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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趕緊的。」白水說著爬船，同時大叫道：「快，救人！」

    鬼頭將人從水裡弄船，探探鼻息，的確是沒氣了，死透了，這才放心，然後鬼頭裝作給林志先人工呼吸，擠壓胸部的樣子，做給岸的人看。

    由於角度的原因，岸的人只看到船擋住了大學生救人的路線，白水和黑頭好心的要拉大學生，結果晚了，大學生沉入水。然後白水和黑頭用竹竿救人，結果也跌入水。兩人是從船的另一側冒來的，眾人也看不到，更看不到鬼頭拉著大學生屍體靠近船，故意讓大學生多泡了一會，才拉來。也看不到鬼頭在假救人……

    大家只以為這次白水和鬼頭做了好事……

    不少人還在議論。

    第592章 收多了，多債孽

    ♂！

    「這白文水改性了？竟然主動救人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混蛋要不是猶豫了，直接下水救人，那兩孩子哎……」

    說到這，眾人才想起來，水裡還有兩個孩子呢！人呢？難道？

    想到這，眾人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等到船靠岸了，眾人立刻湊了過去，看著船里的人已經沒了氣息，死透了，不少人發出長嘆，有些感傷的女孩子，當場哭了。

    「小伙子，你是英雄！」

    「小伙子，你沒給咱們兩江人丟臉！英雄！一路走好！」一名老人給大學生鞠躬行禮。

    「好樣的……哎……」

    眾人默哀，不過有人卻跑去問白文水：「白文水，那兩個孩子呢？」

    白文水長嘆一聲，搖搖頭，什麼都不說。

    鬼頭立刻接過話來，帶著幾分委屈和哭腔道：「沒來得及，他們一起沉的，我們只救上來一個，結果，哎……」

    眾人一聽，跟著沉默了，又是兩條生命力，任誰聽了都心裡堵得慌。

    「這什麼世道啊，怎麼總有人落水……」一個老人搖頭感嘆著，轉身離去。

    這次白文水和鬼頭做的比以前都要漂亮，戲演的足，再加上距離、角度掌握的好，完美的演繹了一場好人。也開始扭轉大家對他們的看法了，之前他們認錢不認人，亂漲價，亂喊價，挾屍要價的行為，的確激怒了很多人。但是今天，大家看他們的眼神的確不一樣了，溫和了不少。

    不過鬼頭和白文水心中卻在說著：「一群傻子一樣的好人……」

    「有人知道這位英雄是誰家的孩子麼？還有水裡的孩子，誰能聯繫到他們的家人？」有人忽然喊到。

    「不知道，不過警察就快到了。等警察到了，應該能查出來吧。」又有人道。

    眾人點頭。

    就在這時，一聲佛號突然響起：「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人已經上岸了，你們可是要錢才還屍體？」

    此話一出，眾人又都看向白文水和鬼頭。

    鬼頭一仰頭，也不避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看到又是這個呆頭爛好人和尚，心裡頓時樂開了花！他就喜歡這種爛好人！於是鬼頭道：「肯定啊！我們冒著危險，浪費時間救人，沒準一會還要被逮到警局去，一耽擱又是一天。不要錢，那是不可能的。」

    方正點點頭道：「有道理，付出了勞動和善心，必須有所收穫。否則光做好事，沒有好處，再落下個危險，豈不是寒了天下好人的心？」

    「嘿！你這和尚會說話，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鬼頭樂了。

    眾人聞言，眉頭皺起，一個老人不爽的道：「自古以來，行俠仗義，哪個是圖回報的？你這和尚說的不對！」

    「就是，你這話放在國外還行，咱們華夏人可不信這個！我們信的是心中一口正氣，做了好事不留名！有所圖還做什麼好事？做交易算了。」又一個老人叫道。

    鬼頭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叫道：「說啥呢？你們要是這麼牛逼，有本事別上班，來義務撈人啊？嘴上功夫誰不會啊！問題是，誰還沒個家啊！誰是吃空氣長大的啊！最好是，就什麼都不能要？名沒有，錢也見不著，好人都喝西北風是吧？憑啥啊？」

    這話說的也沒毛病，愣是懟的幾個老人，啞口無言。

    白文水拍拍鬼頭的肩膀，笑道：「這位法師，你是方外之人，站在中立的角度，你覺得，做好事該不該要報酬？」

    「好人好報，做好事有報酬，自然是好的。」方正倒不是在應付，而是他真的這麼認為的。如果撈屍人是明碼標價，合理收費，那麼撈屍收費倒也合理。畢竟，這種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的，付出了勞動和時間，若是沒有收穫，一兩次沒什麼，但是多了，久了，誰還會去做？很多時候，光靠一腔熱血，是無法將一件事複製推廣並且延續下去的。那只會是特例，而不是常態。連佛送經書，都要收好處，更何況是人？

    「說的好！」白文水立刻鼓掌。

    鬼頭見方正如此上路，笑道：「那法師覺得我們這種事兒，應該收多少錢？」

    方正雙手合十，道：「收該收的錢。」

    「收多了如何，收少了又如何？」有人跟著問。

    方正道：「天地之間自有公道，收少了傷善心；收多了，多債孽！」

    「債孽多了如何？」白文水眉頭一皺，問道。

    方正看著白文水和黑頭，兩人只覺得這和尚的眼睛無比明亮，仿佛眼中藏著日月星辰一般，璀璨中帶著一股子讓兩人發寒的冷意！方正一字一頓道：「債孽多了會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