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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41:07 作者: 婻書
    當時他跟江故的關係已經處到最好的朋友了,看到帖子氣炸了,江故卻一點都沒受影響,笑了笑就不管這事了。

    他後來問江故,被這樣污衊為什麼一點都不生氣還這麼淡定。

    江故說:「我現在不談戀愛,他們對我的看法我無所謂,以後如果我談戀愛了,這種謠言也會不攻自破。」

    唐兆不太懂:「為什麼就不攻自破了?」

    江故看著他笑著道:「因為我喜歡男生,所以不會接受富婆的包養。」

    那時候唐兆心想,喜歡男生,那不是正好如了司珩的願。

    但他對這事一直守口如瓶,連他哥他都沒說過。

    反正江故不管是喜歡男生還是喜歡女生,如果能接受司珩,是男是女無所謂,不能接受司珩,全天下只剩他一個男的了,江故也會選擇繼續單身。

    見江故突然問起這個,唐兆好奇道:「怎麼了?幹嘛問這個?」

    江故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什麼就繼續打遊戲了。

    他只是發現,司珩對人也是有差別的,就是不知道如果司珩知道他喜歡男生,也是同性戀,會不會也像現在對甘辰這樣,避之不及。

    第36章

    有些想法一旦冒出來,就會令人發現許多問題。

    就比如說,當他想著如果被司珩知曉了自己的性取向,會不會也像對待甘辰那樣對待自己時,江故就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擔心,甚至僅僅只是一個想法念頭,心裡就已經為這種可能發生但並未發生的落差感到不舒服了。

    他不在意旁人的看法,追求他的人很多,被他拒絕的人也很多,他不在乎因此帶來的一些負面評價,說他高冷的有,說他清高的有,說他貧窮到自尊心自負的也有,他並不在意。

    他身邊的朋友也有不少,哪怕是他性格最矛盾陰暗的初中時期,他也是有朋友的,儘管後來漸行漸遠,高中大學,每一個時期他都有好友,但每一個時期之後,那些好友也會因為分離而感情漸淡。

    就連現在跟他關係最好的唐兆,對他來說也是階段性的,當初他計劃著畢業以後去個三線小城市定居時,就做好了分離的準備,甚至代入替換一下,如果唐兆因為某些事跟他關係慢慢疏遠了,江故其實都不會太難過。

    他清楚的知道每個人都是一個個體,感情這兩個字就沒有永遠的定論,現在唐兆跟他關係最好,以後說不定在職場,會交到另外一個關係更好的同事,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時間在往前走,人就不可能永遠停留不變。

    所以他不會為這種落差感到難過,因為這是必然會有的改變,他也學會了用最平靜的心態去接受。

    可如果換成司珩呢。

    從對他貼心照顧到避之不及,對他眉眼帶笑到冷漠疏離,更甚至會厭惡與他接觸。

    突然間,江故好像有點沒辦法接受了,他有點想像不出來會那樣對他的司珩是個什麼模樣,哪怕只是代入一下甘辰,他心裡都會變得不舒服,悶悶的,有點疼。

    猛然意識到的問題讓江故有些混亂,他把遊戲手柄放下,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水管是接在外面的,在太陽的暴曬下,抽|送進來的水是熱的。

    江故原本想要洗個冷水臉讓突然亂起來的思緒冷靜一下,結果水熱的他的心更亂了。

    突然察覺到自己對司珩的在意,以及發現司珩對同性戀追求者的排斥,兩條信息的衝撞讓江故腦子有點蒙,心臟也快速跳動的胸口發悶。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他理論知識很多,洋洋灑灑能用文字描述出一萬字來,但實際的體驗卻是零,陌生的悸動,心慌的未知,甚至莫名還有一點無法抑制的煩躁。

    這跟他認知里的粉紅泡泡,美好到開花的心動完全不一樣。

    洗手間的門被敲響,打斷了江故的思緒,外面緊接著傳來司珩的聲音:「江故?你在裡面嗎?」

    江故把門打開。

    司珩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眼裡是藏不住的擔憂:「怎麼這麼久,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唐兆也走了過來,摸了摸他的臉:「還好嗎?臉上怎麼濕濕的,洗過臉了?」

    江故看了看兩人,笑了一下:「我沒事,就是有點困,洗個臉醒醒神。」

    唐兆鬆了口氣:「你嚇死我了,我看你去了半天都沒回來,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能有什麼事,早上起太早了,有點犯困了,你們幹嘛呀,一會兒不見就這麼緊張。」

    唐兆掐了一把他的臉:「那誰讓我們嬌氣寶寶有過太多的前車之鑑,低血糖暈倒在浴室里的那幾次你忘了,等下吃了飯你就去睡一覺。」

    江故倒也不是真困,雖然他有睡午覺的習慣,但偶爾不睡也還好:「我去睡了誰陪你打遊戲。」

    唐兆:「那就不打,你去睡,正好還有四個人湊一桌麻將。」

    江故嗯嗯的應著,餘光卻注意著一旁的司珩,似乎確定他沒事後,司珩的目光就沒再看過來,繼續下樓去端菜了,明明剛才很擔心的樣子。

    所以司珩對他好,方方面面照顧著他,真的只是人好吧。

    江故很混亂,有點當局者迷的感覺,可是問旁觀者,唐兆又說人家就是那樣的人,搞得他好像很普信的自作多情。

    以前他那麼多追求者,對他好的也不少,為什麼偏偏是司珩呢,江故想不通,甚至無法確定這種在意是不是喜歡,到喜歡的程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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