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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2:59:38 作者: 觀乎
方曜終於聽話地停下來,埋在他肩窩裡抗議:「舌頭被你咬出血了。」
白謹明氣息有點不穩,肩窩裡痒痒的,半邊身體都起了雞皮疙瘩,像是被泡在糖水裡。
「扯平了。」
他輕輕說了一句,卻感覺自己的情慾快不受控了,只好又一次催促:「你快把我放下來,別這樣……」
方曜不動,前所未有地黏人。
白謹明只好忍耐著哄勸:「等到晚上好不好?你先放我下來。」
「等一會兒,」青年把他抱得更緊了,「再等我幾分鐘。」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臉上發燙。
果然是年輕人,太容易擦槍走火。
不敢說話,也不敢動了,白謹明靜靜地任由方曜圈著他。
過去了好一會兒,方曜卻突然開口:「以後別輕易趕我走,好嗎?」
白謹明原本正用指尖玩著青年的髮絲,手感軟軟的,他一時沉迷其中。突然聽見這句話不由得一愣,反應過來方曜是在服軟,承認了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好,我答應你。」
第83章 遺產
方家原本沒有跨年的習慣。方永年向來只過傳統的幾個節日,可今天特意交代了家裡做一頓晚餐,排場要好,菜色要精緻。
他倒不是想禮遇白謹明,只是不想在白謹明面前丟方家的臉而已。
早早回了別墅,孫婉也已經在家裡等著了,正在廚房幫阿姨的忙。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不悅,仿佛只是招待一個普通朋友來家裡做客。
方永年走過去,攬著孫婉的肩膀將人帶出廚房。
「何必親自下廚呢,小心累著自己。」
孫婉抬手摸了摸盤在腦後的頭髮,似乎是怕被方永年碰亂了。她舉止間保持著優雅的儀態,這種優雅卻不是做給別人看的,而是從小到大的習慣。
「沒關係,我今天也不忙。」她得體答道。
「但昨夜慈善晚會很耗費精力,你今天應該休息。」方永年像一個體貼的丈夫,笑著問道,「上午做了什麼?」
孫婉在桌邊停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被朋友拉著去看了一個展,策展人的丈夫在系統里任職。」
方永年沉默了。他知道孫婉一向都有事業心,即使無法插手方家的產業,也在自己的領域混得風生水起,既是為他助力,也是給自己鋪路。
有時候他也會覺得疑惑,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卻沒有沉浸在悲傷之中,反而活得如此理性且利己。
他一時沒有話說,孫婉也沒有等他的下文,藉口去樓上換衣服便離開了。
方永年的心情也跌入谷底。這麼多年來,他與孫婉的關係都這樣不冷不熱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們那個早夭的孩子,這是橫在他們喉嚨口的一根刺。
他在樓下獨自坐了一會兒,方曜踩點到了家,孫婉也踩點下了樓。
白謹明提著禮物跟在方曜身邊,看起來是今天下午現買的,見到他第一時間就將禮物送上,道了一聲「方總好。」
這姿態不像是見家長,更像是商業夥伴前來做客。
方永年冷淡地接下禮物,瞄了方曜一眼,沒忍住先開口:「啞巴了?」
方曜啞巴到底,沒叫人,拉著白謹明先一步往裡走。
走進客廳時剛好遇上下樓梯的孫婉,方曜這回稍微有了禮數,點點頭道:「母親,晚上好。」
孫婉也禮貌地回應:「晚上好小曜,菜已經準備齊全了,入座吧。」
說罷視線轉向白謹明,唇角飛快地提了一下:「白先生。」
「您好,感謝邀請。」白謹明強迫自己融入到這個詭異而平靜的氛圍中。
他不了解孫婉與方曜的相處模式,所以更加感到奇怪。
孫婉自己的孩子早逝,不得不接受丈夫的私生子,內心總會有不甘,但是從表面看來對方曜並無苛待。而方曜這種連自己親爹都不樂意叫的人,面對這樣一位既無血緣關係又不親近的尷尬長輩,卻叫得出「母親」,本身就很奇怪。
幾人陸續入座後開始用餐。
只有方永年一個人是明顯帶著怒氣的,其餘三人都一派和平,至少表面是這樣。若是外人見了,恐怕會以為這是一個慈母嚴父的家庭。
可其中醞釀的風暴只有當事人才能感受到。
白謹明一直在等著這對夫婦進入正題,然而一頓晚飯吃下來風平浪靜,仿佛只是經歷了一場家宴。方永年和方曜不愛說話,孫婉倒是和他聊了起來,從設計聊到商業,知曉頗多。
他自如地應對著,心裡卻沒底。放下筷子的那一刻,方永年的視線釘了過來,就像是一把刀,要把他剝了皮似的。
要來了。
白謹明在桌下悄悄伸手,拍了拍有點焦躁的方曜,示意對方安心。
方永年突然發問:「姜朔的死和你有關係嗎?」
一上來就這麼直接?
這個問題的範圍超出白謹明預料,他好笑地反問:「方總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他覺得好笑,可方曜比他激動,一下子攥住了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他捏了捏方曜的指尖,以示寬慰。
方永年神情略微鄙夷:「我只是問一下,不心虛的人應該不會迴避這個問題。」
「啊我明白了。」白謹明反應過來,「方總是覺得我為了錢故意設計姜朔,他死後我好分走財產,所以也擔心我會故技重施,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