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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2:59:38 作者: 觀乎
    挑釁的話還沒說完,方曜就朝他下巴踢了一腳,劇痛讓他眼淚瞬間飆了出來。

    領帶被扯住,方曜拉著他在地面上拖行,直到來到那片玻璃碎片旁邊。青年蹲下身,挑挑揀揀選了一塊尖銳的玻璃,抵在他臉上,一雙眼神沉著得可怕。

    「你喜歡操畜牲,是吧?」方曜的語氣不帶絲毫起伏,「要不要我把你綁起來,餵點藥扔豬圈裡?」

    向槐嘴角的笑僵住了,他突然意識到,白謹明這個小男友不是個草包或者善茬。

    「你說誰是畜牲,嘴巴放乾淨點!」

    方曜放輕了聲音,或許是因為顧及著白謹明還在場,但語氣仍然冷得像一把刀:「不喜歡?那你去地下見姜朔那個畜牲好了,去操個夠。」

    他咽了咽口水:「你不敢。」

    玻璃突然扎進向槐的臉,方曜握著碎片向下劃,從側臉劃到耳垂下方。

    「我不會親自送你,但總有人想要你的命。」方曜道。

    向槐強忍著疼痛,恐懼感幾乎將他淹沒。他的確有仇人,方曜難不成還提前查過他底細?

    「方曜。」清清冷冷的嗓音在遠處響起,透著虛弱。

    青年的動作停住,玻璃碎片被拔出來,但依然懸在向槐頸側上方。

    方曜明白這一聲呼喚的意思,讓他注意分寸,別弄出人命來。

    可白先生是多麼心軟的人啊,氣極怒極也只是讓人滾。

    他扯著領帶,將向槐突然拉起來,拖著往前走了幾步。接著改為扯住後領,將向槐的腦袋往桌沿上砸,額角重重撞了上去。向槐撞得意識渙散不少,額頭立刻有血液淌下。

    方曜又踢了一腳,開口道:「給白謹明磕三個響頭,說句道歉,今天我就放你走。」

    白謹明這會兒已經藉由扶手慢慢站起身,只是身體還是虛弱,似乎隨時都會倒。聽了這話,突然看向方曜。

    「這是第三個選擇,」方曜沒去看白謹明,對著向槐冷冷警告,「你要是不照做,只能在前面兩個裡面選了,我說到做到。」

    向槐被強迫著跪下,朝著白謹明的方向。剛才那一撞之後向槐已經眼冒金星,但理智還在,腦子也在轉,他明白磕頭意味著什麼,也明白方曜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還是說你已經不在乎姜朔的名譽了?」

    方曜這句話是最後一根稻草,向槐開始後悔,五分鐘前他為什麼要在憤怒與嫉妒之下將那件事說出來。

    可不說又不甘心,他恨白謹明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占有了這麼多年,卻還要扮作受害者的模樣。

    向槐咬著牙,頭低垂下去,彎腰觸到地面。

    低頭時他的餘光瞥見了白謹明。這人站在兩級台階上,安靜俯視著這一切,沒表露出喜怒哀樂,更沒有一點報復的快意,像極了教堂里沒有感情的雕像。

    「抬頭,再磕重點。」方曜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符,向槐卻只能照做。

    他抬起頭來,又更重磕了一個,聲音響亮。只是本就受傷的額頭更痛了,傷口的血已經流到了他眼皮上。

    磕滿三個之後,方曜又提醒:「道歉。」

    「……我錯了。」這三個字幾乎是從他喉嚨里擠出來的,帶著恥辱與一千個不情願。

    方曜扯著向槐的頭髮,讓人被迫抬頭。

    「今天的事情就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給向總留一個臉面。希望向總帶著那畜牲的遺物滾遠點,只要不再來招惹白謹明,咱們就相安無事,明白了嗎?」

    向槐嘴唇緊閉,視線越過陰冷的方曜,看向白謹明。對方臉色依舊脆弱慘白,但比剛才失態的模樣好了太多。他不甘心地抹掉眼皮上的血,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忍著一身的疼痛往外走去。

    室內只剩下兩個人,外面傳來發動機的聲響,汽車開走了。

    片刻後,白謹明才輕聲開口:「你的手受傷了。」

    方曜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的確因為握著玻璃碎片而劃出了兩道口,正往外滲血。

    他轉頭望向白謹明,正欲開口詢問身體狀況,就聽白先生又說:「包紮好之後你也出去。」

    第55章 縱情

    「我不走。」

    方曜從沙發上翻出毛毯,用力撕下了一條,抖了抖灰塵,單手替自己包紮傷口。他力氣很大,全程卻連眉頭都沒皺,繞到最後一圈時用牙齒叼著一端,配合著左手打了個結。

    這樣就算包紮好了。

    他轉頭看向白謹明,又重複了一次:「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白謹明閉了閉眼睛,聲音在不易察覺地顫抖:「出去,快點。」

    方曜仿佛沒有聽見似的,拿出手機掛掉了通話。他走過去,用那隻沒有沾到血液的手,碰了碰白謹明的側臉。

    「你可以發泄出來,有我在。」

    白謹明嘴唇緊抿,卻不自覺偏頭貼近了他的手掌,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感覺好噁心,方曜,這裡好髒。」白謹明開口時聲音喑啞。

    他感覺自己被一潭污水淹著,已經沒過胸口了。

    方曜輕聲問:「那你呢?你為什麼不出去?」

    白謹明的注意力已經渙散,以致於給不出方曜答案。

    他腦海里全是剛才那張照片,還有以前的記憶閃回。他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沒能看出那兩個人的端倪,還以為姜朔和向槐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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