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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曄當然也不會拒絕，談楓嶼想要他就給，努力地想把人餵飽。

    現在兩人住在獨棟小別墅里，空間比之前寬敞很多，也有很多地方可以供他們發揮。

    只是收拾起來比較麻煩。

    發.情期結束後的第二天，談楓嶼在床上一覺睡到下午，楊曄在別墅里大掃除。

    談楓嶼睡醒了，看到打掃衛生打掃到灰頭土臉的楊曄，還沒心沒肺地嘲笑他。

    「你還笑？」楊曄道，「不是你非要在那些地方做的嗎？」

    談楓嶼坐在床沿，像個小孩子似的擺動著雙腿，理直氣壯地說：「誰叫你那麼縱容我的，你也可以拒絕啊？」

    楊曄道：「拒絕了你就咬人。」

    談楓嶼笑得不行，最後很沒誠意地說：「對不起嘛！」

    等談楓嶼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夫夫倆就按照原定計劃去國外度蜜月，把歐洲玩了個遍，足足三個月才回來。

    老房子空置許久了，楊曄想趕著九月前把房子收拾好，這樣一開學就能租出去了。

    搬家是個大工程，一個人收拾會很辛苦，可是父母的遺物交給搬家公司去打包也讓人很難放心。於是談楓嶼自告奮勇說：「那我去幫你收拾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楊曄想起至今仍放在他原來房間裡的那些東西，略微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現在也沒什麼好藏著的了。

    兩個人挑了個日子一起去老房子收拾東西，從主臥開始整理。楊曄先把父親的遺像和遺物收好，然後再開始收母親的東西。顧蕙英的日常用品和衣物不算太多，但是有很多與她研究領域相關的專業書籍。雖然書搬起來又重又麻煩，但楊曄還是決定把它們都帶走。

    談楓嶼說：「地下室還很空，可以放在那裡。」

    楊曄點了點頭。

    「現在該去收你的房間了吧？」談楓嶼雙眼亮晶晶的，看起來很期待。

    楊曄知道談楓嶼想進他的房間看看，因為從進屋時談楓嶼就不停地往副臥那邊瞄。

    「你想進去就進去吧，門沒有鎖。」楊曄說。

    「那我過去啦。」談楓嶼步伐輕快地出去了。

    楊曄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後，也去了副臥。

    談楓嶼在房間裡很好奇地這看看那看看，說：「好空哦，你都沒東西的嗎？」

    「畢竟很久不在這邊住了，用的多的東西基本都放在學校宿舍。」楊曄道。

    談楓嶼又走了兩圈，很興奮地說：「那我從哪裡開始下手呢？」

    「你幫我收一下書桌里的東西吧。」

    「好嘞！」

    楊曄看著談楓嶼轉過身跑到書桌前去，微微勾起唇。

    談楓嶼拉開抽屜，裡面是厚厚的一沓畫，最上面的一張畫畫的是他。

    那是他哭泣時的樣子，和楊曄在醫院裡畫完送給他的那幅很像。

    「這是……」談楓嶼怔楞了一下，將那沓畫拿出來，一張張地翻看。

    有好多張，畫的全都是他露出不同表情時的模樣。畫的右下角寫著落款日期，是從四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之後陸陸續續畫完的。

    「原來你給我畫過這麼過啊……」談楓嶼喃喃道，「怎麼都不拿給我看看。」

    「那時候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後來又……」楊曄頓了頓，「所以就一直沒拿出來，自己收著了。」

    談楓嶼重新把第一幅畫拿出來看了看，看到畫上的自己頸側的那道咬痕，就明白了，默默地把畫紙都收好。

    雖然以前的誤會都已經解釋清楚，但兩人還是都儘量地不去提那段時間的事。

    「要不書桌還是你自己來收吧，我去幫你疊衣服。」談楓嶼把畫塞到楊曄手裡，跑到衣櫃前面去，一把來開門。

    「小嶼、等等……！」楊曄想喊住他，但是談楓嶼動作太快了，沒攔住。

    櫃門一打開，露著棉花破破爛爛的黑兔子就從裡面掉了出來，落在談楓嶼的腳邊。

    「這個……」談楓嶼有點難以置信地將它撿了起來，拿在手裡來來回回地翻看。

    黑兔子可以有無數隻，但是爛成這個樣子的，只有這一隻。

    「你不是說，扔掉了嗎？」

    黑兔子被楊曄拿走之後，他還難過了好久，因為那是楊曄送給他的東西，就算壞掉了也是獨一無二的。

    楊曄站在他身後，說：「……我也捨不得。」

    強烈的報復心在日復一日的沉默和談楓嶼的卑微討好中漸漸冷卻下來之後，愛意又開始在心裡某個隱秘的角落裡悄悄地燃燒起來。

    只是，那時始終說不出口。

    「和你有關的東西，我都想留下來，哪怕上面承載著不太美好的記憶。」楊曄頓了頓，「包括我們之間的回憶，也是。」

    車禍後，他忘記了所有人、所有事，卻還是在重新見到談楓嶼的第一眼時，心跳加速。

    談楓嶼帶給他的特別卻又難以言說的感覺，令他對他們之間的過去充滿了好奇。

    他像一個好奇心旺盛的探索者，去尋找線索，解開一個又一個謎題，用回憶的碎片拼湊起一幅又一幅殘缺的拼圖，最終抵達了屬於他們的Happp Ending。

    「你不捨得丟，就早說嘛。」談楓嶼盯著手裡的兔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嘀咕道，「……你早說，我就不離婚了。」

    「我一直賴著你，賴到你肯承認你其實非常非常愛我為止。」