撥離間,目的就是想要激怒自己,但腦海里還是難免回憶起了方才那句——「衛王白日裡都忙於公務,沒空陪王后。不過今日妾來了,衛王定會趕過來的。」

    他還真回來了。

    即便他只是過來談公事,她也不高興。

    趙潤如那件金紗,無論誰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一旦看了,便會探究,便會去看她的臉,然後再被那粒飽滿圓潤的唇珠攫住視線。

    再然後呢,借著談公事之名,你來我往,眉來眼去。

    難不成他以為只有他才有占有欲?

    她的東西,誰碰誰死。而且,被別人碰過的東西,她也會讓它粉身碎骨。

    她臉上笑容更盛,心中卻是一片冷漠。

    「陛下,金陵小世姬她等你很久了。」她沖他揚起小臉,聲線散漫。

    衛今朝徑直來到她的身邊,寬袖一揚,把她裹進了懷裡。

    兩名近侍跟在他的身後。

    「趙潤如嗎?」他微勾起唇角,聲線低啞溫柔,「拖下去,斬。」

    梅雪衣:「?」

    直到被拖到帳幔旁邊,趙潤如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衛王你懂不懂規矩!」

    昏君微微歪著頭,側眸微笑:「孤是昏君,是暴君,在孤面前講規矩,你有病?」

    手一揮,趙潤如被拖沒了影子。

    梅雪衣:「……」您才是病得不輕啊。

    他回過身,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抓得她骨頭生疼。

    他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她,低沉沙啞的聲音重重落進她的心底:「傻子。她要害你,你還跟她客氣!」

    梅雪衣:「……」

    第14章 不翼而飛

    梅雪衣的肩膀被衛今朝捏得生疼。

    即便是最動情的那一刻,他抓緊她,也不會用上這麼大的力氣。

    金陵小世姬已被拖走了好一會兒,他仍然沒有鬆開她。

    梅雪衣感覺有點不對,她小心地抬起眼睛,發現他喘得厲害,幽黑的眼珠旁邊溢出了一道道細細的血絲。

    他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無端讓人感到陰森。

    「陛下?」她抬起手,撫了撫他的心口。

    他終於動了動眼皮,眸光依舊沉沉地盯著她,薄唇一動,嘶啞地開口:「王后賢良淑德,莫不是想勸我納趙潤如為妃,緩解兩國之間的關係?」

    梅雪衣:「……」

    這昏君是真的眼瞎。她血衣天魔和賢良淑德這四個字能沾上半點邊嗎?勸他睡別的女人?他未免想得太美。

    唇剛一動,他那冰冷的手指便摁了上來,禁止她說話。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繼續說道:「如此,王后便能找到機會跟沈世子離開?」

    梅雪衣:「……」

    沈修竹,又是沈修竹!這昏君真是病得不輕!

    有朝一日她恢復實力,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定是捶這瘋子的頭,直到把他捶到正常為止。

    不過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只能忍氣吞聲,把他狠狠摁進金絲軟榻里,腰一擰,坐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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