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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26:07 作者: 傑尼傑尼龜
「當真。」
氣氛霎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兩人都靜默不語,任誰都看得出來平靜的冰面下翻湧著驚濤駭浪。
「是程誨叨擾了。」
「太師客氣。」
已過冬疑剩,風裡似乎還夾著冰碴子,凍得人渾身一哆嗦。
「本王還有事,先行一步,告辭。」
賀樓伏城面不改色地走過他身邊,大搖大擺地走出宮門。
越想越覺得蹊蹺,側過頭問道:「太師叫什麼名字來著?」
合著廣陵王上了一個早朝,連人家的姓甚作誰都沒記住。
王公公回道:「叫程誨。」
萬一真的是七娘呢?
賀樓伏城心裡有些慌了,他離開了這幾年,七娘除了在許家,肯定結實了些別的人物。
真的是七娘的話,那可怎麼辦?
賀樓伏城將程誨完完整整地記在腦海中,對著自己一項一項地打著分。
比程誨高,比程誨壯,臉也比他好看。
不過保不准漢人不喜歡他這幅模樣,反到喜歡程誨那般弱不經風的樣兒。
轎子穩穩噹噹地落下來,賀樓伏城氣定神閒地搖著扇,慢悠悠地走了下來,隨即像趕趟似的跨進府里。
「七娘。」賀樓伏城還像以前一樣一進門就喚她的名字,似乎一種刻進骨子裡的習慣。
「公子。」七娘剛換好新的被褥,出了一身的汗,趕忙出來「接駕」。
以前在賀樓府的院子裡,統共不過幾步遠,現在光是走都要好一會兒。
七娘換了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頭上難得插了跟木簪子,塗脂抹粉對她來說還是個浩大的工程。
自以為打扮上了,其實更沒打扮一個樣。
「公子,是不是很奇怪。」七娘將頭上的簪子摘下,藏進袖子裡,問道。
「換個金的。」賀樓伏城握著扇柄目不斜視地拍了下王協的腦袋,說道,「怎麼回事?」
「啊?」王公公措不及防地挨了一記。
「廣陵王府的女主人怎麼連支金簪都沒有?」
恐怕下一句就要問候王協是不是污了這些年的賞錢,連支金簪都捨不得給主子留。
「奴這就去置辦。」
「王公公,算了算了。」
七娘推諉的話還沒說完,賀樓伏城便上前去,自然地將手扶著了她的腰身上,漸漸的手圍開始收緊,七娘也不得不往他身上靠過去。
「公子,這樣不合禮數。」
七娘推著他,拳頭抵著他的胸口,賀樓伏城也跟著她的節奏,心裡擂成里戰鼓。
到了殿內,賀樓伏城脫去了什麼禮節的枷鎖。
隔著衣物的接觸遠遠不足以填滿他的欲望。
纖細的腰肢不安分地掙動,椎骨處護著一雙大手,灼熱的掌心似乎在威懾她。
七娘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加重,微冷的唇齒輕點著耳際,玩味的輕啃慢咬。
「公子,白日不可......」
「嗯。」
賀樓伏城的嗓音沙啞,似乎沒把她的話聽進耳朵里。
「王爺,太師求見。」王公公掐尖的嗓音兀然出現在兩個人的耳邊。
「不見!」
賀樓伏城近乎呵斥的聲音,將七娘嚇了一跳。
「可是......」王協欲言又止,道。
懷裡的人兒身子一僵,好不容易招惹起來的氣氛活生生被打斷了。
賀樓伏城收斂了一些道:「說了不見。」
「公子,有人要見你。」七娘出聲道。
趁著他分神之際,站起身來,還未逃開幾步,又被拽了回來,腰上的玉帶硌得她生疼。
「不准走。」賀樓伏城沉聲道。
「王爺,不好了,太師進來了。」王公公著急忙慌地拍著門,催促道。
沒等人進來的時候,賀樓伏城已經用了他能想到的詞都罵了一遍。
七娘催著他去換身衣裳,賀樓伏城一開始還應著,而後又想到了些什麼,乾脆也就這麼來了。
程誨推開門時,賀樓伏城端坐在正殿上,懶散地喝著茶,垂眸看著新沏的茶葉在瓷杯中晃悠悠地盪著。
「喲!太師,稀客稀客。」賀樓伏城還穿著朝服,胸前的領口處有些奇怪的凌亂,華袿飛飄飄,眼裡沒有怒意,說道。
「廣陵王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程誨換了一身素衣,頭上的珠飾與早朝時大致相同,看起來是有意殺他個回馬槍。
來者不善,善者也不會來。
「太師有何貴幹?」賀樓伏城雙腿交疊,目光冷冷地看向他,一幅盛氣凌人的模樣,問道。
程誨的告示一早就貼了下去,有人說在廣陵王府里見過畫像上的女子。
這是他現在得到唯一的一條消息。
就算是將廣陵王府掀翻,他都要看個究竟。
「找人。」程誨低下頭,腰板背直滿有誠意的跪了下去,「求廣陵王恩准。」
喲呵,這麼會伏低做小。
賀樓伏城心頭湧上一股不妙的感覺,起身理了理下袍,慢悠悠地走下台階,將他扶起來道:「太師,你這是何意。」
「請廣陵王求開恩准。」程誨又把頭低了下去,似乎一頭困獸死命地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這種小事,以太師的能力定不在話下。」賀樓伏城搪塞了過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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