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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38:30 作者: 白折
    廖暖在酒吧工作的那幾天,絕大多數時間都與尤安待在一起。尤安雖然不喜歡探員,但廖暖平時做事機靈,是個大大方方不會暗中傷人的好姑娘,尤安還是蠻喜歡她的性格。

    他了解凌羽彤的脾氣,說出來的話一定會兌現,想到她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尤安不免為廖暖的安全擔心。

    走到沈言珩身邊,憂心道:「珩哥,她不會真對廖暖下手吧?凌羽彤平時除了咱們,也跟一些社會上的人有來往,我怕……」

    沈言珩沉著臉,沒吭聲。

    尤安做事沉穩,心思也細,他了解沈言珩更甚於了解自己。

    抬手拍拍沈言珩的肩,安慰道:「珩哥,我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有點多,你總這麼操心,累壞的是自己的身子。依我看,咱們以後還是別管凌羽彤了,她愛幹嘛就去幹嘛,說到底,她怎麼活著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雖然這麼說,他也知道要沈言珩放手不去管凌羽彤,有些困難。

    事實上,就連他也做不到。

    沈言珩伸手又揉了揉眉心,語氣難得的緩和,「別說這些沒用的。趕緊去查查班青尺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肯定還有事瞞著,提前知道好有個應對措施。」冷凝的目光盯著地面片刻,聲音更沉,「我哥已經沒了,絕對不能再賠一個進去。他如果真的喜歡那個林彎……」

    尤安靜默。

    說到底,他們這一大幫子人會對調查局如此敏感,無非就是沈言珩的親哥沈言程幾年前死在了調查局。他們這些人中,為人最正義、道德感最強的一個,就是沈言程。這樣的人不清不楚的死在調查局,簡直就是諷刺。

    從那以後,調查局在這些人心目中,成了仇恨的存在。

    垃圾就是調查局的代名詞。

    沈言珩停了幾秒又補充:「還有凌羽彤到底和什麼人有來往,打聽到後去關照一下。這幾天找個人去跟著廖暖,別讓她不明不白毀凌羽彤手裡。」

    話剛說完,廖暖的模樣驀地跳到他眼前。低頭沉思兩秒,煩躁的抽了根煙出來,「算了,我自己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很想寫到在一起啊!

    不過上面那個小劇場……嘿嘿嘿,是在一起之前的!

    ☆、比我拽的只有你10個(修)

    沈言珩的房間在三樓最裡間,和易予的房間挨著。易予在晉城有自己的家,平時不常來,沈言珩的房間便孤零零的有些寂寥。他們這一群男人生活在一起,也懶得請鐘點工打掃衛生,易予的房門上積了一層灰。

    尤其是門把,灰塵肉眼可見。

    沈言珩對這樣的房門頗為嫌棄,側身避開易予的房間門,幾乎是貼著另一邊的牆過去,瞥了一眼門把上積的灰塵,蹙起眉。

    看了兩眼,沒忍住,抬頭勾唇譏笑,「易予,外面的女人都能組成連隊了吧?別光想著找女人,什麼時候回來把房間打掃打掃?」

    易予毫不在意的開了門,手直接放在門把上,一向鎮定的沈言珩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易予誇張的摸了又摸,等灰塵全摸到自己手心上,門把乾淨了,才轉頭笑眯眯道:「我還能找到女人,不像某些人,活了這麼多年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你還真要守著那姐妹倆還有那孩子過一輩子?」

    眉高挑,停了幾秒,唇畔忽然上揚,「哦對,我忘記了,你今天晚上剛和女人牽了手,感覺怎麼樣?皮膚是不是挺細膩的,有沒有想把手的主人拉過來壓住?嘖嘖嘖,那感覺可是很舒慡。」

    沈言珩:……

    人靠在牆上,抱臂看著要進房間的易予,他耳朵都開始起繭子。

    面無表情的問:「能不能別總提她?」

    易予回頭:「行啊,手是你牽的,話也是你說的,都聽你的。」

    沈言珩:「……,她壓根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易予「噗」的笑出聲:「誰說你喜歡人家了,人家還不願意跟你在一起呢。我說沈言珩啊,你最近想的可有點多,此地無銀三百兩?」斜眼瞥了沈言珩一眼,見他冷顏站在原地不動,易予心情大好。

    平日裡日日受沈言珩的欺壓,易予最喜歡看到的,就是沈言珩吃癟的樣子。

    自從廖暖出現後,易予時常看到這一幕,很好。

    他笑著關門,門關到一半,動作又忽然頓住。

    重新打開。

    笑容收了收,聲音也沉下:「老七,程哥死了,我們都很傷心。但是你也……還是想想老十怎麼辦吧。」

    班青尺排名第十。

    怎麼辦?

    沈言珩冷笑:「能做的我都做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還能管得了他?」話音落下,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嘭」的一聲甩上門。

    易予看著每日都被折磨的可憐的門,又笑起來:「死鴨子嘴硬。」

    *

    夜色正濃,窗外的皎月也抵不過黑夜墨染。連著房間裡到窗外,都黑漆漆的。

    回到房間的沈言珩沒有開燈,在昏暗中朝房間最中央的床前走去。月光朦朧,映在黑白分明的房間內卻沒有美感,只讓人覺得更加壓抑。

    鞋也沒脫,沈言珩直接倒在床上,隨手拿了煙,點上。

    一根接一根,菸灰缸里積攢了一堆菸頭,煙霧很快灌滿封閉的房間,味道濃重刺鼻,沈言珩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枕著自己的胳膊,另一手還夾著煙,人盯著天花板愣神。

    偶爾抬起手來吸一口煙。

    方才易予最後的話他聽到了,死鴨子嘴硬。

    的確,他是無法做到看著不管。

    他這樣的人,大多沒什麼好下場。

    眸色一凜,他翻身下床,兩三步走到桌邊,點了檯燈。黑著臉,抽出幾張紙,在上面隨意寫下幾個名字。

    林彎,班青尺,呂優。

    沈言珩沒上過幾年學,高二時便退學和親哥沈言程在外闖蕩。難得的是,他算是闖出了點名堂。上學那幾年的書也沒白讀,沈言珩的字寫的尤其灑脫。

    寥寥幾筆,像是潦糙的毛筆字,又有幾分規整在其中,比電腦上列印出來的字體還要好看幾分。

    他盯著紙張看了半晌,一邊懊惱,一邊掏出手機再當一次死鴨子。

    「王老闆,是我……麻煩您一件事,對,您的常客艾亞,我需要和他聯繫密切的人的名單。」

    *

    晉城的夏日很奇妙。熾熱的太陽帶來炎熱,從海邊吹來的冷風又送來涼慡。太陽足夠毒辣,但涼風一吹,便又覺得沒那般熱了。

    不過這對廖暖倒是沒什麼影響,她一向不怕熱,一個人站在太陽底下大半晌,頂多臉紅一紅,一滴汗也不會出。

    雖然如此,廖暖還是選了晚上再去return。

    原因也很簡單,return晚上才營業,廖暖以客人身份去,時間上不好太早。

    在殺人案上,return基本上已經摘了出去。現場總共發現三個人的痕跡,地面上班青尺的腳印,導致艾亞死亡的牆壁周邊發現呂優的指紋,以及艾亞指甲fèng中人的皮膚纖維。

    現在已經確定班青尺和殺人案無關。

    呂優原本還做做樣子,傷心一下,但是在隔間內發現呂優的指紋後,她無從辯白,加上心理素質實在不好,喬宇澤微微恐嚇了一下,呂優便將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呂優是return的常客,艾亞也知道她幾乎每天都會來酒吧,晚上七點半時,艾亞曾給呂優發簡訊求救。他稱自己被關在女洗手間內,外面人太多,他出不去。呂優去了,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溜進艾亞所在的隔間。

    雖然呂優人進去了,但她卻也沒什麼辦法支走外面的人,兩人躲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一言不合就爭吵起來。

    艾亞其實是個癮-君子,呂優發現這一點後便提出分手,艾亞一直纏著她不放。甚至在被殺前一天,還強行和呂優發生了關係。兩人在洗手間的隔間內吵架,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大多數時候是壓抑著怒火,怒火越攢越大,呂優氣急之下推了艾亞一把,艾亞人撞到牆上昏死過去。

    這一點已被法醫簡蓁證實,艾亞的後腦確實有兩次撞擊的痕跡。

    呂優人已經被關了起來,若她說的話屬實,在她之後,八點之前進入洗手間的人便是兇手,只剩下林彎一個。巧的是,調查發現,林彎和艾亞也有其他關聯。

    林彎的哥哥曾與艾亞交往過密,一年前,林彎的哥哥吸-毒時驟死,而帶林彎哥哥去吸-毒的人,就是艾亞。

    廖暖今天來return,就是想查查這個林彎,她也是return的常客,還與班青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廖暖想查林彎當日與誰有過接觸。

    七點整,return剛剛開門,裡面便熱鬧起來。搖滾風的音樂依然火爆,酒吧的生意絲毫沒受殺人案的影響,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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