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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36:26 作者: 凹凸蠻
    沈慕麟點頭,「是的,那個人死不了,在身體沒有完全摧毀的情況下,他死不了。」

    沈晟易摸了摸下巴,「如果有人真的這麼做了,後果我無法估量。」

    「如果成功了會是什麼情況?」

    沈晟易瞳孔一縮,「成功?你見過?」

    沈慕麟不敢保證是不是正如自己猜測那般,但隱隱作痛的手臂讓他更加肯定了這番猜測。

    沈晟易語氣變得沉重,「我從變異動物上提取的基因研究過,首先基因會使實驗對象的身體在短時間內急速增長,也就是變大,後續會慢慢的二次變異,便是能力開始增強,也有可能增加我們無法估計的力量。」

    「例如什麼?」

    「跟你們一樣。」沈晟易道。

    沈慕麟站起身,「我知道了。」

    「你說成功的人,那是誰?你跟他打過了?」沈晟易難以掩飾自己的好奇心,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著。

    沈慕麟笑了笑,「二伯,知道的太多對你而言沒有什麼好處。」

    「你這個混小子,難不成還想唬你二伯?」

    「對方是什麼身份您不用知道,您只要繼續您的研究,如今事態越來越緊急,還需要您的解藥。」

    沈晟易驕傲的抬了抬頭,「我這種世外高人,一般都是放在最後壓軸出場的。」

    「是的,您才是核心人員,所以為了保證您的安全,我想很多事您都不需要知道。」

    沈晟易站在空調下面,任憑涼風吹過自己的發梢,他猶如一個王者睥睨著這大千世界,以我一人之力,我要拯救這個污濁的世界。

    壓力,好重。

    沈慕麟一下樓便看見停靠在自己車輛旁的另一輛轎車。

    方欣燦穿著雍容華貴的旗袍在兩個兒媳婦一左一右扶持下緩慢走來,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卻依舊難以掩飾那與生俱來的大家閨秀氣質。

    「二嬸。」沈慕麟從台階上走下,朝著女人走了過去。

    方欣燦慈眉善目莞爾一笑,「來找你二伯嘮嗑了?」

    「有點事想要詢問他老人家一番。」沈慕麟直言不諱道。

    方欣燦小聲道,「今天正常嗎?」

    沈慕麟抿唇一笑,「挺正常的。」

    「那我就放心了。」方欣燦急忙把兒媳婦手中的保溫盅拿了過來,「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你們都出去玩吧。」

    沈慕麟笑而不語的上了車,看著二嬸手裡那似乎還散發著黑氣的保溫盅,一腳踩上油門,疾馳而去。

    秋收的季節,小鳥一聲一聲的從田埂間飛馳而過。

    越野車行駛在金黃色的稻田間,沈慕麟降下了些許窗戶,聽著不遠處群起激昂的叫喊聲,有收割機的聲音震耳欲聾的迴蕩開。

    夜,降臨。

    沈慕麟打開車門,看著已經熄燈就寢的那一間宿舍,他卻是並不著急上樓,而是靠著車門,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扇窗戶。

    「咚咚咚。」他壓了壓心臟的位置,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像是有一種企圖在身體裡膨脹,想要靠過去,想要貼上去,想要溫暖的懷抱著。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閉了閉眼,放下了自己的手,再一次抬頭看著那扇窗,神色如常,喜怒不形於色。

    林傾靠在牆角,眼角餘光打量著樓下一動不動的男人,他的眼珠子好像正正的對著自己的窗戶,他為什麼要這麼犀利的看著自己的窗?

    一夜風平浪靜。

    清晨的曙光照耀在營區上上下下,所有人早已是緊鑼密鼓的展開著一輪又一輪體能訓練。

    而薛指導員一如往常追著他的愛雞繞著操場跑上了一圈又一圈,那執著勁兒,恨不得當場燉了這隻雞似的。

    林傾嘖嘖嘴,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要拿起自己的配槍索性一子彈崩了那隻雞,但一想到如果真的殺了這隻雞,薛指導員怕是會像複讀機一樣口若懸河的在自己耳邊念上一整天。

    「咕咕咕,咕咕咕。」薛指導員往前一撲,終於把那隻一點不老實的傢伙給撲騰進了懷裡。

    「咕咕咕。」公雞頑強的想要掙脫出人類的懷抱。

    薛指導員露出一抹老父親的慈祥笑容,「不怕不怕,我們回雞窩生蛋,我這個父親啊,心心念念著你們小兩口替我傳宗接代,誰知道你們兩個都不爭氣,生出來的蛋還不夠我吃的。」

    「咕咕咕,咕咕咕。」公雞覺得自己還能被拯救拯救,興奮的撲騰起來。

    薛指導員提著它的翅膀大搖大擺的走向了雞窩。

    林傾看了看時間,帶領著一群兵蛋子出營去了。

    陽光更甚,臨近午時,她才浩浩蕩蕩的領著一群人歸來。

    眾人早已是揮汗如雨,精疲力竭的尋找著綠蔭地進行短暫時間的休息著。

    林傾拱了拱鼻子,為什麼她覺得空氣里若隱若現的浮動著一股濃濃的香味?

    所有人好像都聞到了味道,一個個興奮的站了起來。

    簡易道,「這是烤雞的味道。」

    秦尚書恍然大悟,「還放上了孜然,真特麼太香了。」

    范舒尋著味兒的往後營走去,「難道是咱們指導員終於肯大發善心把那兩隻雞宰了給我們改善改善伙食?」

    話音未落,只見大樹下,一個女人背對著他們,女人手裡還拿著一把刷子,好像正在替火爐上的雞崽子上油。

    林傾的目光則是落在了不遠處的那一地雞毛上,不由自主的,心生一種不祥預感。

    「我的雞!」一聲悲愴又悽然的聲音從雞窩裡傳來,隨後薛指導員像狂犬病發作的患者面部痙攣的跑到了院子裡。

    沈筱筱嘴裡正叼著一隻雞翅膀,不明覺厲的看著朝著自己疾馳而來的一道身影,他義憤填膺的指著她的嘴,她嚼了嚼骨頭,猶豫著抽出來遞給他。

    薛指導員一口氣差點沒有提起來當場撅了過去,他喘著氣,大口大口的吸著氧。

    簡易貼心的替他扇了扇風,「死者不能復生,指導員請節哀。」

    薛指導員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已經淪為了屍體的愛雞,咬了咬唇,「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的心肝寶貝。」

    沈筱筱詫異的指了指火爐上被烤的油光水滑的雞,道,「我一進來它就帶著攻擊性的啄我,我身為一個有尊嚴的人類,怎可被一隻都畜生給小覷,所以我一個沒有留意一巴掌把它拍死了,之後我於心不忍,替它做了三十分鐘的人工呼吸,做完人工呼吸,它的毛都掉完了,我尋思著,死者已矣,我不能再強求它活過來。」

    「那它為什麼會在火爐上?」薛指導員紅了眼,「你還放上了孜然?」他聞了聞,還挺香的。

    沈筱筱擺了擺手,「我原本是想火化它的,好讓它入土為安,誰知道燒著燒著越來越香,這大概就是天意。」

    「那你嘴裡為什麼還叼著它的翅膀?」薛指導員單手撫在心口處,抽了抽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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