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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38:30 作者: 白折
    他眯著眼睛笑:「你好歹是沈言珩的岳母,他不會不給你面子吧?」

    溫雪芙斜了林正一眼。

    世道就是如此,自身利益面前,沒有所謂的朋友。林正現在處境艱難,想抓住一顆救命稻糙也正常。

    這樣子,像極了從前的她。

    溫雪芙吐出煙圈,輕笑,「蕭容消失的這幾天,是想辦法對付沈言珩去了吧,你這麼快就站隊?」

    林正嗤笑,擺手:「他現在自己就焦頭爛額,哪有心思對付別人?」

    溫雪芙:「哦?」

    林正解釋:「還不是蕭家那點破事,蕭老爺子看來風流,聽說又給蕭容添了個弟弟,一家子兄弟姐妹加起來能組個籃球隊,天天只想著爭財產,多少家底都得敗光。」語氣略有不屑。

    有關蕭家,溫雪芙其實也聽說過一些。

    蕭家父子關係緊張,她也是知道的,原因無他,蕭老爺子實在太過風流。

    年輕時情人一堆,年老後孩子成群。

    在溫雪芙生活著的圈子中,這其實也沒什麼,男人喜歡偷吃,喜歡刺激、新鮮。

    普通男人都是如此,更何況頗有勢力的蕭家。

    只不過蕭容的反應有些過激,他無法接受父親背叛母親。

    這或許與他的經歷有關。他剛出生便失去母親,從小生活在算計中,極度缺乏母愛。該玩耍的時刻,卻被心機浸染,長大後,手段比親生父親還要很辣。

    在這一方面,他是真正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蕭容將家業打理的井井有條,但奈何兄弟姐妹太多,每個人都想分一杯羹,一來二去,蕭家被瓜分的越來越弱。

    蕭容這幾日被家事纏住,溫雪芙倒是沒想到,畢竟接二連三出現殺人事件,蕭容怎麼也該先來解決這件事。

    她皺起眉,若有所思。

    林正還在盯著溫雪芙,諂媚的笑。

    他的目光從溫雪芙的臉上往下移,雖是寒冬臘月,但溫雪芙穿著仍舊暴露,出於男人的本能,林正咽了下口水。

    目光不准痕跡的轉了一圈,發覺自己有犯錯的*,立刻抬頭。

    這一抬頭,目光剛好落到溫雪芙的耳環上。

    長耳環,金黃色,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林正的目光驟然有了變化,他忽然起身,陰著臉後退。

    窗外皎月半隱在薄雲後,夜空墨痕重,黑壓壓的,兩個小時前的星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守候在樓下多時的探員們,只聽到耳機里傳來「砰」的一聲,繼而歸於平靜。

    喬宇澤不在的時候,一直是廖暖負責現場指揮,然探員們聽到異動去尋求廖暖的意見時,才發現廖暖不知何時已經離開麵包車。

    楊天驕也愣了一下。

    半個小時前,廖暖曾提出再近一步監視,楊天驕不同意,怕打糙驚蛇。

    她其實能夠明白廖暖的心情,如果事情放在她身上,她也會怕母親出事。可長時間的學習讓楊天驕養成一切以抓/捕犯人為主的習慣。

    兩人爭吵了幾句,再往後,楊天驕集中注意力觀察屋內的動靜,沒再關注過廖暖。

    廖暖大概是自己上去了。

    眼下,裡面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時間耽擱不得。

    往日的任務中,楊天驕總有喬宇澤或者廖暖,做決定的事情用不著她。她也不喜歡做決定,她對自己的智商有自知之明,可現在,廖暖不在,其餘人就得聽她的。

    楊天驕心裡打顫,咬咬牙,下定決心:「進去抓人。」

    *

    同一時刻,晉城某高檔小區門前,停著120急救車和兩輛警/車。

    紅藍燈閃個不停,小區門口圍了十來個吃瓜群眾,嘰嘰喳喳的議論。

    沈言珩與易予在停在小區對面的車內。

    易予緊盯著小區門口,表情陰的可怕。他平日裡是玩物喪志的代表,每天吃喝玩樂,沒有煩惱,自然也不會陰鬱。他很少會露出兇狠的表情,沈言珩三生有幸,他見過兩次。

    一次是易予剛剛遇到藍芷時,一次就是現在。

    這兩次,都與藍芷有關。

    即便頂著花花公子的名頭,易予心中還是有那麼一個人,並且有了她後,其餘人都成了擺設。

    易予運氣不太好,他喜歡的人,從頭到尾都沒喜歡過他。

    沈言珩扭頭看著易予。

    看的出來,他現在的情緒波動很大,大悲大傷,沈言珩想不出言語來安慰。

    藍芷死了,就在剛剛,是自殺。

    悲的是,易予明明看出她有這個意圖,卻沒有阻止。

    靜靜的盯著警車看了好半晌,易予才收了收表情,露出滿不在乎的笑容:「走吧,去廖暖那看看,林正也不是好對付的,她別再出什麼事。」

    話說的輕鬆,頭卻一直盯著窗外,剛剛匆匆一瞥,沈言珩隱約看到他半紅的眼眶。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只是沒到時候而已。

    易予現在便是如此。喜歡的人去了,他都不能現身為她收屍。

    繼續留在這裡只會觸景生情,沈言珩踩下油門,快速離開。

    車沒開走兩步,手機便響起來,他扔給易予,讓後者幫忙接電話。

    易予拿起手機,聽了兩秒,臉色大變。

    沈言珩隱約察覺到不對勁,偏頭,看著易予愈發凝重的神色,他的心也莫名的懸起來。

    電話是尤安打來的,他派尤安去協助廖暖,現在尤安打電話過來……

    沈言珩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

    他迫切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可電話還沒掛,易予打電話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易予掛了電話,轉過頭,緩聲道:「老七,廖暖她……好像受傷了。」

    沈言珩手一緊,車子險些撞到路邊的鐵絲網,停下。

    他的心砰砰直跳,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第51章 愛生活愛。

    春節假期過完,人們又開始新一輪的期待清明盼望五一展望清明。;停在自家車庫的車也重新湧上街道,爭車道搶車位。

    彼時正是下班高峰期,沈言珩在原地足足堵了二十分鐘。

    他時不時的抬起手腕看表,又看看水泄不通的車輛,嘆口氣,打開車門下車。

    有堵在這裡的時間,不如直接走到醫院。

    廖暖這幾日一直住在醫院,和上次一樣的病房。

    前幾天溫雪芙誘林正現身,不慎被後者發現藏在耳環里的追蹤器,險些釀成大錯。也幸好廖暖距離近,及時制止,否則溫雪芙現在大約是性命不保。

    只不過廖暖受了點傷,肩膀的位置被林正一行人捅了一刀,現在還在住院。

    當時探員們距樓上有一定的距離,加之還要保護武力值為零的溫雪芙,廖暖打的很艱辛。阿苗一見廖暖闖進,便關了燈,黑暗中辨不得誰是誰,廖暖也不敢冒然開/槍。

    只能肉搏。

    這一搏,刀就搏到了自己身上。

    沈言珩從前對「喜歡」這兩個字理解的不是十分透徹,只是與廖暖在一起時,不必顧慮太多,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這樣的相處模式十分舒適,所以他喜歡和廖暖待在一起。

    直到那天他趕到醫院,正巧看到擔架上的廖暖,臉色煞白,但還是在笑著,安慰一旁哭的泣不成聲的楊天驕。

    她肩膀的位置,已經被鮮血暈染成紅色。

    沈言珩的心好似被什麼撞了一下,揪的厲害。

    呆愣在原地,足足兩分鐘,醫護人員推著廖暖拐進手術室,他才恍然回過神似的,幾步走過去。

    那一刻,沈言珩寧願被送進去的是自己。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等待,呆坐幾個時辰,沈言珩腦中空空蕩蕩,他連想廖暖名字的勇氣都沒有,他怕他再也見不到她。

    即便他心裡清楚,廖暖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可他就是怕的要死。怕失去。

    手術後的晚上,沈言珩一整晚沒闔眼,就坐在床邊,怕她突然醒來後找不到人。

    易予說,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沒見過沈言珩如此。

    雖然疲憊,心卻是安的。

    喜歡一個人,會變得比誰都膽小。

    這幾日,沈言珩也一直留在醫院。

    在醫院附近買了些水果,走到病房前時,聽到裡面傳來笑聲。隱約還能聽到楊天驕慷慨激昂的聲音。

    廖暖住院後,楊天驕每日都來看她。用楊天驕的話說,就是她堂堂一米七的漢子,每天來見一個有夫之婦,成何體統?

    沈言珩懶得搭理這兩人。

    聚到一起,一個比一個瘋癲,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是瘋子似的。

    提著水果進去,隨手放到桌子上,順便整理了下廖暖丟在桌子上的垃圾。

    廖暖仗著自己有傷,這幾日沒少折磨沈言珩。

    他俯身整理的時候,病床上的兩個女人就眼巴巴的看著他。沈言珩沒什麼好氣的瞪了廖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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