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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36:26 作者: 凹凸蠻
陳宏亦並沒有以硬碰硬,他高呼一聲,「攻它左膝。」
話音一落,一顆子彈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野豬的左腿上,雖說仿真彈沒有殺傷力,但疼痛效果如同真彈,在襲擊正中之後,野豬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左側傾倒。
陳宏亦眼疾手快一竄跳上了野豬正背上,手起刀落,鋒利的刀刃從它的脖子上劃出了一條細長的傷口。
野豬悽厲的慘叫了一聲,引起了剛剛跑遠的豬群共鳴,一頭接著一頭立刻折返沖了回來。
陳宏亦動作麻利的爬上了大樹,不費吹灰之力便避開了這群大傢伙的襲擊。
野豬群尋找不到人類的蹤跡,浩浩蕩蕩的又跑遠了。
秦尚書興奮的跑到了死亡的野豬前,更是試了試它的鼻息,確實死亡之後,忙不迭的拖著它的蹄子往安全區域撤退。
「有肉吃了,有肉吃了。」一群人興奮的圍著野豬轉上幾圈。
江樺道,「怎麼弄?」
裴庚故作高深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通常野外這種情況,適合咱們切一點肉烤著吃。」
「沒有鹽,沒有調料,就這麼吃能好吃嗎?」陳宏亦問。
秦尚書戳了戳野豬皮,「這皮糙肉厚的,會不會硌牙?」
裴庚很努力的用軍刀剝開了野豬的皮,露出了裡面鮮紅的血肉,他嫌棄的擦了擦手上的血,「我怕是吃了會消化不良啊。」
「有肉吃就不錯了,你難道還想學著山珍海味烹煮一番之後才吃進去?」秦尚書拎著刀先行切下了一片肉,大約有他手掌大小,隨意的插在了木棍上放置在炭火上,呲啦呲啦,烤的油光水滑的。
肉香陣陣,隨風飄散。
簡易吞了吞口水,「看著其貌不揚,聞著挺香的。」
「嗷。」一聲吼叫震動山野。
眾人面面相覷一番,突覺一股不祥預感油然而生。
陳宏亦扛起配槍率先爬上了大樹,拿出望遠鏡四處張望,在距離他們兩百米外的地方發現了一抹正在高速移動的物體,黑黃黑黃的斑點,速度又快又猛,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扯開了嗓子吼了出來:「豹子,豹子來了。」
所有人丟下了烤的金燦燦的豬肉,四下散開。
嘈雜的空間霎時安靜下來。
黑豹驕傲的踏著他的爪子走在死寂的林中,陰濕的地面上深深淺淺的遺留下它的爪印,它似乎是聞到了食物的味道,徑直朝著烤架走來。
裴庚藏匿在樹枝之間,藉助著茂密的樹葉成功的隱藏好了自己。
陳宏亦慢慢的移動著槍口,時刻準備先下手為強的射擊對方。
黑豹嗅了嗅架子上的肉,香氣撲鼻,它聞到香味的瞬間毫不猶豫的張開了大口,準備一口吞下這塊肥美流油的烤肉。
「嗷嗷嗷。」吃進肉塊的剎那,滾燙的油水燙的黑豹直接吐了出來,它因為疼痛而用力的撞了撞旁邊的樹木。
「嘭。」陳宏亦射擊了一槍。
隨之而來,所有人未有考慮的緊跟其後的射擊。
每一發子彈前赴後繼的落在了黑豹的身上,沒有殺傷力,卻是疼痛依舊。
黑豹翻滾在地上,被激怒之後瘋狂的嘶吼起來。
「近搏。」范舒第一個從樹上跳下去,鋒利的刀刃從黑豹的左肢上穿透。
「吼。」黑豹痛苦的啃咬過來。
范舒往後打滾,從危險區域撤退回來。
「我在後方。」簡易雙手握著刀柄,從樹上一躍而下,帶著雷霆之力用力的刺在了黑豹的背部。
「吼。」黑豹掙扎著,撕叫著。
血液噴了簡易一臉,他被甩在了地上,原地滾上兩圈,避開了黑豹反擊之後的危險地界。
「嗷,嗷,嗷。」
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往前移動,黑豹有氣無力的甩著尾巴,早已失去了前兩日那虎虎生威的模樣。
范舒問,「這下子沒有傷害力了吧。」
秦尚書提心弔膽的戳了戳豹子的尾巴,它會反射性的抬一抬,最後徹底倒了下去,半天沒有回應。
「死了。」江樺坐在地上,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他氣喘吁吁的看著附近的幾名戰友。
從最初的膽小到只知道一味的逃跑,到後來的相互掩護隱藏,再到現在的同仇敵愾一起殲敵。
莫名的有了一種自豪感。
這大概就是教官常說的:軍人榮耀!
微風徐徐的吹拂而過,有落葉一片一片的覆蓋在地面上,一層又一層。
兩雙軍靴一前一後的走過枯燥的林中。
視線有些昏暗,常年不見陽光的林子裡陰風陣陣,在這盛夏的乾燥天氣里硬生生的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熱量,只覺得冷,前所未有的陰冷。
「長官,您覺不覺得這條路我們之前走過?」林傾觀望著不遠處那顆長得特別有個性的參天大樹,歪歪斜斜成功的吸引了她的目光。
沈慕麟似笑非笑道,「我以為你不會發現。」
林傾尷尬道,「我們這是迷路了?」
沈慕麟搖頭,「或許只是這些樹長得大同小異,不如我們用一個笨辦法驗證驗證如何?」
林傾見他掏出了軍刀,然後從容不迫的在其中一棵樹上隨隨便便的劃了兩刀。
沈慕麟收好了匕首,首當其衝的再一次走在了前頭。
時間一分一秒走的恰到好處,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林傾目光灼灼的盯著劃了兩刀的那棵樹。
沈慕麟就近選擇一個地方坐下,掏了掏背包里的壓縮餅乾,說的大仁大義,「既然迷路了,我們就暫且休息一陣子。」
林傾見他氣定神閒的吃著餅乾,忍不住的皺緊眉頭,「長官,如果我們走不出去了怎麼辦?」
「男耕女織的生活也是挺不錯的,不如到時候我們就在這裡建一棟房子,開荒一處土地,將就著湊合過算了。」沈慕麟語氣柔和,一本正經的說著。
林傾坐在他身側,打開水壺喝上兩口水,「長官倒是挺會開玩笑的,您覺得軍隊能少了您嗎?」
「為什麼不能少了我?」
「您是了不起的人。」
沈慕麟笑了笑,「你錯了,軍部從來不屬於任何一個人,當然離開了誰,也一樣會日益壯大起來,它是一個團體,一個不允許分裂的完整體,並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的離開或者消失而破壞了它的完整,明白嗎?」
「您不一樣。」林傾肯定道。
「我為什麼不一樣?」沈慕麟再問。
林傾看著他,面色嚴肅,「我說過了,你是了不起的人,軍部可以少了我,少了別的士兵,但您不一樣,您是神話,您是傳說,您能以一敵百。」
沈慕麟忍俊不禁的控制不住大笑起來,「這些都是以訛傳訛的謠言,憑著林教官的聰明,難道還真信了?」
「我信。」她目不轉睛的望著他的眉眼,一點一點的把他的五官刻進自己的眼中,像是珍藏品想要收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