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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26:07 作者: 傑尼傑尼龜
四夫人胡亂蹬腿,像只迫切掙脫的兔子,使出吃奶的勁兒撲騰。
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前攔住了她,如同攔住一頭髮了瘋的野牛。
湊上丫鬟和男丁,才將她押在地上,止住了她的動作。
「瘋婆子。」三夫人啐了一口在她臉上。
七娘撕扯著聲一股腥甜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不甘的惱怒也只能吞下。
四夫人披著頭髮,在地上著急地摸索著,找到那支被砸爛的珠花簪子,指甲蓋大的珍珠磨出了一道擦痕,還有幾顆珠子不知道滾到哪去了。
「快!快!快!把她給我殺了。」四夫人推開眾人,一腳踹在七娘的肚子上,指著她發了瘋地喊道。
身後挨板子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身前肚子一抽一抽地緩著勁兒,春財好像在說什麼,可是她聽得迷迷糊糊,天一下就黑了。
春財跪在地上,伸手去拉三夫人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夫人,她該死,她該死,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饒她一條命吧。」
逼不得已的情況,他不像搬出小公子。
「那兔崽子按理說得叫我一聲四娘,我會怕他?」四夫人嚷道。
「我叫你一聲四娘,你敢應嗎!」賀樓伏城厲聲呵道。
一張和賀樓老爺幾分相似的臉,便足夠將四夫人嚇破膽。
四夫人驚呼了一聲,躲到了木椅後,連帶著三夫人也被她嚇著了。
「你也配當我娘。」賀樓伏城跨進門來,清朗的少年聲和賀樓老爺的渾濁完全不同,讓她醒過神來。
「小公子怎麼得空來東院。」三夫人連忙站起身來,把位置讓了出來。
賀樓伏城冷笑一聲道:「賀樓府姓賀樓,東院我來不得?」
春財摸著地即刻跟三夫人拉開距離,滾到賀樓伏城的腳下。
沒等賀樓伏城開口問,春財憋了一肚子的苦水,哐哐往外倒。
「不就是個下人,我看她手腳不乾淨,回頭在西院挑一個手腳利索的。」三夫人解釋道。
「七娘呢?」賀樓伏城問道。
「七娘?」春財四下張望,堂上的人一見小公子來了,都跑得差不多。
七娘躺在角落裡,側著身子蜷縮成一團,指節攥成拳,好似還在防備著什麼。
「在那!在那!」
春財跪久了,起身一個踉蹌,賀樓伏城如同鬼魅一樣從他身旁飄了過去。
二夫人懲戒三夫人的婢子,誰都插不上嘴,三夫人也犯不著為了一個婢子去跟二夫人磨嘴皮子。
只見賀樓伏城把婢女攏在懷裡,撐著東倒西歪的軀殼,手上沾著滲出來溫溫熱熱的血,陰沉的眼眸如同一灘死水般平靜,抬眼看向眾人的時候,沉寂的古潭泛濫著寒意。
一個下人,至於嗎?
能讓賀樓伏城花一百兩黃金贖回來的,至於。
「春財!」賀樓伏城撕心裂肺地喊道:「去請大夫。」
「哎喲!」二夫人邁著碎步子姍姍來遲,頭上的步搖晃得扎眼,念叨道:「阿彌陀佛,三兒,你怎麼把人打成這副模樣。」
「夫人,這奴婢偷了東西,手腳不乾淨。」三夫人站在一旁,心虛道。
「她偷了什麼東西。」賀樓伏城板著張臉,問道。
「她偷了府令還有您的刻章。」三夫人說的有理有據。
「府令?」賀樓伏城皺眉道。
什麼東西?
無論是什麼東西,都碰不得他的七娘。
「前些日子您病了,七娘便去找我拿了塊府令出門給您找大夫。」春財說道,「您病得重,沒留下什麼條子,七娘就用了脖子上的刻章,上面還有您的金印呢。」
春財一頭說著,一頭從兜里掏出了塊缺角的銀章子。
賀樓伏城想讓七娘戴在脖子上,特地讓工匠磨了圓角,原本板正四方的印子,一面缺了角,一面沾了血。
「就為這事?」二夫人搶頭說道,「三兒,你糊塗啊。做人要有慈悲心腸,我平日裡都帶你們吃齋念佛的......」
二夫人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這事她不在場,也不是她的主意,更不是她把人打成這樣。
沒有人比她更無辜的了。
春財張著嘴,一張一合地說道:「前幾日二夫人過問起府令的事,找了七娘,您還病著,七娘放心不下您,就說等您病好了,」
吃齋念佛菩薩臉,作噁心腸毒蛇心。
話還沒說全,就被二夫人一句高亢的「阿彌陀佛」蓋過去。
四夫人儀容不整,指著二夫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你,是你說西院的人沒規矩,不聽管教,還讓我們來評評禮來著。」
二夫人搖搖頭,指著外頭說道:「老四你瘋了吧?我才剛進這個門。」
四夫人頭髮亂糟糟的,手裡攥著一隻珠花,衣服東拉西扯,看著像是哪個從勾欄里偷跑出來追著自己的心上人一般痴顛的臉。
二夫人一句話,就把罪推到了四夫人身上。
「公子,夫人今早身子便不舒服,方才三夫人叫人來請的時候,夫人剛睡下。聽到是您西院的人,這才急急忙忙地趕過來。」靈犀說道。
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二夫人與此事無關。
從七娘在門口撞上了靈犀,二夫人當日便知道了府令的事。
賀樓伏城病了,他的侍女寸步不離地照顧,整座院子沒有其他人伺候,連個下手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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