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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26:07 作者: 傑尼傑尼龜
「公子?」七娘偷摸問道,聲音弱的只有她自己能聽到。
七娘見裡面沒有人答應,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吱吱呀呀的聲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足夠吵醒賀樓伏城了。
一束光照了進來,賀樓伏城翕動著身子,避開那束光。
「公子。」七娘側過身子,這屋裡的擺設她最熟悉不過。
除了這張床,幾日沒有睡上去,看著便陌生了起來。
賀樓伏城昨夜喝了酒,掀了馬車帘子吹了一路的風,後半夜裡就開始燒了起來。
「別吵。」賀樓伏城有些不耐煩,只不過連發火的力氣都消耗光了。
七娘俯身近臉,賀樓伏城的臉燒得像年畫裡的紅臉小孩。她的手一打早就開始沖冷水,冰涼的觸感讓賀樓伏城偏過頭去親昵地蹭了蹭。
這燒的可不輕啊。
七娘去天井裡打了盆水,一茬接一茬的蓋在賀樓伏城的腦門上,冷梭梭的觸感讓他不安分地偏過頭去。
她沒見過賀樓伏城生病的樣子,往前受了風寒她也只聽了過公子咳了幾聲。
賀樓伏城愛乾淨,廚房這些地方七娘沒見他進去過,更別說臭烘烘的苦水。
藥,更是沒見過他喝一口。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院裡除了她也沒別人了,出賀樓府要各院的牌子,賀樓伏城以前來去自如,用不著那些令牌,這院裡也沒留。
賀樓伏城病成這樣,也沒法子給她說句話。
七娘還是去找了春財,手裡攥著一把銀子塞給了他。
新管家是賀樓伏城提上來的,眼皮子底下有多少人看著眼紅,七娘支吾著撒了個謊,春財抽了兩顆碎銀子意思意思,當作沒聽見,偷摸著把牌子給了她。
這風要倒向誰,春財心裡有個數。
二夫人說到底就是個夫人,跟他們爺倆根本不是一個姓的,往後這府里還是姓賀樓的人說了算。
七娘揣著一兜子的錢,她和崔齡找過大夫,光記得那個時候要了她們全部的家當才開了幾副藥。
崔齡吃完了那些藥,沒敢再去一趟,在屋裡又咳了幾個月才好。
大夫已經是賀樓府的熟人了,七娘穿著下人的衣服,一眼就知道賀樓府哪個公子夫人有個小病小痛了。
七娘在前面領著路,回來的時候打頭就遇見賀樓軒的貼身丫頭把戲班子請出去,門前擠了烏壓壓一片人。
「哎,哎,哎,你是哪個院的。」靈犀攔住了她。
東西院隔著一條巷子,賀樓伏城自幼和東院的夫人們都不對付,東院的夫人也巴不得他早夭,這些年除了七娘和管家婆一進一出,府里也沒再添其他的奴才。
七娘剛跨進門,就被斥住了。
「欸,這不是許大夫嘛。」靈犀恭敬地行了個禮。
「姑娘好記性。」許大夫作揖道。
「這是東院二公子的丫頭,」許大夫說道:「這是西院小公子的丫頭。」
東西兩院的事,他伺候了賀樓府這麼些年,知道個大概。
「可有府令?」靈犀掃了一眼七娘,問道。
「有的。」七娘從袖子裡掏出來了令牌,賀樓伏城現在病著,怎麼可能拿著文書給她去拿令牌。
「行啦行啦,老夫一來也不是什麼吉兆,救人要緊。」許大夫拉著七娘的手,直奔著西院去了。
「救人要緊?」靈犀嘀咕了一句,人都跑沒煙了。
賀樓伏城醒來的時候,屋裡空無一人,門也關得緊實。
大夫說秋風漸起,公子這一次受了風寒,免不了頭疼發熱,養好了便好了,若是期間又受了一次,以後怕是會落下病根。
七娘拾掇拾掇炭火,守在風口處,藥熬的快些。
「公子!您怎麼出來了。」七娘伸出手去扶他,沾滿了炭灰的手懸在半空,又別到背後去,「大夫說您不能再受風寒的。」
這是他們這幾日來第一次說上話。
「我來找口水喝。」賀樓伏城訕訕道。
「桌上給您備著,都是溫的,您快回去吧。」七娘時不時盯著爐上的藥罐子,說道。
賀樓伏城又回去躺著,心裡平靜了不少。
夜裡,賀樓伏城怎麼著也睜不開眼,恍惚間一塊下等的綢布裹著寒涼的井水從額頂一直捂到了雙頰,被窩裡塞進來一個熱得滾燙的湯婆子,像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又拿冰塊捂,出了一身汗。
天微蒙蒙亮的時候,賀樓伏城的燒退了下去,睡的也安穩了許多,七娘鬆了一口氣,不敢離他太遠,坐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盹。
賀樓伏城享受了幾日「太上皇」般的待遇,花多少錢都求不來的。
七娘把他當作稀世的琉璃瓷一樣伺候著,生怕他哪裡磕了碰了,渴了茶是溫的,餓了張口來飯,就算是出房門溜幾圈都有人扶著。
待了幾日賀樓伏城就受不了身上一股臭汗味,嚷嚷著要洗澡,但他現在可是扶風弱柳,虛弱得跟桌上的紙,風一吹就不行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七娘幫著他洗,院裡的木桶又大又寬,到時候......
第27章 第 27 章
到時候,賀樓伏城想的越多,得到的就越少。
七娘幫著他脫衣服,賀樓伏城把頭髮都束了起來,一抹垂在鬢邊,褪下衣物,露出寬圓的肩膀,肌肉蜿蜒而又流暢,勾勒出精壯後背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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