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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26:07 作者: 傑尼傑尼龜
「恭賀廣陵王。」
許家義女?好你個賀樓伏城。
程誨不明白,賀樓伏城為什麼在南唐的世家裡既不選王家也不選謝家,偏偏挑了許家。
原來打著這般算盤,真是好算計。
既給了七娘世家女的出身,又不過分招搖,皇帝退而求其次。
太后的鳳印穩穩噹噹地落在上面,她就是要賀樓伏城知道,這樁婚事,不是皇帝的意思,而是她成全的。
就算賀樓伏城對皇帝不滿,也會記得這道懿旨。
一場婚事下來,許煜先前還只是猜疑。
南唐的氏族多如牛毛,顯赫的也不少,廣陵王大可與程家聯手,事半功倍。
可偏偏看中了許家,不為權不為利,只為了求取一個許家的侍女。
許煜不明白,這天大的好事砸到他頭上來了,還真就給他接住了。
到底是祖上積德,祖母庇蔭,若干年前在街頭買下了七娘。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得嘗所願!」
王公公說著吉利話,賀樓伏城臉上掩飾不住的高興,拍著他的腦袋,還說回頭要賞他。
賀樓伏城歡天喜地拿著懿旨,騎上馬直奔王府。
這個消息他要趕緊告訴七娘。
彩禮嫁妝一個月前賀樓伏城便挑好了,等那伙山賊都清光了,賀樓伏城等不及差人回來置辦起來。
廣陵王府的守衛和尋常沒什麼不同。
一進府,房梁賞掛著朱緞,紅燭擺在正堂前落了層薄灰,牆上的紅雙喜還沒貼上。
廣陵王府的主人回來了,卻冷清得一個人也沒有。
「七娘!我回來了!」
賀樓伏城端著懿旨一路奔向後院。
府里雖然剩七娘一個人,但也不至於一點人氣也沒有。
「臭丫頭不知道躲哪裡偷懶了。」王公公跟在後頭解釋道。
可別被他抓著在哪犯懶了,王爺回來連個出來接的人都沒有。
越往裡走,王公公越發覺著不對勁。
府里太安靜了。
後院的門鎖悉數被破壞,後殿大門更是敞開入戶。
空蕩蕩的後殿,似乎飄著些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帶起陣陣陰風。
賀樓伏城的腳步慢了下來,府里雖然沒有殺氣,可是也太冷清了。
難不成是七娘故意給他的驚喜?
又或者,賀樓伏城不敢想,也覺得不可能。
七娘都懷上了他的孩子,還能跑去哪?
明黃的詔書裝進匣子裡,賀樓伏城道:「王協,去找個能開口的過來。」
「誒。」
王公公跑遍了整座王府,愣是不見一個人。
賀樓伏城不信,讓門口的侍衛進來搜,必須要找到一個活口。
他不信七娘跑了,還能帶著整座王府里的人都跑了。
「站住。」賀樓伏城叫住了一個侍衛,問道:「這些天,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侍衛搖了搖頭道:「前些日子闖進來一個瘋子,已經將其就地正法了。」
「王爺,謝大人來過一次,還帶著皇帝的口諭,把弟兄們都撤走了,這兩日才回來。」
賀樓伏城的眼睛猛然一睜,道:「謝筠?」
還帶著皇帝口諭。
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賀樓伏城心頭湧上了不妙的預感。
「王爺,人找到了。」王公公著急忙慌地說道,「府里的人都被綁到了柴房,都昏死過去。」
王公公還叫了隨行的大夫,都是餓昏過去的,約莫有幾日滴水未進。
知畫耷拉著個腦袋,乾裂的唇角,毫無血色的白臉像是糊了白面一樣。
玲瓏的情況也沒好去哪,王公公掐著喉頭餵了幾口涼茶,人才悠悠轉醒。
「王爺......」
孱弱如絲的聲音幾乎為不可聞。
「謝筠,謝筠要殺七娘。」
「什麼?」賀樓伏城覺著自己是幻聽了。
謝筠怎可能有膽子殺七娘。
話還沒說清楚,玲瓏又昏了過去。
現下只有謝筠一個缺口,賀樓伏城冷笑一聲,道:「去謝府。」
他要看看謝筠到底是吃了龍肝還是鳳膽,竟然敢趁他不在,上府造次。
賀樓伏城闖進謝筠的地府,身後的魏武卒即刻將謝府圍得水泄不通。
婦孺老幼驚叫之聲不覺於耳,賀樓伏城似乎沒有聽見的樣子,閒庭信步地走進來。
褪去甲冑的廣陵王少了幾分王將之氣,玄黑金紋祥雲服襯出一副矜貴傲然。
如若能忽略他眼底翻湧的火光,只像個紈絝子弟上門鬧事。
「謝筠,你好大的膽子啊。」賀樓伏城借著扇尾抬起他的臉,像是在避開是嗎髒東西,不緊不慢地說道。
「王,王,王爺,都是皇上的意思啊!」
「好你個謝筠膽敢污衊皇上,待本王奏請皇上治你的罪。」賀樓伏城眯著眼道。
謝筠哭訴道:「王爺,沒有皇上的旨意小人哪能進王府啊。」
「那你倒是把皇帝的旨意給本王看看。」
旨意?
皇帝那日只給了他一塊令牌,而後便收走了,哪有什麼旨意。
「拿不出來?」聲音從廣陵王的薄唇中吐出,狹長的眼底儘是刺骨的冷意。
「王爺,小的沒有殺那女人。」
王公公補了一句道:「謝大人莫非忘了今早太后賜婚,這對王妃可是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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