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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6:26:07 作者: 傑尼傑尼龜
    以至於看到賀樓伏城的時候,她都心虛了起來,後來賀樓伏城對她的好,更是沒話說,七娘受著這份好,夜裡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朝三暮四?

    這些年她也沒喜歡上誰,朝三暮四不適合。

    薄情寡義?

    想到這個詞,手裡一個沒拿穩,紫檀描金缽摔在了地上,裡頭裝著的魚食,一股腦都灑在地上,像瀑布一樣倒進了池子裡。

    七娘趕忙蹲下身子,一臉著急的樣子好像闖了什麼滔天大禍。

    圓溜溜的魚食收了這邊又滾到那邊,七娘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旁邊冷不防伸出一雙白淨的手,幫著她收拾了起來。

    那雙手掌背很大,如荔枝肉般的肌膚之下是脈絡分泌又帶著蓬勃力量的青筋,指骨處暈染著桃花一樣的粉。

    七娘盯著那雙手看得呆住了,像只不懂事的獵物,張著腦袋看著蛇狩獵,到最後恍然發現食譜上也有自己的名字。

    那雙手將參雜著碎石子地魚食放進紫檀描金缽里,然後蛇獵般又快又准地擒住了她的手。

    七娘反射性得掙了一下,賀樓伏城握的更緊了些。

    「公子,我的手髒。」七娘低著眼,跪在地上說道。

    「沒事,我的手更髒。」

    賀樓伏城記不清他殺了多少人了,好像從他接受了莊子上的生意,他便開始殺人了。後來,如同喪家之犬被趕出皇城,賀樓伏城一路上躲過的暗數不勝數,這期間殺的人更是。

    再後來,輔佐文帝繼位殺人,攻打大梁殺更多的人。

    指腹上的老繭蹭得七娘發癢。

    「公子,還有好些沒收呢。」七娘心疼地看著地上的魚食,這一把不知道要多少錢。

    「灑了便灑了吧。」賀樓伏城漫不經心地掃了地上的東西,說道。

    七娘趁他分神,趕忙抽回了手,蹭了蹭身上的衣裳,恭敬地低下頭。

    賀樓伏城撿起地上的紫檀描金缽,從裡面抓了一把,隨手一揮,灑得比七娘更遠些,說道:「你就是小翠?」

    「是。」小翠動作遲緩地蹲下行禮。

    王公公從石屏後躥了出來,拉著小翠的手,嘀咕道:「還在這礙眼做甚。」

    「慢著。」賀樓伏城打斷道,「七娘,你先下去吧。」

    「公子,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瞞著您。」七娘跪在地上,說道:「小翠她只是想把孩子生下來。」

    賀樓伏城給王公公使了個眼色,王公公鬆開手,去拉著七娘到衣服,勸道:「您先走吧,王爺他自有分寸的。」

    王公公也說不好,不過自從廣陵王遂了心愿,幾個月來也只殺了一人。

    「我又不是鬼魅,更不會害了她們母子,七娘不必擔心。」賀樓伏城又下了保證。

    得了這句話,七娘站起身來,臨走時一步三回頭。

    王公公不敢去拽她,方才他的手指勾了勾衣角,賀樓伏城的眼神自然地打在他的手指上,仿佛今晚便割了他這個手指來當下酒菜的意思都有了。

    她不敢違背賀樓伏城的意思,只能寄希望於他的性子和以前一樣,言而有信。

    第20章 第 20 章

    賀樓伏城最不喜歡七娘去外面交朋友。

    以前去書院讀書也是,交了一些狐朋狗友,還當成寶一樣,賀樓伏城最是看不慣這些人。如果他們可以稍稍掩飾自己的欲望,或許他可以容忍。

    但是最後無一例外,算盤打得啪啦響,就算他想聽不到都難。

    玄黑的衣擺在視線里晃蕩,猶如鬼魅般飄忽不定。

    「金縷衣披在身上。」賀樓伏城俯下身子,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揚,森冷的目光盯得人頭皮發麻,「冷嗎?」

    小翠哆嗦著抬起頭,自從那日見過一面後,她沒有再見過廣陵王,七娘為了讓他們少打照面,把她藏得很好。

    以至於她都快忘記自己服侍的是個什麼樣的主子,合該瘋子就長廣陵王這樣。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翠跪在地上,剛剛吞下的糕點在食道里進退兩難,肚子裡的孩子察覺到母親的恐懼,不安分地掙動著。

    一陣噁心反胃湧上喉頭。

    小翠側過頭去乾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這些天在七娘面前乾嘔慣了,一時間不知道是自己催出來,還是身子自己的反應。

    這般失儀,若是放在前些日子,夠她死上幾百次了。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翠還在說些求饒的話。

    賀樓伏城說道:「這裡風大,王協把她弄乾淨,帶去殿裡。」

    「是。」王公公站在風裡,估摸著自己該掏掏耳朵了,又或是自己聽岔了,「啊?」

    「我叫你把他搞乾淨了,帶去殿裡,沒聽明白?」賀樓伏城又說了一次,語氣里有些不耐煩。

    王公公即可點頭哈腰應到,也不知道廣陵王到底想著些什麼心思。

    再晚一刻,七娘該衝進來了。

    賀樓伏城算的不錯,後殿朱紅的大門前,七娘正再門前來回踱步,手裡的帕子已經咬到了口中。

    這是七娘緊張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

    「我回來了。」賀樓伏城攤開手,在七娘面前轉了一圈。

    乾乾淨淨,七娘聳動著鼻尖,檢查著他身上的味道。

    沒有血腥味,一顆懸著的心降了下來。

    廣陵王愛用香,旁的人不知道,以為廣陵王愛俏,喜歡用這些女人家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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