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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35:32 作者: 凃言言
    元初此時回想起來,才能在這幾天的相處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比如他夜裡來和我說話的時候總不點燈,離著她至少有一丈遠……

    她如果能夠細心一點,早該發現聞夕遲的不對的。

    聞夕遲小心翼翼地看著元初的臉色,見她沉默不語,以為她是生氣自己瞞著她,上一次她才因為他瞞著她去天界的事生了氣,如今又被她發現瞞著受傷的事。

    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聞夕遲低著頭,主動向元初認錯,「初初,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我受傷的事……」

    「上藥呢,別說話,」元初打斷他,嗓音帶著些許澀意:「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你受傷了,需要上藥。」

    元初沒想到聞夕遲都傷成這樣了,考慮的竟然是他不該瞞著她這事,元初之前只是生氣他什麼都不和他商量,又不是掌控欲強到什麼事都要聞夕遲事無巨細地匯報給她聽:她沒有那麼閒。

    情侶之間有些無關痛癢的小秘密這很正常,聞夕遲受了傷不想告訴她,元初並沒有因此生氣,她更多地是覺得心疼,以及對天族的厭惡。

    他本可以不用過得如此艱辛的。

    第68章 占你便宜

    聞夕遲身為天族的二皇子, 原魔界之主的外孫,他母親又是魔主最疼愛的孩子,他生來應該是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地長大才對。

    然而他父親厭惡他體內一半的魔族血脈, 母親與外祖被天帝所害,他一個人承受著時間的惡意, 磕磕絆絆地成長, 費勁千辛萬苦, 才成功將聞懿從天牢救出來, 他如今拼盡全力想要得到的,是他本該一出生就擁有的東西。

    他這一路過得太艱難了。

    元初一點一點地將聞夕遲的傷口附近的血污擦乾淨,將治療外傷的藥粉灑在傷口上, 她看著聞夕遲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 心情有些壓抑。

    她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聞夕遲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發頂, 沒忍住,俯身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沒事的, 只是一點小傷,不疼的。」

    他一觸即分,但眉心溫熱濕潤的觸覺久久未散,元初抬頭, 看見聞夕遲微微揚起的紅唇,遲鈍地抬手碰了碰眉心, 半晌, 她幽幽地瞥了眼聞夕遲。

    還有心情吃她豆腐,看來確實是不怎麼疼。

    元初被聞夕遲這麼一插科打諢, 心中的郁色消散了不少, 她吐出一口氣:現在的日子已經越過越好, 何必沉溺在以前的苦難中?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將以前遭受過的痛苦一一從那些加害者身上討回來。

    元初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事上,聞夕遲身上的血痂全部清理乾淨,露出了裡面鮮紅色的傷口,她打開瓷瓶的封口,將裡面的藥粉撒在傷口上。

    藥粉的療效很好,剛撒上藥,原本露著血肉的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看樣子明天就能完全康復。

    聞夕遲的體質比常人好上許多,只要不是致命傷,就算不上藥也能很快自行恢復,上藥只是縮短他的傷口癒合的時間。

    聞夕遲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魔界是生活並不太平,他想要入主魔界必須打敗所有的挑戰者,也許明天、又或許是後天,他就又要陷入一場大戰,留給他慢慢康復的時間太短了,若不儘快上藥恢復,這些傷口會在下一次打鬥中重複撕裂,對身體無益。

    聞夕遲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實在太多,將傷口上完藥,那瓶子裡的傷藥也所剩無幾了。

    元初這裡沒有紗布,她拿出一卷乾淨的白棉布,裁成細長的布條,一手將棉布固定,另一隻手拽著棉布的另一端,穿過聞夕遲的腋下,繞到身後。

    聞夕遲的身材看起來瘦削,但實際上他作為一個成年男子,身量並不會小到哪去,元初幾乎要貼在聞夕遲身上,才能將棉布從右手遞到左手上。

    若是從遠處看,就像是元初投入了聞夕遲的懷中,環抱著他。

    這個姿勢是十分曖昧的。

    聞夕遲垂眸落在元初的側臉上,室內燈火通明,燭火搖曳,暖黃色的光暈照在元初的側臉上,以及聞夕遲深邃的眼眸中,平添幾分溫柔的色彩。

    聞夕遲認真地看著元初,鼻尖幽幽的桃花香越來越濃烈了,明明原本聞著還有幾分清雅的幽香似乎變得醉人起來,聞夕遲的咽了下口水,滋潤乾澀的喉嚨。

    元初將聞夕遲的傷口包紮好,然後直起身退後幾步,仔細端詳了一番,想要看一看她有沒有包紮整齊。

    不過她的視線停留在聞夕遲身上的紗布上不到三秒,便被其他東西吸引注意力,她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偏向一旁。

    聞夕遲坐在她的榻上,他赤/裸著上半身,露出來的肌膚十分白皙,他穿著衣服的時候看起來清瘦柔弱,但脫了衣服後可以看到他的身材並不瘦弱。

    他的手臂垂在身側,撐在榻上,上臂的肌肉微微隆起,結實的胸膛被白色的布條包裹著,隱約可見布條之下流暢的肌肉線條,如元初之前猜想的一般,充滿了野性的力量美。

    元初的目光落在聞夕遲的胸膛上,不禁回憶起剛才給聞夕遲上藥時不經意間碰到的、那結實有彈性的手感。

    元初的耳根微熱,但眼睛有自己想法,緩緩向下,落在聞夕遲的腰上。

    他的腰很細,腰側有一條細長的血痕,因為已經快要痊癒,元初就沒有上藥包紮,而是將其裸露在外,這條血痕橫穿過他薄而有力的六塊腹肌,與人魚線平行,延伸至腰下,紅白交錯,又是在如此曖昧的位置,看起來莫名多了幾分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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