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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41:07 作者: 婻書
    江故愣了一下:「你繼父?」

    程橙嗯了一聲,道:「不知道怎麼騙的,反正哄了她五十萬人就跑了,報警了,但他們是夫妻關係,就算立案人家也不會多認真幫你去調查,那麼多被騙幾百萬的騙子都沒抓到,這種夫妻矛盾又算什麼,她手裡還有幾百萬,就是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長個記性別來找我。」

    江故給她出主意:「她要是來,你就再瘋一次。」

    程橙呵呵地笑,穿上鞋,拉著江故的手站了起來:「有道理,與其內耗自己,不如弄瘋別人,你說這人啊,一輩子究竟圖什麼,這也想要,那也想要,結果還是一場空。」

    估計是晚上了,人的情緒很容易emo,即便程橙跟江哲沒有絲毫的感情,但聽到他沒了,心情多少有些受到影響。

    這會兒跟江故說了說話,不說情緒開朗,但至少沒有那種孤身一人的孤寂感了。

    看著程橙進了屋,江故這才往掛著貓屋門牌號的那邊走去,他剛把手放到門把上,還沒來得及指紋解鎖,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

    穿著居家服的司珩站在門口,在屋內的暖光燈下,笑得溫柔:「回來了。」

    江故嗯了一聲,換鞋進屋,看著去廚房給他倒熱水的司珩,江故想,人這一輩子,大概就圖一個隨心所欲吧。

    有人的欲|望是無盡財富,有人的欲|望是至上權力,但有人可能只想要屋內有光,家中有人,一日三餐能與人分享。

    第61章

    司珩沒問江故去哪兒了,雖然他很好奇想要知道,只要有關江故的事,他都想知道,但成年人清楚這個好奇心的分寸,所以選了個並不會太窺探隱私的話題。

    「晚上在外面吃的什麼?吃飽了嗎?晚上藥膳的湯我給你放冰箱了,要是沒吃飽,我給你熱一下。」

    江故一邊搖頭一邊揉了揉胃:「吃的川菜。」

    司珩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川菜?!」

    手中杯子裡倒了八分滿的水隨著司珩的動作晃蕩了出來,濺在了手背上。

    司珩卻沒顧上手上的水,放下杯子三兩步走到江故面前,眉頭皺起,臉色直接沉了下來,尤其是看到他放在胃上的手,擔憂心疼里夾雜著生氣。

    明知道自己胃不好,還去吃川菜,之前醫生已經把情況說得那麼嚴重了,如果不好好養著,這胃得切一半,每天吃那麼多藥,好不容易這段時間沒怎麼胃疼過,竟然敢去吃川菜!

    司珩很想生氣,可是又捨不得,對別人來說明明很正常的飲食,對江故就像是踩地雷,一不小心就會爆炸。

    他也才二十多歲,這不能吃那不能碰,偶爾克制不住一次,本身就已經不舒服了,要是還被他凶,那該有多委屈。

    司珩的脾氣還沒發出來,就已經在心裡替江故感到委屈了,於是心頭那股聽到江故去吃了川菜的火氣直接散成了煙,只剩擔心了。

    扶著他往沙發那邊走,仔細觀察著他的臉色:「疼得很厲害?」

    江故眨了眨眼,表情略有些茫然的搖頭:「不疼啊,我又沒碰辣的,就是任謙開車的技術不行,有點暈車了。」

    司珩大鬆一口氣,沒碰辣的就好,就他那個胃,沾一點辣怕是就會刺激得受不了。

    扶著他到沙發上坐下,司珩又去把水杯拿了過來:「喝點熱水緩緩。」

    江故不想喝水:「放那兒吧,有點想吐。」

    剛剛在樓下吹風的時候稍微好點了,但也就那一會兒好點,坐電梯上來的時候胃裡又開始翻湧起來。

    尤其是鼻尖好像還殘留著任謙車裡那個車載的香水味,揮散不去的味道讓他好像還在車裡,更難受了。

    司珩把垃圾桶拿了過來,輕撫著江故的後背:「想吐別忍著,吐出來可能會舒服點。」

    江故捂著胃努力平復著胸口的那股翻湧,他想去陽台吹吹風,好把那股殘留不散的味道吹一吹,但看到旁邊的司珩,江故改了主意。

    拉了拉司珩的衣服:「你可不可以借件有你香水味的衣服我?任謙車裡的車載香水聞的我不舒服,你的香水味好聞,我想壓一壓那個味道。」

    司珩應得乾脆利落,立刻就起身去拿衣服,答應的瞬間他腦子裡沒有什麼其他的念頭,只想著怎麼能讓江故舒服點,既然別人車裡的味道讓江故不舒服,那就用江故感覺舒服的味道壓下去就好。

    但在衣櫃裡拿衣服的瞬間,司珩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江故要他味道的衣服,他的衣服,他的味道,於是轟地一下,滿身的血液涌了上來,沖紅了他的臉和耳朵。

    掌心發麻,心跳也不受控地加快,江故喜歡他的味道,這個認知讓司珩的世界裡綻放起了煙花,怦然炸響,燦爛到令人暈眩。

    拿著乾淨的睡衣回到客廳時,司珩甚至手腳都有些微微發軟,哪怕努力繃緊著表情,但那紅到發燙的耳朵還是泄露了他此刻平靜表情下的暗涌。

    「這個...」

    一開口,司珩就覺得自己的嗓子干到發啞,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又吞咽地潤了潤才再次開口:「這個你看可以嗎?」

    江故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他紅透的耳朵,然後伸手接過衣服,甚至直接拿著貼近聞了聞,隨後朝司珩笑笑道:「可以,謝謝你。」

    說完就把司珩的衣服蓋在抱枕上,脫了拖鞋躺在了沙發上,抱著蓋著衣服的抱枕,整個臉都貼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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