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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32:08 作者: 越十方
可是女兒已經不在。
看著祭台之上李績那張沉默的臉,漸漸被淚水遮擋,模糊不清,其實他從來也未曾看清這個人,當初擇木而棲時,他看重的也是李績比李縝更加絕情,為什麼要看重這點呢?重情不好嗎?
他無數次問自己,可是也已經晚了。
陸十宴抹了一把眼淚,伸手一揮,可是下一刻,他沒有聽到預想中的痛呼,反而感覺到自己肩膀一涼,緊接著是撕裂皮肉的疼痛,他驟然捂上肩膀向後踉蹌一步。
天廟對面的房脊上忽然站起一人,烈烈紅袍隨風飄蕩,他一手執弓,叉腰站起身。
「墨跡太長時間了吧,本王都要在房頂上睡著了!」
李准從高處跳下,一落地,天廟四處藏匿的玉麟軍黑雲一樣跟著出來,每個人右臂上都綁了一條紅綢。
「怎麼樣,陛下,沒晚吧?」朝臣面前,李准多少收斂一些,沒有直呼李績「四哥」。
那些剛剛打算追隨陸十宴的臣子們一看到這個架勢都傻眼了,恨不得拽出旁邊同樣傻眼的「玉麟軍」手上的刀直接抹脖子得了!
竟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聰明一點的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是姜太公釣魚,傻者上鉤!再看看那些氣定神閒的朝廷重臣們,一個個臉上絲毫驚訝都沒有,這是早就準備好了給他們做一個局呢!他們為什麼這麼快就投降,不再等等?
倒戈的人特別後悔,又十分狼狽地被玉麟軍三兩下制服了,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就更顯得他們屁用不頂。
李績從祭台上走下去,慢慢走到陸十宴跟前,容卿跟在他身後,心底的石頭落定,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終歸做了一個了結了。
只是面前這個捂著肩膀的人,看著有些可憐。
他似乎是卓家的另一面。
容卿不敢去深想。
「難怪……燕還寺的傳國玉璽我會拿得那麼容易,原來陛下一早就下套了。」陸十宴脫力地跪在地上,肩上不停地流著鮮血,李准故意避開了要害,流血而已,還不至於馬上就死。
「所以,南境軍情,也是假的嗎?」他抬起頭。
「半真半假,」李績頓了一下,「十三部內鬥而已。」
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南境告急,卓承榭到達邊境的那天開始,就已經對南域十三部採取了遠交近攻的對策,眼下十三部急著內鬥,無暇顧及大盛,張成玉一個人鎮守那裡也足夠了。
「所以,汝陽王是去對付沈佑潛了,是嗎?」
容卿
看向李績,雖然之前早有猜測,可是親耳聽到別人印證猜測,心情還是有些不一樣,李績好像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捏了捏她的手,又回過頭去。
「現在,沈佑潛應該已經不再這世上了。節度使世襲罔替,是該好好清洗一遍各道的藩鎮節度使了,短期內他回不來。」
看似在跟陸十宴對話,卻又好像在說給身後的人聽。
還是等不到大哥啊,容卿心思飄得有些遠。
陸十宴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佝僂著身軀,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是該好好整頓……咳咳咳……臣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問陛下……」
李績眯了眯眼,眸中好像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問。」
「陛下待臣……也如待汝陽王一般……信任嗎?」
「是。」
「如果臣的女兒沒有成為陛下的妃子呢?」
「……也一樣。」
陸十宴突然揪住心口,趴在地上低低哭起來,直到哭聲和哀嚎聲交纏,分辨不出他是傷心還是懊悔。
也可能什麼心情都有吧。
陸十宴匍匐在地,哭聲越來越小了,直到沒有聲音,李准察覺出不對,急忙走過來,要扒開他的身子,卻被李績擋下。
「他死了。」李績沉聲說道。
「可我避開了他的要害!」
「吞毒了,一早就吞毒了。」容卿突然插上一句話,她靜靜地看著地上躺著的人,那人偏著頭,臨死前,眼睛好像在看著什麼地方,容卿順著他的視線扭過頭去,只在遠方找到一棵樹。
一棵快要枯死的樹。
作者有話要說:紫雲木,又叫藍花楹,是一種在南方才能看到的樹,文里的豐京大概一輩子也種不活,所以就當我杜撰吧。
藍花楹花語是:在絕望中等待愛情。
最近我更新很拖沓,小夥伴們可以看看俺基友的追妻火葬場文(她存稿比我多嚎)
《合襯[娛樂圈]》
蘇意遲和黎越交往三年,一不接感情戲,二不接女主戲
與異性界限劃得清清楚楚,把自己一片光明的星途硬生生作成了一條黑的小巷子
眾人都笑她傻,笑她長得像玫瑰一樣嬌艷卻生了個戀愛腦
蘇意遲笑而不語,只道
人生多路,條條都是光明的路。
直到她無意中看見了年少時黎越的那封情書
才驚覺原來自己只是一廂情願,
也只是個替身而已。
——
蘇意遲乾淨利索與黎越分了手
走的那天黎越無動於衷,只覺得她鬧夠了就會回來了
直到他在某個觥籌交錯的晚會上
撞見蘇意遲笑眼盈盈挽著另一個男人進場時
他難以自持,面前的女人眼波流轉,眼裡盛滿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