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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36:26 作者: 凹凸蠻
    「林教官。」沈慕麟輕喚了一聲。

    林傾不以為意的回過頭,「長官怎麼了?」

    沈慕麟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體上,她肩膀處,血流如涌。

    第四十八章 處理傷口的方式(二更)

    林傾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傷口處的血液很快濕透了整件迷彩服,她卻是一臉的氣定神閒,她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沈慕麟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傷口是貫穿性的,很明顯傷的很嚴重,如果不仔細處理,她這隻手可能就廢了。

    林傾匍匐在地上,仔細觀察著院子裡的走動聲,壓低著聲音道,「長官,您先撤退,我來墊後。」

    沈慕麟巋然不動的繼續注視著這個時刻準備替他掩護的女人,看了看自己手邊的槍,毅然決然的拿起來。

    林傾只覺得一陣風迎面而過,她下意識的抬起頭,一道身影已經在眼中一閃而過。

    沈慕麟直接暴露自己,他雙手執槍,站在據高點,俯瞰著院子裡一群正在四下搜尋的士兵。

    其中一名士兵發現了端倪,烏雲散開之後,月光的照耀下,士兵前方十米處,一隻槍口正並不友善的對著他。

    「嘭。」一槍爆頭。

    沈慕麟連續射擊,子彈像是被安裝了定位,幾乎是一顆子彈一名士兵。

    所有敵軍緊急撤退,一人架起一隻追擊炮,放入炮彈的同時,炮口直直的瞄準著這個不怕死的花國人。

    沈慕麟注意到破空而來的武器,按照射程以及爆炸力,只要這枚追擊炮爆開,他必定是屍骨無存。

    林傾的心臟已經揪到了嗓子眼,雖然她相信咱們小沈三爺是軍部神話,可是好歹也得量力而行啊,他難不成還想用自己的這具凡人身體去抗擊炮彈的威力?

    炮彈很完美的落在了沈慕麟的身邊,按照敵軍設想的時間,不過一秒,必定是燃燒起熊熊烈火。

    只是,一秒,兩秒,三秒,長達靜止了三十秒的時間,追擊炮像蔫炮一樣毫無反應?

    士兵重新放入炮彈,再來瞄準。

    林傾注意到角落裡正在放入炮彈的幾人,打開背包掏出榴彈,拉下槍栓,高高的將榴彈拋了出去。

    「嘭。」火光將整棟宅子照耀的如同白晝。

    沈慕麟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目光如炬的盯著靜止不動的那枚追擊炮。

    追擊炮原路返回,最終的深夜中留下了一道更加璀璨的光芒。

    敵軍被重襲,四下潰逃。

    林傾接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壓低著聲音,「長官,還追嗎?」

    沈慕麟啞著聲音,「林教官不是說過窮寇莫追嗎。」

    林傾將配槍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準備將他背了起來,「我們撤退。」

    沈慕麟發覺到她背著自己,哭笑不得道,「我是男人,還不至於被一個人女人背著走。」

    林傾每走一步,肩膀上的傷口便會止不住的湧出大量的血,她知曉如果再這麼失血下去,她可能會撐不住回國。

    沈慕麟疑惑,見她走到了火堆邊,眉頭一皺,似乎已經料到了她想做什麼。

    林傾撿起一塊被燒的通紅的木炭,將衣衫褪去些許。

    沈慕麟很肯定這是自己三十年來最膽戰心驚的一次,他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握住了她的手,不敢置信的盯著她手裡的那塊被燒的呲呲呲作響的木頭。

    林傾解釋道,「這樣做會在最短時間內癒合傷口。」

    沈慕麟看著她平靜的五官,聽著她語不驚人死不休那般簡單的一句話,將她的手扳開,丟下了那塊她準備燙平自己傷口的木頭。

    林傾詫異道,「長官,我們沒有多少時間等待傷口癒合。」

    沈慕麟嘆口氣,「你就這麼糟蹋你自己的?」

    「難道長官還有更好的辦法?」林傾反問。

    「止血藥呢?」

    「用完了,更何況止血藥隨時都會崩開傷口,一旦崩開,依舊是血流如注。」

    沈慕麟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程度,「把上衣脫了。」

    林傾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衣服,「長官----」

    沈慕麟再次重複,「把外套脫了,別耽擱時間了。」

    林傾猶豫中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明明夜晚的風很涼,她卻覺得自己的臉好像發燙了。

    沈慕麟抬起手輕輕的貼在她的傷口上,「可能會有點痛,忍著。」

    林傾本想說我感覺不到疼痛,可是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一股難以言喻的麻痹感席捲而至全身上下,隨後便是一陣一陣抽搐時的電擊,像是被高壓電觸碰到了,電的她不知今夕是何夕。

    「咳咳。」沈慕麟額頭上密密匝匝的滿是冷汗,他瞧著她已經結痂的傷口,在電擊之後,整個破掉的血口子看似完全癒合,只不過他這個辦法與被木炭燙平也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分別便是一個殘忍一點,一個委婉一些。

    林傾身體僵硬,她扭了扭自己的頭。

    沈慕麟隨意的擦了擦頭上的汗,「傷口雖然看著癒合了,但裡面的傷還在,這不過是飲鴆止渴的辦法,以後別用了,你是女孩子,渾身都是燙傷疤痕,以後誰要?」

    第四十九章 我需要充電(一更)

    這是林傾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疼痛是什麼滋味。

    喉嚨好像硬生生的被掐住了一隻手,她很用力的想要呼吸,卻發現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被束縛著。

    那種痛與其說是一種痛,不如說是一種毒,她貪婪的還想著再試一試。

    沈慕麟見她遲遲沒有反應,擔心自己剛剛太過用力導致了什麼難以估料的後遺症,下意識的握了握她的手臂。

    林傾一個大喘息恢復了感官,她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有些模糊的男人,從他那雙漆黑的眼中努力的看清楚了自己的模樣。

    沈慕麟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還能繼續走嗎?」

    林傾低頭看向自己的傷口,傷口處很平整,這應該就是粗魯與文雅之間最好的分別,如果是按照她自己的方式,她這個位置怕是會留下一道難看到讓人作嘔的傷口。

    而如今,卻是像一個藝術品,好像被對方刻意的雕成了一朵花,還有些美感了。

    林傾越發覺得自己好像變態了。

    沈慕麟身體有些搖晃,聽著不遠處斷斷續續的車輛聲,拉著她的手臂跌跌撞撞的從院子後面離開。

    兩人離開了院子,林傾本想著問現在他們需要去什麼地方,只是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迎面而來一道身影,她抬手本能的一抱。

    沈慕麟氣喘吁吁的靠在她耳側,「等一下,我有點暈。」

    林傾承接著他的大半部分力氣,小心翼翼道,「長官,您還好嗎?」

    「我還是第一次弄得這麼狼狽。」沈慕麟自嘲般苦笑一聲。

    林傾扛著他走到角落處,目測了一番圍牆的高度,「我們從這裡翻過去,我去找找有沒有什麼退燒藥,您好像發燒了。」

    沈慕麟靠著牆站著,「你先上去,然後拉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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