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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38:30 作者: 白折
沈言珩開的酒吧口味果然獨特。
廖暖心裡越想越不對勁,習慣了在案發現場亂竄,抬腿便往女衛的方向走。
腿還沒邁開,衣領已經被沈言珩拉住。
後者臭著臉看她,一句話都懶得說,兩根手指勾住衣領,也沒控制自己的力量,直接往後一拉,丟垃圾一樣扔給尤安:「看著她。」
尤安立刻控制住廖暖。
廖暖:……
這樣輕鬆被阻攔還是第一次。
脖子疼。
沒過兩分鐘,沈言珩沉著臉走出來。
尤安擰著眉問:「珩哥,怎麼樣?」
沈言珩搖搖頭。
人是真死了。
廖暖略微思索了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準備報警。沈言珩不許她靠近屍體,她只能全憑經驗來判斷,人死在酒吧的洗手間裡,死亡原因大概也不尋常,甚至有可能是……
從通訊錄里找到探長喬宇澤的手機號,還沒撥出去,手機被猛地抽走。
廖暖抬頭時,手機已經到了沈言珩手裡,他掃了兩眼屏幕,問:「幹什麼?」
廖暖遲疑了一下,沒直接回答,只伸手去搶手機。
沈言珩高出廖暖大半個頭,胳膊向上一舉,廖暖蹦躂了幾下……夠不到。廖暖扶著沈言珩的胳膊往上蹦,好不容易即將拿到,沈言珩的胳膊往後一撤,指尖擦著手機過去。
……腿到用時方恨短。
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手機離自己越來越遠,廖暖不滿的咬了咬下唇:「出人命了,不報警?」
廖暖是半開玩笑,沈言珩卻已經開始冷笑,壓著步子一步步靠近,直到將廖暖逼到牆壁前,後者「嘭」的一聲撞了上去,沈言珩隨之逼近。
為了配合她的身高,甚至微微低了頭。
模樣有點嚇人。
雖然在笑,可笑容實在可怕。
沈言珩慢悠悠的瞥了眼手機,唇畔勾起,一字一頓:「如果報警有用,晉城會少死很多人。」語氣滿是戲謔,連笑容都帶有嘲諷的意味。
廖暖怔了一怔。
她先前只覺得沈言珩脾氣差,可剛剛他在說那些話時,明顯抱有很深的成見。
他似乎極度厭惡調查局。
廖暖愣神的時候,酒吧內所有的服務員都已經聚了過來,洗手間門口的人越圍越多,酒吧內的議論聲也愈發的大。
沈言珩瞥了一眼發愣的廖暖,似是懶得再和她廢話,順手把她的手機扔進自己的口袋內,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叫來尤安。
方才提到報警時升起的氣焰消減,聲音也沉穩許多。
他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先把大家都叫過去,確認一下,如果確實和他們沒關係。」目光掃了門外一眼,聲音更沉,「再報警。」
沒過一分鐘,廖暖眼前的人便少了一大部分。
尤安還在維持秩序,大多數客人碰到這種事情不願再多待,急著想走,但這樣的情況又沒法放人,只能靠尤安一個一個去安撫。
廖暖隨手拉過來一個在這裡工作時間稍微久點的女服務員,奇怪的問:「剛剛一起和沈言珩離開的都是誰?為什麼只帶著他們走?」
女生瞪大眼:「你不知道嗎?走的那些都是沈言珩的朋友,他們關係好,可能是要談些什麼事情吧。」
談事情……廖暖還記得沈言珩方才說的話。
難道沈言珩方才說的「確認一下」,是要確認死在洗手間裡的這個人,是不是他的這幫朋友下的手?如果不是就會報警,但如果是的話,他打算……包庇?!
廖暖想起喬宇澤曾說過的話,心思一沉。
她向女生伸出手:「手機給我。」
這裡雖然人多,但沈言珩不允許,也沒有服務員敢報警,客人們以為有服務員在,也不會管報警的閒事。
廖暖報完警,順便給局裡的檔案員打了個電話,詢問沈言珩的事。
「沈言珩……開return的那個?哦,這人脾氣超差,和我們的人起過好幾次衝突,你不負責這個區可能不知道,大概就是那種講究什麼兄弟情誼的混蛋。哎,我估計就算他手底下那幫兄弟殺人放火,他也是幫著他們一起對付咱,沒什麼三觀。原本我看他長得不錯,又有錢,還挺喜歡他呢,哼。」
這樣的說辭,和他剛剛表現出來的倒是差不多。
原來……他居然是這種人?
也對,他本來就該是這種人,什麼年輕有為的投資商,什麼社會精英,不過是披著一層皮罷了。
廖暖微微笑了笑,笑完,又隱約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麼。
趁尤安忙著招呼其他人,廖暖彎腰溜進洗手間。
血腥味很濃。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我男豬是哪種人!
☆、比我拽的只有你4個(修)
酒吧內的洗手間共有前後兩排,每排有五個隔間,屍體就在前一排的第三個隔間內,因為剛剛清理過洗手間,其他隔間的門都緊緊關閉,唯獨第三個隔間門微微敞著。
廖暖走過去,透過半敞著的門,隱約看見裡面坐著個人。
從裝束看,是個男人。
return的洗手間全部都是坐便式馬桶,男人此刻便仰面坐在上面,臉部因頭頂的燈直she散出淡黃色的光,牆壁上有乾涸的血跡。血光和淡黃色燈光的組合,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格外怪異。
廖暖其實並沒有經手過幾起殺人案,但見到這種場面,心裡也沒有太大的起伏。瞟了一眼洗手間外圍,確認沒有腳印,然後拉開門。沒急著檢查屍體,她先抬頭看了眼洗手間內部,將一一細節記在心裡後,伸手探了探男人的呼吸。
毫無氣息。只是身體還是溫熱的,死亡時間不長,半個小時以內。
廖暖估算了下被沈言珩耽誤的時間,將確切的時間點記在心裡。
死者頭部有被鈍器撞擊過的痕跡,從現場來看應是後腦猛烈撞擊牆壁所致,牆壁上還有噴she的血跡,血跡未完全乾涸,因承受不住重量從牆壁上滑落。
洗手間剛剛打掃過,地面微濕,廖暖特意避開沒有留下痕跡,地面上留下的腳印應該是……那位叫班青尺的報案人的。廖暖依稀記得這個人曾在酒吧出現過幾次,看他方才與沈言珩說話時的態度,他應該也是酒吧的職員。
廖暖本還想進一步檢查,卻猛然聽到門口傳來沈言珩的聲音。
「剛才那女人去哪了?」
「進去了?!」
糟糕,她把沈言珩忘記了。
不過「那女人」這個稱呼……好想揍他。
廖暖來不及計較稱呼問題,慌忙從隔間裡跳出來,四下瞧去,想找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地fèng里?隔間裡?垃圾簍里?還是直接從窗戶跳出去?!
焦急的在原地蹦了幾圈,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再不躲……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她到底為什麼要躲?做壞事的難道不是他嗎?!
廖暖後知後覺的站直站穩,身後傳來腳步聲。
理直氣壯的挺了挺背,回頭看沈言珩時,後者正冷笑著看著自己。
雖然還是冷笑,但神色卻已沒有方才的凝重,輕鬆許多。笑容更多的是……嘲諷成分。
他在譏諷她。
剛剛還理直氣壯的廖暖下一秒悻悻的撇起嘴:「你除了這個嫌棄的表情,還會做別的表情嗎?整容了?面部僵硬?」一天到晚,除了皺眉譏笑,也看不到他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沈言珩看起來心情不錯,沒計較廖暖的話,只揚了揚眉。抱起臂,氣定神閒的往前走了幾步,問:「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一直是這個表情?我長得已經好看到需要你時時刻刻盯著的地步?」
他在諷刺她剛才說他長得好看的話。
廖暖:……
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含蓄的人。
不過看他前後態度的轉變,洗手間被殺的人,好像和酒吧內部人員真的沒有關係。最起碼和他的小團伙沒有關係。
廖暖還在思索,沈言珩的臉卻說變就變,話音落下還沒到一秒,臉色一沉,抬手揪著廖暖的衣領就往外拉。領口卡在脖子上,熟悉的感覺又一次傳來,廖暖疼到想哭。她剛過一米六,個頭對沈言珩來說有點矮,雖然努力掙扎,沈言珩依舊拉的輕鬆。
廖暖一急,伸手去推抓著自己衣領的那隻手,一陣推搡後,不偏不倚,剛好握住他略微發涼的手。
兩個人的動作都瞬間僵住。
廖暖握著沈言珩的手沒松。
指尖點著他的手背,往上移了移,手感不錯。
沈言珩:……
靜默片刻的沈言珩十分克制:「摸夠了嗎?」聲音冷到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